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支离破碎的信念
即使不是普通人，修安似乎也不是传说中的主角，没有掌握命运的能力，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职业，即使不太喜欢现在的职业，却也已经对杀人之事麻木，选择了随波逐流得过且过。
不过现在有渠道的修安，正在积极联系公主殿下，决定了要借其力量摆脱现在的局面。
当然了在金盆洗手之前，他还需要暂时执行一下任务，那不过是个轻易就可以解决的任务，他自认为不可能失手，毕竟那任务对他而言只是顺手就可以解决的小任务罢了。
在夜幕降临之前，一直待在家里，也就在夕阳染红天空之际才打算出门。
“我会尽早回来的，所以琉莉要乖乖的待在家里哦？”修安轻抚着少女柔顺亮丽的银发，一副长辈意味十足的模样。
“啊、哥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而且头发都被弄乱了啦！”只见琉莉虽然难为情地羞红双颊，嘴上也在佯装生气的抗议，但却并未表现厌恶的神色。
总感觉反应很可爱，涌上修安心头的尽是怜爱的情感，因此决心要快点解决问题回来。
或者说....如果可以做完这次任务他就不干了，让那位公主殿下尽快让布德大将军将他从暗杀部队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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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安笑着与少女道别，做好了很快就回去的准备，然而....本应该轻易解决的任务，却让他出现了意外。
他再也没有回来，少女持续的等待，没有获得任何回报。
修安没有守住约定，一如八年前那般背叛了与她的约定，第二次在生日的当天突然失踪。
“....哥哥是骗子.....”
黎明出现之际，少女背靠着墙壁，就那样一路滑坐到地板上。
她将头低下来，连着腿一起用双臂抱住自己，高兴了一整天、期待了一整天，在最后她的脸上却尽是失望与担忧。
为了不让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听见，她小声嘀咕“我有好好遵守约定，有好好在家里看家....为什么哥哥不能遵守约定回来.....”
时间逐渐流逝，一个月后.....
“哥哥....今天回来的话，琉莉肯定不会生气的....所以....快点回来吧。”
少女怀着想哭的心情如此嘀咕，泪水不知第几次的，沿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
生日蛋糕，生日礼物什么的，那些曾经期待的东西，她现在都不想要了，她只想要自己唯一的亲人能回来。
她只剩下这个愿望，并怀揣着这个渺小地愿望不断祈祷，希望修安能平安回来。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修安是遭遇意外，所以才会在八年前失踪而并非去经商，毕竟那浑身的伤痕再怎么看也不像是商人，好不容易回来的时候还受着伤，因此她只祈祷意外不会第二次出现。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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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世界，经历了数年的光阴，修安终于机缘巧合之下，重新回到了这个本不可能回来的世界。
带着些惆怅若失之感，为了尽快回去修安设计以马匹为诱饵，捕捉了一只飞行类危险种，随后却也花了十五天时间才抵达帝都。
期间携带有足够药物的他，倒是没有对药物问题烦恼，身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又一次没有遵守约定....那孩子肯定很失望吧？不过....那孩子肯定也会原谅我的。”
自言自语的修安对于妹妹的判断十分准确，他可以预料到琉莉会有多么失望，可同一时间却也明白她有多么善解人意。
从小时候开始修安就觉得了，琉莉是个好到过头的孩子，懂事到吓人的孩子，他甚至为自己对琉莉善良的依赖，感到内心有愧。
对修安而言，那没有守住的约定，便是长年以来扎在心头上，拔不掉的刺。
刺扎在心中的痛，从未消失过，然而对于无法抗拒的现实，他却没有反抗的力量，现在却在机缘巧合下终于回来了，他的心情自然无需言语。
在将多少也是有很大苦劳的危险种放生后，他快跑着冲往帝都内，向着记忆中不曾忘记的....家的方向而去。
熟悉的街道，让他充满了怀念之情，可他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一心想要快一点儿回去。
因为即使当初有交代欧卡，要帮他照看那个孩子，可是半年多这么久都过去了，到底会不会出现问题，真的很难说。
“肯定....不会有事的。”
修安没有太久便抵达了，实际上没有居住过几天的家，深吸一口气做好充足准备之后才敲响了大门。
有节奏的敲门声很快便响起，但内部却没有任何回应，等了许久同样也没有任何反应。
“不在家吗？难道是....出门买菜了？”在门外守着，一直敲门的修安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不安“应该不会出现意外吧....？”
叩、叩、叩。
再次敲门并等了十分钟，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内心的不安极具放大的修安，开始用力到像是砸门一样了。
砰！砰！砰！！
结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
———嘭！！
不可能现在还携带钥匙的修安，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之中一脚踢开了厚实的木质门，让内部的锁直接崩坏，随后快步步入曾经的家之中。
装点了大量小装饰，让人感觉十分非常温馨的室内，内部的东西与修安立刻之时没有太大的差距，可就是没有人的存在，同时.....
桌面上的盆栽里的植物却已经枯萎，伸手在桌面上一抹，竟意外的布满了灰尘，以琉莉爱干净的性格来看，基本是不可能的，这情况加剧了修安内心的不安。
“琉莉！我回来了，你.....”
怀揣着最后的希望步上台阶，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可是....在路过厨房的时候，修安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那是他在门外就闻到的闻到，只是下意识地忽略了它。
在这个无法忽略的时候，他扭头朝着恶臭之处看去，推开了厨房的门....目睹了水缸里的漂浮物。
那是高度腐败的动物尸体，四周布满了苍蝇，甚至在开门的时候朝着修安这边集体冲来，逃往了室外。
可是修安却没有办法在意，只是呆呆地盯着那腐尸，面对故人时的激荡情绪完全冻结。
“....这是....凯....瑟琳？”
修安的声音出现了颤抖。
如果没有意外，或者说....他可以确定那尸体便是凯瑟琳，琉莉养了八年的老兔子，因为尸体上的毛只有一小撮是黑的，这便是那种兔子的特点。
对于自己送给琉莉的兔子，琉莉有多疼爱修安很清楚，因此他知道琉莉不可能任由凯瑟琳溺水，即使是发现晚了，也不可能会不将其尸体捞出，或者说....即使是离开这里返回故乡，也不可能不带走这只兔子。
现在这样的情况，非常非常不正常。
甚至....基本可以确定，琉莉出现了意外，否则她不应该不回来才对。
“不可能....不可能的.....”
难以接受这件事，修安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冲出房间向着帝都警备队的驻地。
室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可修安的心情却更为阴沉无数倍，高涨的不安几乎将他的碾碎，就像兄长突然失去了妹妹、丈夫突然失去了妻子、父亲突然失去了女儿———经历了数次家破人亡后，孑然一身的流浪者，失去了最后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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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卡正在美美的享有早餐，而修安却破门而入，在欧卡不解皱眉的视线里，伸出手直接将他从办公桌里拖出，抓着这体型比自己高大的壮汉上衣领，硬生生将他举起。
“———告诉我！琉莉在哪里！”
“哈？什么琉莉啊？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要干什么？！”
突然被粗暴对待的欧卡，抬腿就是一脚想要踢在修安的胸口，将他给踢飞出去，可是.....
修安另一只手却准确地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脚，依靠在冲进来时就使用的武技“能力提升”额外增加的力量，抓着他的腿将他像棍棒一样往地面上抡。
———嘭！！
“呜哇———！！”
人高马大的欧卡被砸在地上，地砖都被砸碎了，地面也出现了震荡，疼的的欧卡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肺部的空气一瞬间被强制性排空发出惨叫声来。
外面办公的警备队队员，听到队长的惨叫声，很快便冲了进来，看到修安将自己队长砸在地上的一幕，立刻将手按在了刀、剑和枪械等武器上。
“———队长！”
“退、退下....！”
想到以前想通缉修安时，上头让他别多管修安的事情，欧卡虽然恨不得让人一起上解决他，可却还是强压怒火将队友驱散。
办公室，很快又一次只剩下修安和欧卡。
而本在地面上的欧卡，却是再一次被失去冷静地修安举了起来，逼问琉莉的下落。
“什、什么么琉莉？你到底想干什么？！”
“废话少说！现在告诉我琉莉的下落！不然你就永远别说话了！”
修安完全失去正常情况下的冷静，从腰间拿出了刀刃，对准了欧卡的心脏。
“等等！等等！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
半年不见修安的欧卡，碰到身上比起以前更强的修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举起来，现在被那仿佛来自深渊，散发出暗红微光的双瞳注视，竟丧失了抵抗的想法，只感觉浑身凉到彻骨。
他脸色铁青的同时却绞尽脑汁的去思考，很快也就想到了修安半年前的嘱托，立刻恍然大悟的说道“啊、对、对了！琉莉？那是你的妹妹对吧？！”
“对！孩子到那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啊、不不！有印象！她最近都没有出门好像！”
“....没有出门？”
“先、先放我下来，我们慢慢说.....”
感觉到胸口被利刃所指带来的刺痛，欧卡显得十分憋屈，可同时却也在衡量身上，还有对方奇怪身份的情况下，选择了妥协。
然而.....
欧卡只是告知，琉莉在两个月前就消失不见了，准确的说....是两个月前就没有出门的迹象，但附近一直很太平，因此欧卡什么都没有做，毕竟修安也警告过他不能去打扰琉莉的生活。
一面之词不可信，于是修安将帝都警备队负责这个区的人都问了一遍，再去了另一对警备队的地方询问。
结果闹得鸡飞狗跳，却也没有任何收获，于是修安对成年黑帮进行了武力拜访，依靠帝都警备队描绘的人像进行询问，不放过任何可能想找到琉莉。
花了一个星期，杀人、胁迫的暴力调查最终结论....琉莉可能在买菜的时候，被卷入两个月前的街头暴乱，因为那暴乱出现的时间和发现琉莉没有再外出的时间完全吻合。
现在极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被草率的丢到帝都郊外的乱葬岗，尸体都找不到在哪里了，自然不可能回去喂她的宠物。
“....死了....吗？”
内心的焦躁一直在持续着，但在确定了可能后，只是这短暂的瞬间，他发现内心深处出现了令他难以忍受的丧失感，就好像内心突然开了一个大洞似的。
“对呀....人，会死的，这很正常....很正常才对，可是......”
空荡发臭的房屋里，修安试图用笑容掩饰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声音，茫然伫立不动的看着没有送出的银色怀表，语气却染上了无法遮掩的悲伤，一股宛如被推下断崖般的锥心痛楚刺穿胸膛。
悲伤、恐惧、对不合理待遇的愤怒，以及绝望，许多负面情绪仿佛浊流一般汇聚融合，导致他的心灵陷入一团混乱，突然的，便陷入无可抑制的狂怒。
“......是恶党而没有办法得到好下场？所以我承受了那么多次的死亡吗？！可是....可是琉莉和我完全不同啊！我怎么样都好！死了也无所谓！为什么死的人是琉莉？！！那孩子明明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啊！！”
仿佛是要发泄情绪一般，修安将双手砸在了一旁的木质梳妆台上，瞬间将那梳妆台砸的散落成了大量的碎片。
只要付出生命，只要去经历死亡，就可以守住重要的事物，修安努力让自己这样想，因此始终忍受着死亡，可是.....
....他的一生都在不断的失去。
他不断的死亡，却也不断的失去，他什么都没有保护好，什么也没有守住。
死亡不能让他留住什么，一颗心却无数次地被磨损，被翻来覆去地折磨，布满了裂痕并在十二岁的那一年....崩溃了。
而他一直以来遍体鳞伤的战斗着，不断从死亡里复活却坚持战斗....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一直都没有说过....可是....我，是从你那边得到救赎的啊！是你面对变得孤独的我，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为了你的话，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去做，为什么....死的是你！明明该死的人....做了错事的人全部都是我啊.....”
在修安早就被折磨的....脆弱得崩溃，对一切绝望而期待着毁灭的时候，不是别人，正是琉莉对他伸出了手。
有认为是很重要的人在，有相信是必须要守护的人在，所以....即使身心疲惫不堪，灵魂饱受死亡的折磨，他也能继续战斗下去，无论置身何地都能再次笑出来。
坏掉的心灵，也正是这样，才重新开始修复，构建出现在这样的他。
可是现在，他却只感觉撕心裂肺的痛苦令他无法呼吸，甚至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恐怕是因为愤怒，而剧烈扭曲着脸的表情。
那么....他在愤怒什么？
对自己的愤怒，愤怒自己的弱小，愤怒上天的不公，愤怒不幸的降临。
这世上一切的悲剧，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导致的，所经历的一切不幸，如果都源于自身的弱小，那么....是不是只需要变得强大，就能将不幸反过来？
他变得更强了一些，可现在....似乎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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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安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有价值的人，自己的生命是什么宝贵的事物，但却已经不打算将自己的软弱再给任何人看，决心要成为少女的英雄，强大、可靠能守护住身旁事物的英雄。
一直以来，他只是想报答当年的救赎，即使残破不堪、双手沾满鲜血和罪恶，也想成为一个人的英雄，只要这样就好了....可现如今，他唯一的愿望，希望琉莉能幸福的愿望，已经没有办法实现了.....
他曾经拥有对任何事物都不会动摇的信念，因此无论如何死亡，都可以再次站起来，可是现在....一直以来的信念也被打破了。
“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为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都没有啊.....！”
早已经哭干了眼泪，自从遇到琉莉之后再也没有哭过的修安，像是无法忍受面前的现实，嘴唇颤动着，声音也断断续续，不断地摇着头，他变得无法忍耐发出欲哭的声音。
修安一如当初，像是对一切绝望期待着毁灭一般，自暴自弃地为了发泄对“失去”的愤怒，走出了这已经空荡荡的建筑，手里把握着巨剑，冲入了这些天调查结果里，当日在背后推动了暴乱发生，将枪械交给伪装成暴民的人制造更大骚乱，坐享其成的收割被贬为奴隶的犯人们，还有趁机制造屠杀和大量失踪人口的黑帮驻地。
法兰大剑砸碎了其它黑帮招供出，一齐指认出的一家黑帮的总部大门，接着修安面无表情的冲了进去。
双目逐步变得赤红的他，压抑不住想要大开杀戒，想要将敌人彻底粉碎、大卸八块、沾满血腥的冲动，充斥着他的大脑。
像他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会有怎么样恶劣的未来都不奇怪，可善良的琉莉却绝不应该这样，不应该两次被他背叛约定，最后死于暴乱被丢到乱葬岗，他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与任何不幸，却绝对无法接受琉莉遭遇这样的事情。
少女手心的温度，已经无法再感受到了，依偎的温暖也无法去体会，曾经被握紧的手已经空荡荡的了。
而现在....他那空荡荡的手，却已经从最初的稚嫩，变得伤痕累累，可依旧像最初一样什么也没有留住。
脸上的笑容再一次被夺走，他的眼神眼神冰冷而恐怖，他的心....受到了庞大的负面情绪所支配，大量的愤怒、悲伤、绝望，在他的心中搅成一团，彻底地被诱入黑暗沉淀的深处再深处。
“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竟敢杀死那孩子！竟敢杀死我的妹妹！！！”
修安的眼睛，湿润了。
将自己的头脑麻痹，将自我磨灭般的，对握剑的手注入力道，冲着面前的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挥下。
“什....你、你是什....！”
“啊啊....将那孩子....将琉莉....将我的妹妹....杀掉的人，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吧！！！”
安静的，张开嘴唇，到最后表情却歪曲了起来，失去了冷静的....发狂起来。
“———全部....全部去死吧！！全部去死啊！！！”
挥洒着憎恨的巨剑砸在了人们的身上，无论善恶与否、无论无辜与否，只要在这个驻地无一例外不分男女老少，皆遭遇了残酷屠杀。
善良也好，丑恶也罢，正义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那些东西现在怎么都好了，一度希望金盆洗手，摆脱帝国束缚的修安，沉浸在了狂怒的杀戮之中。
面对叫骂、怒斥或求饶与忏悔，无聊跪地求饶还是举起武器反抗，修安皆只是以堕入深渊的暗红眼瞳俯视着他们并举起剑刃，接着在痛哭与哀鸣之中将其挥落。
一个、又一次、再一个.....
血液四溅，生命接二连三地不断消亡。
人类从未建立天国，却常常创造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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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亲属和打杂人员，内部足有千人的大黑帮驻地里，在嘈杂的哭喊声之中，持续屠戮的修安，无论面前是谁，皆只是不断重复着最野蛮最原始杀戮，以武器的剑刃不断收割生命。
残酷无情可以随意虐杀他人的黑帮成员，不复初期的凶狠，甚至发出了女性分娩时的啼哭。
整个硕大的驻地，除了数不清的惨叫，就只剩下怨恨的哀号还有绝望的哭喊在不断回荡着。
当太阳落山。
已沦为残酷虐杀之地的帮派驻地，完全失去了声息，突然上演的残酷屠杀，也拉下了帷幕。
如血的残阳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上。
形单影孤的身影，沐浴着海量的鲜血，坐在尸体之上，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魔。
他铲除了邪恶，却也在此期间屠杀了无辜，同时为自己所珍视的人，报仇雪恨了，可是.....
他曾经有了想保护的人事物，他有了想回去的归宿，觉得这样无能自己或许也可以活下去，认为自己说不定也有继续生存的价值与资格，但现在.....
他回到了想回到的地方，却没能保护该保护的人，无尽的后悔、绝望充满肺腑，对自己没能及时回来，对自己沉浸在虚假的和平，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悲哀。
他的脸上已经显露疲累之色，全身被汗水与血水覆盖，甚至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即使已经精疲力竭，他依然不允许自己休息，一直四处奔跑、挥刃，直到杀光了这里的所有人。
最后....他拖着疲累的双脚，朝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回去了.....”
他非常小心翼翼的，不要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不要让自己哭出来。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战士，更不像个暗杀者，只是....疲惫而悲伤的....失去了心灵寄托地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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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恐怖啊.....”
“恶魔.....”
接到通报的帝都警备队在黑帮驻地的外面围堵着，却完全没有胆量进去，并在目睹缓步走出来的修安时，却是恐惧的双腿不住颤抖，甚至连欧卡也忍不住连连后退，不敢挡住这拖着染血巨剑，浑身像从血海沐浴出来似的男人。
只有一个人不大一样.....
“———这就是终极的正义！”
帝都警备队的赛琉·尤比基塔斯，倒是握紧了拳头在原地跳了起来，满脸写满了崇拜，对于修安铲除邪恶感到兴奋。
“咳、咳....准备一下收尸吧。”
欧卡对黑帮还有所顾虑，但现在修安这种来历不明，有着帝国官方背景的人杀光了他们，也只能选择去收尸。
而修安对这些漠不关心，孤身一人回到缺少门的住宅，并且就这么望着没能送出的怀表，不知道在像谁道歉“....对不起....说好的....全部都没有做到....你的生日，一次都没有帮你庆祝....对不起....南方的海....西方王国的贤者高塔....孔雀大陆的碧蓝沙漠....北方极地冻土的极光....全部没有没有带你去....没有守住约定，真的....对不起.....”
修安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声音听起来似乎随时会哭出来，可他不想这样....他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胸口像是被碾压般疼痛。
愤怒、怨恨、丧失、悲哀的负面情感，一点一点侵蚀心灵，于是他便从心中唤出自制，扼杀自己的感情。
珍视的东西无法守住....他真正厌恶、憎恨的人，比起别人更多的是不断逃避，同时也什么都做不到，连少女任何一个简单、渺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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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修安从这个世界消失的第四个月。
琉莉像完成一样喂完名为凯瑟琳的兔子，随后便上街买起了菜来，不过，本平静的街道却突然出现了不满于帝国重税的暴乱。
对政策不满的暴民，不知道哪儿来的枪械，在大街上随意的扫射。
混乱之中作为人群的一员，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同样中弹了。
“....血？”少女手捂胸口，一脸的茫然。
血液流失比想象的更快，生命似乎即将就此消亡。
“要....死了吗？”
身体越发寒冷，令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实感，她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她在害怕自己没有办法再等下去，害怕哥哥回来之后无法找到自己而担忧。
可是....这在下个瞬间，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就仿佛是被某人附身般浑身气氛出现了巨大改变，眼里的恐惧也突然消失不见。
“....啊，原来是这样....哥哥是我的........怪不得会这样.....”
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遗憾，而她的双瞳却莫名宿有对某物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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