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十三
“我说学妹，你这也太惨了点吧？听说你被凯文的攻击直接命中，要不是身上趴着的律者……就直接去世了？”看着躺在病床上，两只手都被绷带紧紧缠绕着的梅露蒂娜，维尔薇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道。“那个结界把我的外表皮也一起削弱了……我当时就算直接被烧成灰都不奇怪。”实际上梅露蒂娜现在也是浑身上下裹着绷带，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你身上的律者确实就剩个核心了……我被命令去写这次的律者报告。”维尔薇耸了耸肩，看她的样子，不太像是【专家】或者【大魔术师】，梅露蒂娜猜测估计是【指挥家】。“……死伤情况如何？”“恩……你真的想知道？”维尔薇削苹果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问道。“剩下多少人？”梅露蒂娜想也知道八成是没什么人了。“十三个。”维尔薇把苹果放到盘子里，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另一只手竖起三根。“……什么？”梅露蒂娜的思考一瞬间没跟上，她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还剩十三个整。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融合战士了。”维尔薇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不可能！维尔薇学姐！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融合战士的规模应该是军团级！怎么可能就……慢着，难道他们的死因是……”梅露蒂娜想直起身体，但是因为牵动了伤口疼得表情都有些扭曲。“冷静，冷静。”维尔薇伸出手放在她头上，像是哄孩子一样，“你想的没错……死因是天火出鞘。凯文其实根本无法锁定律者的位置，那个结界隔绝了几乎一切搜索装置。所以，他的目标是全部。”“用数以千计的融合战士……杀死第十二律者……？”“……没错。”维尔薇叹了口气，手依旧放在梅露蒂娜头上，免得她激动，“虽然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也好，人类总会因为这激增的融合战士而产生问题。虽然这个过程不值得提倡……但好歹我们做到了。”“消除了问题本身吗？这可不好笑，学姐。”梅露蒂娜也不可能接受这种说法，“高层们的态度呢？”“梅说【那时既然没有别的方法，那么只能接受。况且，如果不是有这么多融合战士，那个律者也不会一直停留在她的领域。】”维尔薇耸了耸肩，“而梅比乌斯说【恭喜凯文达成了千人斩，就狩猎目标的数量来说，他真是无人能及。】额，说实话，梅比乌斯这话挺阴阳的。”“……所以，梅博士依然觉得这很合理。”梅露蒂娜一时无言。“你应该早就知道，梅和常人不一样……她眼中的，是文明，梅比乌斯眼中的，是人类。其实她们俩一点也不像，却总被放在一起比较。”维尔薇无奈地说道。“听起来一直被称为恶魔的博士倒更有人性。”梅露蒂娜撇了撇嘴。“我是觉得梅比乌斯一直都挺好的……哎呀，梅也不坏，只是她基本上很少有身为人类的一面……除了对凯文。”维尔薇劝慰道。“那学姐呢？”“我？恩……真是个难题呢。不过我的话，没有办法给出她们任何一个人的答案吧。”“就算是学姐……”梅露蒂娜话说到一半停下了。“其实也挺好，不是吗？”维尔薇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只是笑了笑，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你的老朋友们都活了下来，还有帕朵菲利斯。你现在可是前辈，要好好引导后辈才行。”“帕朵……她活下来了？”本来已经最好最坏的打算，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那是个好孩子。学妹，我一直认为好孩子应该有好报，但是这个世界却总是对她们更加残酷。”维尔薇走到门口，扭过头，“但是我仍然喜欢好孩子……她们让人情不自禁地温柔以待，不是吗？”“学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什么？”“凯文生日那天，我从一家店里拿到了一个怀表……最终我没有把它作为礼物送给凯文。那个店主，其实是学姐你吧？”“啊……是有这么回事来着？我的业务挺多。”维尔薇耸了耸肩。“若是重来，不如做个钟表匠。”梅露蒂娜低着头说道，“其实学姐……并不想站在梅比乌斯博士和梅博士的中间吧。”“……我只是。”维尔薇向外走去，只留下这句话在房间中回荡，“在找【同类】而已，只要站在【她】的身旁……其它的，有什么所谓呢。”“……”………“梅姐……呜呜呜呜………”“帕朵，冷静点。”第二天，梅露蒂娜出院的时候，一个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凑了上来，路旁的行人都不禁侧目。“我……我那天睡过头……没去……醒来之后……呜呜呜……大家……大家都不见了……我听说梅姐也进医院了……”帕朵菲利斯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帕朵，报告你看了吗？”梅露蒂娜突然想起维尔薇留在医院里的报告，里面似乎还涉及了帕朵菲利斯的身世。“什么报告？”帕朵菲利斯揉了揉眼睛问道。“……不，没什么。”人已经都不在了，就算知道也只是徒增负担吧。于是梅露蒂娜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岔开话题：“你过来找我，不是单纯来接我出院的吧？”“恩，之前梅姐你住院是消息被上面的人瞒了下来，只有维尔薇姐知道。说是怕一部分对梅姐你有恨意是过激分子趁着梅姐你受伤袭击医院。”帕朵菲利斯点了点头，“现在剩下的融合战士都集中在凯文老大那里，据点是伊甸姐的黄金庭院。我是来接你过去的。”“……是吗？”梅露蒂娜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片刻后说道，“凯文的威望能把大家聚起来？是爱莉希雅吧。”“……额，这么说也没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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