第三章 伊甸……之星
“……”在看到遗迹真容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芬兰人大呼小叫的声音响彻着地下遗迹。而唯一一个，并不懂这个遗迹价值的人，瓦尔特.乔伊斯则是扭头看向另外一个没有反应的人。不……并非如此。虽然短暂，但是乔伊斯从那漂亮的面具上看到了一丝裂痕，她美丽的脸庞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遗迹，就像是……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或者说——以为已经逃开的过去。最终这一切化作一滴泪水流下，她什么也没说，用手把它抹掉。她看着那个充满神秘感的东西，用近乎呻，吟般的声音开口，只有乔伊斯听到了。“伊甸之星……”“梅蒂？喂，梅蒂！”普朗克率先发现她的异常，连忙快步走了过来。但是梅露蒂娜只是摇摇头，捂着嘴巴蹲了下来，然后继续摇头。“林奈博士……”乔伊斯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这个反应代表的含义。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笨蛋，不想来就早说，冷静，冷静……”普朗克搂住她，轻轻地拍她的背，希望她冷静一点。“不，抱歉，艾玛，我没想到是……”梅露蒂娜还是摇头，捂着嘴，声音不是很清楚，“不，我只是没想到……”“乔伊斯，带林奈博士离开。”爱因斯坦身体侧了侧，默默挡住了梅露蒂娜的视线。“好，好的……”乔伊斯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普朗克一把把她抱起来，丢到乔伊斯怀里。“可别动歪心思哦，这可不是你的真命天女。”普朗克朝爱因斯坦那努力努嘴。“……”乔伊斯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当成玩笑，但是他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就像学生不会对自己的老师发情一样，乔伊斯也是类似的心境。……“……抱歉，让你也跟着我出来。”梅露蒂娜缩在车子上，似乎冷静下来了，对乔伊斯有些抱歉地说道。“没事，我也看不懂。”乔伊斯很识趣地没有去问原因。“真是个善良的年轻人，难怪能达成那种奇迹……”梅露蒂娜苦笑，“可善良的人，世界却未必会善良以待。”“林奈博士？”“我本名是梅露蒂娜……在很多年前，只是梅露蒂娜，没有卡尔，没有冯，没有林奈。”梅露蒂娜靠在车窗旁，“那是我朋友的东西。”“……那应该，是一个遗迹。”乔伊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恩，因为那是我五万年前死去的……朋友的东西。”梅露蒂娜幽幽地说道，“你之前在车上听说了吧？在这个文明之前，还有一个文明存在。”“林奈博士是……上一个文明纪元的人？”乔伊斯倒吸一口凉气。“……很不可思议吧？我已经五万多岁了，虽然实际上有记忆的大概数千年吧。”梅露蒂娜苦笑着说道，“我的时代已经灭亡了很久，很久，很久……”“……为什么告诉我？您似乎都没有明确告诉普朗克博士。”乔伊斯沉默了片刻问道，他没有怀疑，因为他知道梅露蒂娜不会开这种玩笑。“因为你是特殊的，瓦尔特.乔伊斯，你知道的，在柏林发生的名为崩坏的灾难。”“是，我知道的，他们以为我在这其中活了下来，所以我是特别的……或者是什么怪物。”乔伊斯点了点头，他经历了很多人体实验，他们总是告诉他为了人类……虽然乔伊斯只是觉得那帮人挺自私的，或许这其中有为了人类行动的科学家，但是乔伊斯从大多数人的眼中看不到这一点。“在前文明，这种灾害已经被研究地很透彻了，因为这种灾害，一个比这个文明先进至少数百年的文明毁于一旦。”梅露蒂娜看着乔伊斯，似乎在犹豫，但是还是下定了决心，“根据当时的研究结果，显然柏林只是个开始。而他们其实没有搞错，你确实是特别的，只是他们过于无能，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柏林……柏林死了数十万人！只是个开始？”乔伊斯感到一股恶寒袭来。“大陆焚烧，土地沉没，思维控制……你能想象的到的，不能想象的到的，我都见过。”梅露蒂娜看了他一眼，“每一次巨大的崩坏灾难都会诞生一种特殊的生命体，被称为律者，那是崩坏的使徒，也是崩坏发生的原因。很遗憾，瓦尔特.乔伊斯，你，就是第一律者。“这不可能！”乔伊斯头伸进车内，手紧紧地握住车窗，“我是……我是崩坏的使徒？柏林的惨状是我导致的？这不可能！我没有印象！”“冷静，乔伊斯，这不是你的错，我保证。”梅露蒂娜伸出手，握住他发白的指尖，“这是崩坏的错，它选择了你，然后让崩坏爆发。每一个律者最开始都是无辜的，我一直如此坚信。律者绝不意味着她是坏人，绝不！”这句话梅露蒂娜说的斩钉截铁，乔伊斯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说话，而且……梅露蒂娜用的是“她”。“林奈博士，可我并没有力量，我明明什么都做不到。”乔伊斯有些颓然。“你的情况很特殊，甚至可以说是奇迹。相信我，乔伊斯，你是不会站到人类的对立面的，只是时机还没到，你会知道你自己的一切的。”梅露蒂娜摇了摇头，“我是前文明的科学家，我作为先行者来到这个文明纪元，我手上握着前文明的另外一把钥匙……天命主教已经得到了一把，他一直想得到另一把，但是我没有给他。”“您不相信他吗？那个天命主教。”乔伊斯问道。“不，我相信他，至少在对抗崩坏这件事上。但是他不是能传承我们意志的人，我在等……我在等你，等你们。乔伊斯，你们才是我想托付钥匙的人选。”梅露蒂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是的，你们，你，爱因斯坦，特斯拉，普朗克，薛定谔，爱迪生……你们才是我的希望，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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