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带着“女儿”回家·怀疑人生的修安
带着三人快速从基石之门的最底层撤离，由于不能把鲁道夫和亚丝塔露蒂带回公寓里去，修安就在酒店开了四间房，一人一间的想将那莫名认他做爹的孩子和自己分开。
只不过.....
刚刚将鲁道夫和亚丝塔露蒂，分别放在不同的房间里关上门，再将女孩送入房间里，自己才躺在床铺上想睡一觉的时候，门外就传出了女孩唯唯诺诺的声音。
“爸爸，我....害怕....一个人睡好可怕....”
“....你是大孩子了，要学会一个人睡觉。”修安稍微叹了口气，敷衍性的想让她回去。
“不要....我要爸爸....我要和爸爸一起睡....爸爸，快点开开门。”
女孩在门口不断敲门，声音带着哭腔虚弱地恳求，想让修安开门让她进去。
虽然感觉十分的无奈，可修安却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睡着，只能重新打开门将她放进来，带着苦恼将自己的床铺让给了她。
而他自己就这么坐在了窗台旁的椅子上，单手托腮的望着窗外月亮已经落下似乎马上就要天亮，连星辰都找不到，昏暗无比的夜空。
在看着那先前还在闹的孩子已经躺下，他也从冰箱里取出啤酒自斟自饮了起来，并且掏出日记本借助小台灯的光，阅读起了自己过去的事情。
“....在帝国最后的战斗里，做出了绝对会回去的承诺，还答应了除了结婚外任何的条件....有限制的就不算‘任何’了吧？这是欺负人吗？不过还真像我会做的事情。”
轻声地读着日记的内容，自己吐槽自己的行动，在笑着的同时合上了日记，像往常一样长舒一口气，自语道：
“为什么....就是回想不起那些场景，也没有办法回忆起，曾经的确切回忆，果然....我只是.....”
修安靠在了座椅靠背上，抬头望向天花板上，不存在与这个次元，无法被其他人看到，却能被他自己注意到，散发着微光的物体。
即使努力去想，也没有办法在日记的帮助下，想起与自己接触过的人的相貌，但多数经历过的事情却莫名被谨记。
感情和记忆似乎在一点点被抹杀，不断翻开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日记，微弱的联系已经残缺的记忆，却只是像在做无用功一样。
这让他更多的发觉了，自己不死的源泉，以及自己诞生的目的，虽难以肯定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明明以前有着对我很温柔的人，还有担心我的人....可是我却....就算想道歉，也已经没有办法道歉了，或许....我真的没有办法遵守约定了。”
已经无法将碎片连接起来，笔记本似乎在某次的战斗里被烧掉了一、两本，这让他的部分记忆出现也残缺了。
没能遵守约定，令他感到悲伤，但更令他难过的却是，自己想不起那个曾经和自己做出约定的对象。
心里似乎缺了一个大洞，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似乎都在往外面漏出记忆和情感。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刻，这样的感觉便更加明显了，这种感觉明明应该十分淡薄，却又令他感到无比深刻，同时他又只能无可奈何的对此感到不甘。
而造成这情况的原因有很多.....
“神的游戏....还是，恶魔的恶作剧....自食其果的报应？想获得力量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世界真是公平的可怕啊......难道这是我期望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会期望这种事情？”
想不清楚，也没有人能给他答复，难忍的焦躁与内心残缺的空洞，这令他忍不住出现一种，因为绝望而期望将一切毁灭的冲动。
修安缓缓的闭上眼睛，压制内心的情绪，握紧拳头将酒杯捏碎，这个时候.....
“....爸爸？”
“嗯....你还不睡吗？”
“爸爸....心情不好吗？”
从床铺上爬起来的女孩，一脸担心的望着修安。
“不，我的心情很好。”
修安一改先前的表情，一如往常的笑着，将被捏扁的啤酒丢到垃圾桶，同时拿着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手。
“爸爸，我....我想和爸爸聊天，更多，更多的了解爸爸。”
“聊天是没有什么啦，但能不能别叫我爸爸。”
“可是、可是爸爸....爸爸就是爸爸.....”
女孩看不出情绪的大眼睛，牢牢地盯着修安，那双眼睛忽然大受动摇，透明的水滴从中盈现，大滴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啊啊....别哭别哭，你想怎么叫都随你了，你想叫爷爷都可以.....”
修安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模样，再度像往常一样哄起了这个小孩子，就好像先前的一切情绪都是骗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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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知道这连名字都不记得，却不知为何知晓自己的名字，还赖上了自己的小女孩是怎么一回事，对方想聊天修安却也没有拒绝。
只是另一个椅子上，都是残存的啤酒，这让他只能将这孩子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爸爸，为什么会难过？在看什么书？”女孩自由自在的摇晃着双腿，稚嫩的脸蛋上却充斥着担心情绪。
“让这么小的孩子担心，我还真是.....”
摸着女孩的脑袋，修安在叹气的同时也感觉，说不定真的将这孩子当成女儿来养一段时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行的了，并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其实呢，我在以前记性非常好的，可是现在记忆却变得....像拼图一样破碎，如果太久不见的人，恐怕会完全忘记那个人是谁，所以才开始写日记，不过要说过去的事情，应该说说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人，整体上....过去我是个非常卑鄙的人，嘛....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而且.....”
修安发现，自己说不定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自己的烦恼。
虽然优一定会认真倾听，但也一定会很担心，其他人也是如此，因此他只能选择和不需要太久就会分开的陌生人，讲述一下自己依稀还记得的事情。
“为什么....爸爸会不记得？那样的话....不是很寂寞吗？”女孩抱着修安的手，仰着小脑袋，望着他的同时也是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因为我的力量，大都是类似诅咒一样的东西，会有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说完感觉女孩可能不理解，他摸着女孩的脑袋，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将其简单化：“简单的说你可以当是一种因果的循环，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也不懂，那么你就当是做了坏事，所以会受到惩罚吧。”
“那....爸爸....后悔吗？”
“后悔？....应该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吧？毕竟没有这种力量我可早就死掉了，那样不是连寂寞和后悔都没有办法去感受吗？”
“可是....爸爸.....”
“我知道的，我会失去过去，过去存在的情感都会失去，一切都会变成泡影，可是....只要还活着就会有机会，去将这些挽回不是吗？”修安貌似开朗的说着，后半段的话....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很虚假。
“爸爸，好厉害.....”
“哈哈，这算厉害吗？”
“明明很难过，却还能这样自然的笑出来....我觉得，很厉害。”女孩看向脸上没有一丝阴霾残留的修安。
“....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啊。”
心中荡起一丝忧郁的感觉，修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和一个才认识不到半天的小女孩聊天，一转眼到现在天已经亮了，他仰望的苍穹缥缈深远，却在那尽头什么也看不见。
“我带你去吃饭吧....顺便看看另外两个人醒来没有。”说着修安将一直坐在他身上的女孩放下，女孩也用力点了点头：“嗯！”
不过.....
亚丝塔露蒂和鲁道夫两人，倒是因为力尽的关系，到现在还昏睡着，而且他消失一晚上的事情，好像也被优给察觉了，优发来短信询问他的位置。
无奈之下，他改变了想去的位置，打算先带着早餐回公寓，不过因为女孩一直要跟着，所以也只能给两人留了个纸条，然后带着女孩去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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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洗漱完毕后，就安静的坐在电视机前，双手捧着茶杯的银发少女，优克莉伍德·海尔赛兹在注意到开门的声音后，第一时间把视线投了过来，注视着夜不归宿回来就带上布丁、橘子和早餐的修安，上下仔细的打量他，视线里颇有一种审视的感觉。
【昨晚去那里了？】
“这个....同事请我去吃饭，然后去玩了一圈？玩的有些晚了，就在外面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修安感觉自己莫名有些心虚，不仅仅是说话，就连下意识去买布丁和橘子好像也在心虚，虽然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只是出去一晚上，没有和同居人说而已，有什么好心虚的。
优一不是自己的妈，二不是自己妻子，只是正常的、关系好的同居人而已，为什么要心虚？
就在修安还在想这些的时候，优却注意到了他的身后，好像还站着一个人，而且是女人，微微睁大的眼睛似乎一下子，从平静无波变得锐利了不少。
【你后面是谁？】优放下了茶杯，认真的盯着他，似乎想让视线透过他，看到躲在他身后的少女。
“啊、我身后....谁来着？”
因为身后少女，本就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突然就追着自己叫爸爸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介绍，毕竟不可能说是自己的女儿吧？那优肯定是会被吓到的，而且....他本人一开始多少也有些被吓到的感觉。
这么想的时候，优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凑近过来仰头望着他，久违的轻启樱唇：“是谁？”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修安还没说完，身后的女孩便稍微从他的身后出现，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爸爸，我是....见不得人的孩子吗？”
“———爸爸？！”
优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惊，盯着那女孩的时候，让声音附带上了魔力，成为了扭曲现实的灵言。
....不过这句灵言，好像因为言语比较特殊，而且没有太明确的意思，而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纯粹释放了一下庞大过头，失去大半之后却依旧惊人的魔力。
“那个....优，你冷静下来听我说，这其实只是个小误会。”
修安将空闲的手需压，想好好的跟优解释一下，不想背上一个晚上夜不归宿，就可以弄出这么大的女儿的传奇。
但优却只是以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看上去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轻易冷静的。
不过想想也是，修安本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对这件事同样十分的震惊，特别是能感受到这女孩并非是在撒谎的时候。
客厅里，一下充满了令人不快的寂静。
三人在沙发上分别就做，优坐在三人座的沙发上，修安两人座....女孩本应该在单人座，却可能是害怕陌生人，而一直抱着修安的手不愿意放开。
银发的少女和黑发的小女孩，带着完全不同的情绪注视着他，一个是满腹疑问且尖锐，一个则是单纯的在他的身上寻找依靠。
“....首先呢，我遇到这孩子的时候，是在凌晨四点左右，是今天的凌晨四点，这孩子一开始就叫我爸爸，而我也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一点请你先相信一下。”
优以身体前倾微微低头的姿态，以碧蓝的眼瞳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继续。】
“....也没有什么然后了，我就想帮她找妈妈，但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当我是她爸。”
【始乱终弃？把前女友抛弃了，女友的孩子找上门？】
“怎么可能，我连女友都没有过，怎么去始乱终弃？”
【....一夜（敏感词）情？】优看修安的眼神，变得和往常不太一样了，特别是本子上的文字，令他感觉自己的诚信受到质疑，因而有些受伤。
“拜托，我是那种会去弄一夜（敏感词）情的人吗？而且这个世界我也是初来乍到的，从哪能奔来这么大的孩子？”
“爸爸....我真的是爸爸的女儿.....”女孩可怜兮兮的望着修安，像是担心被抛弃一样。
这不安的表情，让修安受到了优责难的视线，同时也因为不想惹哭女孩了，只能强笑着说：“啊、我没有打算将你抛弃，我们呢，只是想讨论一下你妈妈在哪里。”
“妈妈？”女孩微微侧着脑袋想了想，却很快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不会是，你和那月的孩子吧？】
举着手里本子的优，微微噘着嘴，显得不是很开心。
“怎么可能啊，我认识她才一个多月，就算一开始她就怀了我的孩子，到现在肚子都大不起来好吗？”
【变态。】优的眼睛和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本子上的言语有些辛辣。
“我只是打个比喻，并不是真的....算了，总之先吃早饭吧，之后我再慢慢和你说。”
辩解起来也很累，于是修安就干脆的准备先吃了早饭，再谈接下去的事情。
努力说服似乎有些心情不悦的优吃饭，在吃完饭之后，他便凑近优的耳边，以小女孩听不到的音量，省略了关于亚丝塔露蒂的事情，进行较为详细的解释，尽可能让优了解一下，其实他对这件事也非常迷茫的事情。
优在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小巧的下巴便微微收起，点了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观察电视，而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态度让修安不是很清楚，她究竟是相信了自己，还是没有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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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由于亚丝塔露蒂与鲁道夫对基石之门的袭击，作为特区警备队指导教官的南宫那月一直都没有回家，修安去按了好多次门铃也没有得到回应，没有办法询问这小家伙的情况。
恰好学校也因为恐怖袭击的关系暂时停课了，让他一整天都在公寓里待着，陪着一大一小的少女，但只是这样却也让他的精神十分疲惫。
基本上一整天他都在给优剥她最喜欢的橙子，将橘络剔除的干干净净的，搞得就好像外遇的丈夫带了前女友的女儿回家，心虚到不断讨好现任妻子似的，不过....他最近闲的时候偶尔也会帮优剥橙子，倒也不算太过反常。
当然....在剥橙子的时候，他的“女儿”好像和优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对抗意识，一点儿不嫌热的始终坐在他的腿上。
就这样折腾了一整天。
夜晚的时候，三人差不多也该洗澡了。
被女孩一直强求着要求，修安虽然没有同意帮她洗澡，却也同意帮她洗头，这情况让优也写上文字，要求帮忙洗头。
“....你们当我开理发店的吗？明明你们两个应该自己会洗头了才是.....”
望着面前一大一小的女孩，虽然修安嘴上在抱怨着，却还是左手黑发、右手银发，忙的两只手都没有办法停下来，而他下面的两个小家伙却是戴着小孩洗头的帽子，却还在以同样碧蓝色的的眼瞳互相对视着，似乎将对方当成了竞争对手了。
不过等修安出去的时候，倒是变成了优带着依旧不知道名字，只是一直叫修安爸爸的女孩洗澡。
这一整天明明最被折腾的是修安，满身的橙子味道，却也只能等着两人洗完澡，然后才能去这明明大到异常，却只有一个浴室却附带室内泳池的浴室洗澡。
就这么洗洗就打算睡了，倒床铺上打算等明天起床了，再找那月问问怎么处理这个，和他很是相像的女孩，拜托着古怪的气氛，和被迫夹在中间的局面。
只是他才闭上眼睛，房门就被打开了，然后....有人钻进了被子里，抱住了他的手。
很显然，这种事情优是做不出来的，那么.....
修安扭头看向一旁，立刻便看到了乌黑发亮且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满脸幸福的望着他，冲他露出微笑，这倒是让他在一瞬间感觉，有这么个女儿其实也还不错。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穿着纯白色睡衣的银发少女，便也推开了门抵达了这里。
【你们在干什么？】
“....请别说你们，我只是想正常的睡觉而已，主要是这孩子吧.....”
“我要和爸爸一起睡。”
【....我明白了。】优沉吟了许久后小小颔首。
“我就知道优你的话，肯定是可以理解的。”省却了解释的环节，让修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优翻页后展现出的文字，却令他重新倒吸了一口气。
【那么我今晚也在这里睡吧。】
“你....？你又不是小孩子.....”
【在野外的时候也习惯了，我不在意的。】
说着，优就自顾自掀开被子，躺在了修安的另一边，虽然也隔着一些距离，但修安却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少女身上，刚刚洗过澡的热量与沐浴露的香味。
....这算什么啊？
就在修安的感觉内心突然又累了很多，身旁的小女孩又拉了拉他的手：“呐，爸爸，爸爸没有和妈妈在一起，那么爸爸还有别的喜欢的人吗？”
“....呃，你这么小问这个干什么？”
“感觉爸爸很可靠，又不太可靠，所以....如果有人照顾会比较好，还有....我会有后妈吗？会被虐待吗？”
“....你想的倒是意外的很远，而且我自我感觉还是挺可靠的。”忍不住的，修安为这小小少女的远虑而显得有些傻眼。
当然....他觉得自己有妻子，也不会是这孩子的后妈，毕竟这应该不是他的女儿。
就算他有想过收养这孩子，但实际情况却不会允许，并非别的什么，而是他个人的实际情况不会允许。
“有吗？爸爸？”在修安设想未来时，女孩忍不住再度询问了，优也在这个时候转过身，盯着他，明显也在好奇这个问题。
“喜欢的人吗？”修安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
“优姐姐吗？”
“优是我重要的同伴，不过那个人不是优。”
修安望着天花板，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优抿着嘴闭上了眼睛，却也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是吗？那爸爸喜欢的人，是个温柔的人？会打人吗？”
“呃....你还真担心被虐待啊？这个大概不会吧？”
“那爸爸喜欢的人，也喜欢爸爸吗？”
“....不知道。”
“不知道？爸爸是迟钝的人？”
“....不知道。”
“爸爸只喜欢过一个人吗？还有其它备选的人吗？”
“....不知道。”修安应声含糊，很有种含糊其辞的感觉。
“为什么都是不知道？”
“可能是过去太久了，又或者最近一段时间的发展太过激烈，这种时期我不太记得了。”修安苦笑着予以回应。
不看笔记本很多事情他记不清楚了，无法从回忆里整理清楚细碎的情报，只能给出这样的答复。
房间里一下变得安静了。
女孩沉默了，本默不作声的优却拉了拉他的手。
“怎么了？优？”
【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直到想起来为止。】银发少女在被窝里，举起了一只不离身的小本子，蓝宝石般的眼瞳在此刻的修安看来，仿佛是在发光一般。
“....谢谢。”
面对修安道谢，优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倒是另一边的女孩，则是将脑袋抵在他的手臂上，小小声的呢喃着道歉：“对不起，爸爸。”
“不用在意，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修安不在意的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比起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这快点睡吧。”
“嗯！”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再度抱紧了他的手。
....虽然是一不小心就顺着气氛这么说了，但其实催促完女孩睡觉，他就后悔了，只是现在这气氛他也没有办法说出：你快起来出去，去和优到隔壁睡！....这种话。
毕竟情况变得实在是太快了，这女孩才出现他还没来得及赶人，优就来了，然后就是一堆问题，再然后....就是现在这局面。
而不将女孩赶走，优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难道今晚还真要这样睡了吗？
....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这是无数男人的梦想，而且一个银发一个黑发，还都是高标准的美少女....不，可爱萝莉。
反正都只是“平平无奇”，半大和完全不大的孩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就是了，毕竟一个才六、七岁，一个看上去也才十四岁左右，对比上他还真就是小孩子了。
如此想着，他也就不再去想太多，便闭上眼睛安静睡觉了。
就这样，大约十分钟之后他便进入睡眠状态....而先一步睡着的女孩，却突然用违反重力般的不自然动作，缓缓地带着被子一同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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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那月的豪华公寓，被修安临时占据的楼层，卧室里。
在这从发色而言，一点不像一家三口的三人，才睡着没有多久，最小的那位女童便突然带着被子违反重力的，像被人托举一样站了起来。
修安和优克莉伍德·海尔赛兹，这两个在荒野求生了大半年的人，都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这位，不知道大半夜想做什么的女孩。
本天真烂漫，还有些畏缩胆小，总是跟在修安旁边的女孩，身上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就好像是恐怖片里被鬼上身了一样。
“喂，你.....”
修安话才刚刚脱口，女孩就像是舞台上过度浮夸的歌手一般，摆出一连串夸张的造型，最后用右手高高比出V字的，如宣布什么般大声道：
“———那———月———啾！”
“哈？....那月啾？什么东西？”修安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确认主人格进入睡眠状态，固定为慢波睡眠，和浅意识底下的备份记忆领域连接，开始恢复！离复原完成剩下一小时五十九分钟！”
以不同于女孩先前的语气，现在的女孩精气十足的大声宣布着，一些....让修安无法忽略的事情。
“....等等！你是那月？西门....不，我记得是南宫那月？”
“是！准确的说是，我是南宫那月的备用假想人格，啾~！”
女孩笑着吐舌，还摆出莫名其妙的可爱姿势，一点不符合先前的女孩性格，也与那心高气傲的南宫那月完全不同。
不过这情况倒是让修安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控制此刻的心情，而且问题一下出现了一大堆，甚至还想到了....自己昨天凌晨的时候，在将这孩子当宣泄口说了些不该说的事情。
“....好想死.....”
修安从床铺上爬起来，面对着墙壁以脑袋撞墙，希望让自己快速失忆，用以逃避现实。
这举动看的优十分不解，也让床铺上的年幼版的南宫那月，双手叉腰满脸洋洋得意的笑容，可是....下个瞬间她就笑不出来了。
本还在撞墙的修安，伸手没入虚空之中，抓住了一柄整体上有些类似法兰大剑，整体上却变得漆黑，全称“法兰的制裁与罪业与深渊与风暴与雷霆与暗月的圣剑”，简称深渊圣剑的巨剑，将其虚放在了南宫那月的肩膀上。
“....那、那个....修安大人？不、修安爸爸？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剑刃上充斥着扭曲黑雾，南宫那月脸上窃喜的笑容一下消失殆尽，最快速度的化为讨好的笑容。
“....你是在故意耍我吗？为什么你可以通过我的测谎？”修安冷着脸盯着面前的女孩，声音低沉而恐怖。
“不是、不是，我这是有原因的！你先把这吓人东西收起来吧！”小那月摆着双手，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你先解释。”
“好啦！我说！我说！别冲动啊！”
南宫那月的备用人格，没有南宫那月本身的心高气傲，在剑刃下迅速服软将所知的一五一十告知了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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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那月本身是没有任何要耍弄修安的打算，现在这情况也并非她所愿，而是因为意外导致的，出现这意外出现的主要原因，还就是修安本人。
修安进入监狱结界进行战斗，在战斗中破坏了监狱结界许多构造，这就导致监狱结界本身针对囚犯的管制系统出现了问题。
LibraryOfCriminalOrganization，别称LCO或者“图书馆”世界知名的犯罪组织的领导者，统掌LCO的“书记魔女”仙都木阿夜在战斗余波下逃出了牢房。
她趁着南宫那月在修安离开监狱结界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抓住了机会偷袭，并使用‘No.014’固有堆积时间操作的魔导书对那月下了诅咒，夺走了那月度过的时间本身，使那月丧失了记忆，身体也变成了小孩的状态。
不过那月在被杀死之前，提前一步利用残存的魔力逃走了，而且是顺着修安的方向而去，因为在她潜意识里面，修安是可以保护她且最安全的对象。
为什么叫他爸爸....那倒只是单纯的印刻效应，因为完全失去了记忆就刚刚出声的婴儿差不多，像小鸡、小鸭等会把它出壳时遇到的第一个客体，当做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概念的。
于是....她就把修安当成了自己的爸爸，而且是完全真心的当成爸爸，如此修安自然不可能将本就是发自内心的言语，识别成谎言。
“....这都算什么啊.....”
自作孽不可活....修安在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忍不住又一次想到了这句话。
明明自己运气应该变好才是，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优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子上写着鼓励的话语：【别在意，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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