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薇之歌 第三章
“嘿，小妹妹，你是迷路了吗？”当时，在大学进修的维尔薇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姑娘。“虽然不知道你是谁，这句话未免太失礼了。”梅露蒂娜微微蹙眉，但是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一下，“你……是那个维尔薇？”“我这么有名吗？”指挥家维尔薇挠了挠脸颊，“对了，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做一个实验！”应该不是梅露蒂娜的错觉，她总感觉这个人刚刚的语气是不是突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我拒绝。”“可别那么说，我亲爱的观众——……哦不，魔术搭档！”大魔术师维尔薇占了指挥家的台，对着当时还很年轻甚至近乎年幼的梅露蒂娜说道，“这可是黄昏纪元最伟大的魔术师维尔薇的魔术大秀……相信我，这次的对凯文武装一定包你满意！”“魔术师……对凯文武装……那都是什么啊？”还是现役大学生的梅露蒂娜觉得这个家伙是不是脑袋有点不对劲。“哎呀，总之你跟我来就好，一定让你满意——”梅露蒂娜还记得那一天，她乘坐的所谓的“逃生装置”发生爆炸。自那以后，她再也不相信大魔术师说的任何话了。……“维尔薇学姐，我说最后一次，别开玩笑了。”梅露蒂娜的骑枪对着面前的维尔薇，语气有着些许动摇。“哦——梅露蒂娜，我亲爱的学妹。”极恶维尔薇摊了摊手，“别那么激动，我想你知道梅的决定了吧？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犯不着因为这个和我计较，不是吗？”“我们都知道这并不一样，没有任何人的死应该毫无意义。”梅露蒂娜握紧骑枪，“不用说的这么有哲学，我们不是凯文。”极恶维尔薇露出微笑，“把地上所有的资源用来制造登月的飞船，我只是根据这个命令行动而已。”“人类……不是资源。”梅露蒂娜的手上有血迹流下，那是过于用力握紧拳头的结果。“不，人类当然是，而是是最好的……”极恶维尔薇理所当然地说道，“制造合适的对抗崩坏能装甲的实验材料。”“你是谁？我认识的维尔薇学姐里，没有你的存在。”“我？恩……”极恶维尔薇思考了一下，“那么，我是维尔薇这个存在恶意的集合体，你就叫我极恶维尔薇吧。”“恶意的……集合体？”“梅露蒂娜，带着那两个老好人赶快回去。”极恶维尔薇冲着帕朵菲利斯和伊甸撇了撇嘴，“毕竟你也不想，让她们看到这人间地狱吧？”“你……”“装置已经启动了，地表的崩坏能辐射会进一步加强，所有人都会死，由人体被崩坏能辐射致死所诞生的金属，那就是唯一能接近终焉的东西。”极恶维尔薇张开双臂，“简直是天才的构想！不是吗？”“维—尔—薇—！！！”梅露蒂娜几乎是尖叫着冲了出去。“等等，梅蒂……”正在思考的伊甸表情一变，刚想说什么，地上却突然出现几个奇怪的装置，把她和帕朵菲利斯困在其中，“这是强制传送？维尔薇，等等，你……”伊甸想伸出手，却只看见视野中，在梅露蒂娜看不到的角落，维尔薇轻轻地向她挥了挥手。“再见，伊甸女士。”“住……”……当末日来临的时候，其实人类最需要的不是活下去。而是，解脱。在痛苦中徘徊的人，看不到希望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人类的存续并无意义，他们只是平凡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舍生忘死的决心，没有战胜敌人的勇气。但这没有什么不好，因为普通人的幸福就是那么回事。当该死的时候，死亡才是救赎。活下去，才是诅咒。但是即使明白，人类也不会这样做。充满了矛盾和复杂，又从来不会选择正确道理的生物。那就是人类。那么，这一次，我替他们选。……巨大的炮火声和雷霆的肆虐，几乎让大地都在颤抖。两位英桀的战斗，就像神明落于大地。但这场战斗并无意义，因为结果显而易见。可是……那战斗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对梅露蒂娜来说，这场战斗并无意义，但是对于维尔薇来说，这具有莫大的意义。……知道吗，梅露蒂娜，这个世界上没有英雄。维尔薇看着因为她坠落在地面上，而停下攻击的梅露蒂娜。没有人能背负所有。英雄只是被逼上这条路的普通人，他们并不伟大，也从不无敌。知道吗，梅露蒂娜，当核弹落下的那一刻，维尔薇就已经死了。她……维尔薇背负不了那种东西。背负不了那么多人命，这次也是一样。取舍，取舍。说的简单，但就是国王和皇帝一样。为什么被推翻的皇帝会那么凄惨？因为所有的怨恨都指向他。而人民，把皇帝，当做旧世界的化身。可皇帝也只是人类，所以他背负不了。这很无理，但很真实。知道吗，梅露蒂娜？我只是一个欺诈师而已。我没有伟大的理想，也未曾真的想超越梅比乌斯，青史留名。若是时光重来，我愿意去当一名钟表匠。你是我们当中最天真的。你太过相信我们，哪怕是骗局，你第一时间也会相信。所以，十三人中，这种事情，我只能骗到你。……“你……”梅露蒂娜隐隐觉察出不对，她总觉得自己忽视了很重要的事情。“记得吗？学妹。”这次是专家抬起头，最开始就没有什么极恶维尔薇，在爱莉希雅死亡的现在，她的恶意是不可能战胜她们的，“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有暗门。”“……欸？”梅露蒂娜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但是她的直觉让她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我的剧本里，杀死我的人，是你。”本我维尔薇笑了笑，“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对不起，我以自己的标准筛选生命，这是必要的工作。但是……”“……”骑枪，从她的胸口刺入，从后背透出。“但是，我也只是一个……”维尔薇抱着梅露蒂娜，把身体的重量压在这个女孩身上，“普通人啊……”逐渐冰冷的体温，这是梅露蒂娜最熟悉的事情。那就是同伴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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