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超融合补完计划
——“这是……【超融合】？”
被薇拉捏在手中的，是只剩大约半张的卡片残骸。
残余的卡图上一片空白，底色稀薄，不过那道撕痕和卡的形状游侠越看越是熟悉，很快他就找到了这份既视感的源头。
“在爆炸的时候，你把它给捡回来了？”
“哼哼，那当然。”
面对着游侠诧异的表情，萝莉不禁得意洋洋：
“多亏咱当时眼疾手快，不然这卡都不知道要飘到异次元的哪里去了。”
“要制作【超融合】的话，必须得有一个合适的载体来作为它的地基，那就再没有比原来的【超融合】更适合的选项了吧？”
“就是有一点比较遗憾。”
“那个时候，因为情况紧急，我只来得及捞到其中一半。不过问题不大，有这一半就够了。”
“阿莱他死性不改，肯定会想要再重做一次【超融合】。不管他能不能造的出来，只要我们这边也跟着一起卷，再在恰当的时机放出风声，保管阿莱坐不住，自己主动送上门！”
“……原来如此，是个好主意。”不愧是神圣魔导王，见多识广，恩底弥翁立马看出了这个计划的优点。“换作一般的卡片，很难有这样的效果。可若是【超融合】就不同了。”
“以【超融合】的位格，全十二次元估计都只能容许存在这么一张卡片。数量一多，【超融合】本身的力量就会被分散，无法再维持那超高的位格。”
“以这半张卡为基础，我们可以把【超融合】可能带来的灾难控制在一个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至少掌握了能迫使阿莱斯特主动上桌与我们谈判的筹码。”
“——这就是你准备的用来对付阿莱斯特的计划吧？干得好，薇拉。”
确实漂亮。
游侠也不得不承认，那种情况下，哪怕是换成另一个人也不一定能干得比薇拉还要好了。
用最快的速度解除阿莱斯特布置的魔法，然后在空间移动去追踪阿莱并得知亚空间即将爆炸的消息后，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回归，把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和建立抵挡冲击的防护阵。
接着还不忘回收因为自己受到三邪神的灵魂攻击在剧痛下丢弃的【超融合】，好用在这个时候作为应对阿莱斯特的后手……
要不是游侠再三确认自己和薇拉间的契约联系真实不虚，他都要以为眼前的这个幼女换人了。
这个废宅闲者，平时也没见她有这么猛啊。
上回难得正经一次，结果还没支棱起来多久就又掉了链子，还得他收拾烂摊子来着呢。
该说桑德里永形态就是强吗？和幼女时候的她完全两个样子……
咦？这么说来……难道变回桑德里永后，不止是实力和身材变强变好，连智商都获得提高了？
游侠觉得很有可能，不然没法解释这幼女为什么以前表现那么拉跨。
“具体的措施呢？”
在游侠心里吐槽着屑萝莉的时候，恩底弥翁还在认真地询问着薇拉相关的细节。
“【超融合】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制作出来，你应当已经有思路了吧？”
从原则上讲，围绕【超融合】施展的这个作战方案没有问题，因此为防止只是镜花水月，他需要求证这个计划的可行性究竟有多高。
而薇拉显然是早有准备，没有让神圣魔导王失望：“那当然，咱可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啊，恩底。”
“真要说起来，要实行这个策略，没有你的协助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说到关键点，薇拉神色也变得更为认真严肃起来。
“要制作【超融合】，方法并不是很多。其中一条，大概就是阿莱他所用的手法了吧。”
“通过大量的血祭，以人类和精灵的灵魂力量和临死前爆发的怨念情绪等来浇灌【超融合】，从而让它实现补完，从一个胚胎成长为完全体。”
“简单，粗暴，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却是成功率最高，并且明确已经有过成功的案例。”
“但我们不可能采用这种做法。”恩底弥翁断然道。
这是必然的。
假如为了制作【超融合】，他们也干起屠杀精灵的勾当，那他们也就和阿莱斯特没什么两样，失去了质疑和与阿莱斯特开战的正当性。
他们与阿莱斯特间的矛盾本质是信念上的不和，双方比拼的不止是力量的强弱，也是信念上的胜负。
信念之争输了，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
“我知道，我也没想过要这么做。”
恩底弥翁所要强调的东西，薇拉自然不会不懂，她之所以先提起这些不过是要以此为开篇的引子而已。
“虽然阿莱斯特的这种做法我们不能使用，但其中还是有能被我们借鉴的地方的。”
"精灵的灵魂是补完【超融合】的关键，不过能够引发奇迹的可不止是灵魂这一个元素啊。”
“作为精灵灵魂的代替，通过集合众人的‘祈愿’，我们一样能完成【超融合】。”
“这就是我所想到的，另一条通往【超融合】的道路！”
薇拉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用她再进一步的解释，这短短一句话间，游侠就完全领会了幼女的思路。
——这不就是元气弹？
不过……从理论上讲，好像还真不是不行。
【超融合】要那么多的血祭，无非是要借此获得匹配位格的力量。灵魂是奇迹的等价交换物，用它来喂食【超融合】，自是能最快加速【超融合】的成长。
可灵魂能办得到的事，人的心灵和信念同样能做到。
别忘了，这里可是唯心的动画世界。
DM原著里，也早就有过相关方面的表现了。
然而，说是这么说，理论和实际是不能划等号的，恩底弥翁也没有薇拉这么乐观。
“薇拉，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太天真了。”
恩底弥翁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薇拉这个方法中的最大缺陷：“人心不定，力气是很难往同一处去使的。”
“集合众人的祈愿？听起来美好，要达成与血祭相同的效果，我们需要联系更多的精灵，并说服它们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就按照1：100的比例来推算好了，如果说阿莱斯特血祭一万精灵就能完成【超融合】，那我们就得召集一百万的精灵，实际数字或许会更多。这中间的变数和难度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所以才要靠你啊。”
“恩底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领导有大势力的人，在你的地盘之内，以及整个十二次元，你的话语都有绝对的影响力。有你在，我们这个计划就不是一点成功的希望都没有。至少有五成的把握成功。”
“五成的概率就值得一赌了。再说……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只要有这么一个可能性，就足够吸引阿莱上钩了。”
“而要是成功了，那它可将成为我们手中对付阿莱最强的王牌啊。”
“都有这么多好处了，你还不心动吗？过了这村，可就再没这店了！”
屑萝莉没因恩底弥翁的话知难而退。
她向神圣魔导王一句一句阐述厉害，说到最后更是语重心长，好似恩底弥翁放弃真有多大损失似的。
……这丫头，不去当保险推销员有些屈才啊。
“……原来你在叫我过来时，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利用我的价值了啊。”恩底弥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你说的对。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有收益，可以一试。”
“嘻嘻。”
见自己说服Roll出了成功，薇拉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恩底。”
“别高兴的太早。”恩底弥翁沉声提醒道：“我只能保证我的王国会尽力配合，至于其他势力……我会帮你准备好相应的舞台，但能不能完成你的目的，那就要看你和游侠阁下的能力了。”
“够了够了。”
薇拉连连点头：“到时候剩下的问题，我和游侠会自己解决的。
接下来，游侠、恩底和薇拉又围绕着这一点和其他一些事讨论了许久，把大方向之类的问题给确定了下来。
至于更具体的操作环节，以及那些暂时没能想到的细节部分，则会后续再跟进和补充完善。
事情的讨论上暂告一段落后，因为魔法都市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处理，恩底弥翁没多停留，当即告辞离去。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来了游侠和薇拉两人。
“啊啊……终于结束了。”
薇拉以一副葛优瘫的姿势靠在椅背上，肩带向着一侧滑去，露出雪白圆润的肩膀。
两条胳膊随意垂落在身体两边，摇来摆去，满脸的咸鱼样。就差从口中吐出白色的灵魂了。
“好累哦……恩底那家伙，也太较真了吧。”
幼女口中止不住地嘟囔抱怨着。
看来她是没能想到，和恩底弥翁的一次会谈真正进行起来会这么麻烦。
游侠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并说道：
“嘛，较真也有较真的好处。你不也是因为看中恩底这一点，才会叫他过来帮忙的吗。”
“这么说也是啦……”
薇拉小声哼哼两下，倒也没反驳游侠的话。
这一点她当然清楚，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游侠这家伙……怎么总是在这时候扫人家的兴，就不知道附和自己一下吗，哪怕装的也好啊。
不过……
薇拉忽然想到了之前被她遗忘在脑后的一件事。
她微微侧过脑袋，瑰丽的瞳眸凝视映照着游侠的脸庞，粉嫩的嘴唇嗫嚅着，最终还是张开道——
“……说起来……游侠……对不起啊。”
“对不起？”
萝莉这一句忽然的道歉让游侠神色有些纳闷，紧接着他又换上了一副怀疑的眼神。
“喂，你这该不会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吧？”
“哪有！”
薇拉本能地第一时间否认。
“这些天咱可什么都没干好吗，别随便污蔑人啊！”
“那到底是什么？”游侠撇眼看着这屑萝莉，“既然你什么都没干，为什么忽然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总不能是吃饱了撑的吧。”
“唔姆，咳咳……那个……就是嘛……”
听游侠提起这事，萝莉的表情变得略显不自然。她吞吞吐吐地，声音有些低，却还是被游侠清晰地捕捉到了耳中。
“没问你的意见，就擅自做了这计划……还有……害你变成了这样……什么的……”
说着，薇拉边偷眼看了下游侠的神色。
不得不说，这一次游侠着实是倒了大霉。
失去身体，只剩下来了个灵魂体，并且灵魂体本身的状态也不容乐观。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和阿莱导致的……说实话，薇拉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毕竟，如果没有自己，游侠大概率是不会遇到这样的事的。
然而游侠的反应却很是平淡。
“哦，这个啊。我当是什么呢。”
“我当初既然会和你契约，自然就想到可能会遇上什么事了。虽然这个并不在预料范围内，但我也不会后悔。”
“人这一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本来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况且，和阿莱斯特为敌是我的决定，并不是任何人怂恿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是我技不如人。”
“如果你真想道歉，那这次就给我多努力点，别再摆烂了。先说话，我可不想到时候再救你一次啊。”
“什么嘛！上次只是我大意而已。再来一次，有准备的话，咱可不会输给阿莱！”
薇拉鼓起脸颊，不满地说道。
不过在听到游侠这番话后，她那有些紧张的心情却是松缓了下来。
接着，薇拉忽然打起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呼哇啊啊啊～～”
幼女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几乎有些睁不开眼。
“……看来你确实是累得够呛呢。”
看着屑萝莉这一副倦意难掩的样子，游侠皱了皱眉，劝说道：“先去睡一觉吧，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后再弄不迟。”
其实仔细观察，在薇拉那瑰丽的眼睛周围能看到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这对于这个嗜睡如命的萝莉来说，几乎是件不可想象的事。
估计在他苏醒前的这段时间里没少到处忙活。
等到心事解决，真正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后，就有点撑不住了。
也就是说……这些天都是薇拉守护在他身旁的吗。
“哼哼，还用你说。劳逸结合……的道理……咱可比你懂得多了……”
薇拉嘟囔着，边下意识回应游侠，凭着本能和残留的记忆，摇摇晃晃摸索着扑到了游侠之前的床上。
萝莉整个人的脸庞都陷入到柔软的被子里，在抱紧枕头的同时，嘴里还迷迷糊糊地说道：“游侠……你可别趁着我睡觉……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啊。”
“谁会做啊！”
倒不如说，真要做的话，你以为还会等到今天吗？
游侠想要这么吐槽。不过，这话即使说出口，薇拉也已经听不见了。
娇小的幼女就那样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睡颜精致可人，还时不时地砸砸嘴嘿嘿傻笑，大概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吧。
看着这样的薇拉，游侠心灵也不由安宁下来。
他向着薇拉的方向抬起手，又放下。接着摇头失笑，轻手轻脚地安静走出大门，并示意恰好路过的女巫们不要打扰萝莉。
随后，看着窗外的天空，游侠不由想起了十代他们。
虽然有托恩底搜寻阿莱斯特时也搜寻看看十代他们的踪迹，不过这个时候，十代和阿莱他们又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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