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河豚和草履虫
白冰相间的魔龙咆哮着，挥舞双翅掀起飓风，袭击着名为‘休伯利安’的战舰，依稀能看到甲板上有女武神再和崩坏兽战斗。
可无论是魔龙还是休伯利安内的女武神，她们的关注点都在天穹之上，哪里才是决定胜负的主战场。
暗淡冰冷的虚数空间，空之女王以那高贵至极的金色眼眸俯视那道真红的身影，神色难看。
最为炽烈的火焰正在燃烧，那恐怖的温度让她感到威胁。
同样璨金色的眸子，却不显高贵，而是英气凛然，其深处有着暖暖的温柔。
“琪亚娜，当你醒来，会看的一切都变了。”
真红的骑士拖拽着狂焱，语气柔和至极，“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不再美好。那些平凡的日常，也将一去不回。”
滔天的烈焰须臾间将袭来的亚空之矛焚毁。
“但是，不要放弃，永远不要放弃！”
面对此情此景，就连高居高殿之上的空之女王也不免感到丝丝恐慌。
“少在那里——得意忘形！”
空之女王挥下那索绕剧烈崩坏能纹路的左手，暗紫色立方体携裹漆黑寡淡的虚数之力从虚空而降！
她可是律者！是空之女王！还是穿越者！
怎么可能会输啊！
而然，那道身影带来的炽烈却愈演愈烈。
真红的战士正在将自己的一切作为薪柴燃烧，手持神陨大剑披荆斩棘，就算遍体鳞伤，燃烧殆尽都在所不惜！
“琪亚娜！抬起头！继续前进吧！！！”
狰狞狂焱盘踞在那柄气势磅礴的大剑上，崩坏能化为燃烬天穹的两对羽翼透体而出，恍若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去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
这是她最后的绝唱，亦是身为老师能交给学生的「最后一课」。
【不！】
【不要！！】
【姬子老师！！！】
空之女王体内的另一道意识，看着那道挥舞着璀璨羽翼，从天而降真红身影，悲切与焦急充满内心。
【可恶！空之律者！西琳！白祈！给我住手啊！！！】
少女奋力地与空之律者争夺着身体的支配权，可在面对律者之力时却是那样无力。
少女有很多身份，她是实验体K423，空之律者的素体，是齐格飞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她还有一个从未有人知晓过的名字，白祈。
是的，琪亚娜是一个穿越者！
或者说，「西琳」是一个穿越者！
只不过，似乎在穿越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她的灵魂完整，但其上的承载的内容却受到损坏。
如果将人的灵魂比作一张光盘，那么记忆就是刻录到光盘上的数据。
光盘受到严重磨损，用DVD播放时，其上的内容就会花屏和卡顿。
白祈总共25年的记忆，西琳剩下的，零零散散的琐碎加起来，大约只有7、8年。
这已经不少了！
普通人有谁能清晰地记住幼年时期的事情？
白祈的状况与‘符华’类似，区别是前者记忆被时空障壁磨损，而后者是用羽渡尘燃烧换取力量。
要说的是，琪亚娜和西琳都没有关于《崩坏三》的任何记忆。
白祈21岁接触这款游戏，就算陪伴《崩坏三》走过四年，但他又不是一天24小时全在玩游戏。
一星期能玩几个小时就不错了，甚至说玩游戏还不如白祈在币站看二创视频的时间多。
记忆磨损是完全的随机，「西琳」只能模糊不清地想起二创视频的几个画面。
白祈穿越时，西琳刚刚被绑入巴比伦塔，在崩坏能实验造成的痛苦中，西琳哪里还有时间去梳捋杂乱的记忆？
成年人的心态，白祈在地球时遭受到恶意，和在巴比伦塔内经历的痛楚，让第二次崩坏来的更加剧烈！
在崩坏意识影响下形成的空之律者人格，集合了白祈对世界的厌恶和憎恨。
拥有成人思维的西琳对权能的应用是文盲版西琳难以想象的，第二次崩坏是真正意义上的文明级危机！
持有六颗律者核心白祈版西琳拥有毁灭文明的力量！
但她依旧失败了。
两个原因。
其一，律者人格是负面集合，对理智和思维都有很大的影响。
其二，西琳在最后关头留手了，原因是圣女塞西莉亚。
在第二次大崩坏后，奥托实施西琳计划，琪亚娜人格在西琳的希望中诞生，继承了白祈版西琳对世界仅存的善意。
正负面的割裂代表着记忆分离，这就导致本就不多的地球时期记忆被空之律者西琳和琪亚娜对半分开。
负面记忆给西琳，正面记忆给琪亚娜。
琪亚娜还记得自己曾经叫白祈，记得她那个传统到固执的神州式家长父亲，记得她曾经大概、应该是个男生。
最后这一点就是琪亚娜性取不正常的根本原因。
纵然关于性别概念已然被磨损殆尽，甚至琪亚娜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男性的模样。
然而，曾经作为男性的秉性却扎根灵魂，让琪亚娜无法对男性生出异样感情，反而喜欢和美少女贴贴。
在其他方面，缘于琪亚娜人格是白祈善良一面的集合，与游戏剧情如出一辙的经历，让她与原本琪亚娜的性格相差不多。
圣芙蕾雅学院那温馨又安详的生活让琪亚娜久违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可命运并不会有因为她的眷恋而止步不前。
西琳复苏了！
与游戏剧情不同的是，纵然成为毁灭文明的律者，西琳的本质依旧是白祈，她不会伤害同样诞生这个灵魂的琪亚娜。
因为琪亚娜也是西琳，也是白祈。
所以，西琳没有像游戏剧情中那般，通过梦境打击琪亚娜的精神，让人格崩溃。
而是通过吸收大量崩坏能的方式直接复苏。
在复苏过程中，西琳只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对琪亚娜直接动过手，在她真正醒来后便将琪亚娜的意志抑制在灵魂深处，让她陷入沉睡。
或许是与真红骑士的对战让西琳消耗过度，又或是老师那包含温柔与决意的话语，琪亚娜在「最后一课」的最后关头，苏醒过来。
看到了老师高举冠以史尔特尔之名的炎剑，俯冲而下！
【你给我回去！】
华丽璀璨的宽刃剑身延展成为燃尽天穹的光焰，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让西琳想起曾经那把炎剑。
琪亚娜的苏醒让西琳不得不分出精力保持对身体的控制权，因此让真红的骑士抓住破绽。
然而，神陨剑最终只是错开空之女王的鬓发刺入大地，燃尽万劫的力量在老师的控制下彻底拘束于方寸之间，仅仅打穿二人脚下的地面后就消失在虚数空间的彼方。
空之律者那璨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弑神之枪被注入到她的体内。
作为代价，以生命为学生教授最后一课的老师已然燃尽自身的一切。
她向下坠落，向那无尽的虚数空间底部坠落。
【不！！！！！！】
眼睁睁地看着老师即将掉落虚数空间，泪水从那只恢复到蔚蓝的眼眸中流出，琪亚娜的灵魂发出难以描绘的悸动。
在那一瞬间。
世界悄然停滞。
时光凝固永恒。
琪亚娜的视角开始拉高，无法认知的过程后，五彩斑斓的星云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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