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学习灵坏术式与吉普莉尔
时至今日欣可·尼尔巴连依旧记得,被那背叛了她的后辈骗出来时,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那一切就如挥之不去的梦魇缠绕在她的心间。
她带着足够的警惕,以妮娜的身份调动三艘高速舰在附近策应,做好了情况不对就迅速撤退,当时的部署就算遭遇主力地精种埋伏也能全身而退。
之所以携带的只是三艘高速舰,因为约定的荒野附近根本没有可以让森精种战舰埋伏的地方,一对一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也不觉得地精种的人能留下她。
然而....情况却完全超出了预计,埋伏的并非是地精种,也不是地精种的同盟那根本藏不住身形庞大的巨人种和幻想种之类的生命体,而是她怎么样都没有想到,本身只会使用蛮力的天翼种和绝不轻易出手的神灵种。
扫描了空间里所有相位,没有发现隐藏着的敌人的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天翼种的恶魔(吉普莉尔)就光明正大的冲了出来,直接将漆黑的镰刀,将三艘完全侧重速度的高速舰给一刀两断了。
她拼命想阻止对方的行动,引以为傲的八重术式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破开了毫不防御的吉普莉尔的防御,可....吉普莉尔却只是擦破了皮,并且在挥手间便让她倒在满是黑灰的大地,令她品尝了毫无颜面且毫无余地的败北。
在这空间不知为何突然被封锁的地区,随后登场的就是体现缩小到人类大小,背生六翼的死亡之神,一脚踩在了她的胸口上,将手按在她的脑袋上,粗暴的将她的记忆彻彻底底的翻阅了一遍,让她在他的面前比赤身裸.体的还洞察的更干净,体会到刻骨铭心的屈辱与愤怒。
这是她永生难忘的屈辱,然而....就算她无论如何都想杀死对方,却也知晓他是从原理上来讲,不可能被杀死的存在,而根本原因不仅仅是强大的力量,更是那死亡的神髓概念。
本就是死亡的具现化,又如何去死?
理智都在告诉极端记仇的她,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时至今日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尝试在设想里施展各自手段杀死他,可是....这种事情却是连设想都无法完成,让她充分体会了这份绝望,只能努力忘记那令她夜不能寐的梦魇。
可时至今日....这梦魇又一次回来了,并且准备又一次将她践踏,令她恼怒到放弃了理智的思考,准备就算玉石俱焚死的只能是她自己,也要倾力去完成杀死他的行动。
然而.....
术式还未编制完毕,魔力却自动散去了,让魔法阵直接崩溃。
成为血的从者的她,别说反抗的力量了,就连反抗的资格也并不存在。
“呵呵....呵呵呵呵.....可笑....真是可笑.....”
激荡的情绪令她无法自控,她放下了自己举起的手臂,在完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只能任凭的情绪在体内涌动,同时抱着自己的身体在笑着的同时,任那大颗的泪珠自脸颊滑落。
修安站在一旁,看着这位笑着哭泣的少女,平静无波的心态莫名被打破,像有所触动般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在了她金色的秀发上。
“....你不用这样,我只是想借用你的知识,让你帮个忙,没有打算践踏你的意思,过去的事情我也可以向你道歉,或许道歉也没有太大意义,但是.......”
“———别碰我!你这个混球!”
欣可直接仰起头,抓住了修安的手,冲着手腕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本以为不会生效的攻击,意外的....咬破了修安的手,血液的味道布满了口腔。
“....如果你想发泄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发泄一下,但我还是想请你冷静一点,暂时放下敌对的意识,或许我们可以达成不错的合作关系。”
手腕明显被咬的深陷下去,如水龙头般开闸一般,漆黑的血液不要钱帮往外流淌,可修安却表现的仿佛被咬住的不是自己一般,只是以不附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望着那愣住了的森精种少女,平静却诚恳的诉说着。
他想得到的并非是单纯的武力,而是这位少女完全的智慧,同时也对过去的事情感到抱歉,但该如何道歉他确实也并不知晓......
“够了!....我不会管你!也绝不会帮你!想用这种方式装好人,让我被你听你的更是想都别想!你想要什么就自己拿去!然后滚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
欣可松开了嘴一抹嘴角的血液,再将嘴里的血吐到了地上,最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修安,随即便直接转身离开,跑到了离这里最远的一个房间,用力的关上门。
“....可只是纯粹得到灵坏术式记忆,效果相对而言也不大....所以,我想要的是包括全心全意服从的人,而且,我真的有打算道歉的。”
望着那紧闭的门扉,修安低声自语着,随即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因为本身性质限制了治愈魔法的使用,只能从虚空中取出绷带,为自己缠绕一下止血。
然后,他就坐在床铺上发着呆,整理庞大的记忆同时,思考着如何让欣可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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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算什么啊!那个混蛋!半吊子的混蛋可一点也不美!还是说....那混蛋家伙觉得,这样的做法我就会屈服?真是太愚蠢了!那只会让我不快啊!”
欣可在房间里施加了隔音结界,随后为了发泄心头愤怒拿起桌面上的花瓶就砸了起来,还不断叫骂着释放心头的积郁。
她现在感觉很奇怪、非常的奇怪,明明完全就是受害者的她,竟然有一瞬间对仇恨动摇了,而这动摇自然令她更加的不快,可只能不断砸东西来发泄心头的这莫名诞生,令她十分别扭的情绪,这就让她情绪再度往下滑落。
对于修安这个死亡之神,她本身的了解就并不太多,而现在增加的了解,却让她对现在的修安和以前的修安,实际上是不是一个人而产生了非常大的疑问。
以前那代表着绝对死亡的神,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举动才是,说到底神灵种这种东西,本身就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因此非常的自傲,基本上都遵从强者正面击溃敌人、不耍手段的原则,更不会对别人感到抱歉,特别是对比自己差这么多的人根本不可能耍手段。
“....真是太奇怪了....神怎么可能会道歉,刚才的是演技吗?”
太多的不懂令她也感到十分费解,并且有些怀疑是异世界的经历,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出现了改变。
虽然....她觉得万年形成的人格想在几十、几百年里,出现大幅度的改变并不太可能,除非.....那段经历远比过去的更加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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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彻夜未眠的修安依旧坐在床铺上,像坏掉的机器人般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欣可从房间里出来时,才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不过....欣可却完全无视了他,即便对方跟着自己进入了第二层地下室,描绘灵坏术式的地区,也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默默进行自己的研究,因为她知晓自己赶不走他,能采取的也只有忽视,当然....这一回的研究她穿着衣服。
接下去的日子里.....
默不作声的修安就仿佛影子般跟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在她研究灵坏术式的时候也在一旁,默默地研究着她的灵坏术式,从不干扰她的研究。
只有吃饭的时候修安才彰显了自己的存在,将她的食物直接拿过去一大半,让她不由得眉头微蹙的怒道:“你这蛀虫神!还真是一点不客气啊~话说,神还需要吃东西吗?”
“....现在的身体,需要补充一定的外来能量....或许也不需要食物?我也不太肯定,但是习惯了,所以下次可以的话,请准备一些肉食我可能比较喜欢吃肉,有酒的话就更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怀念酒。”
修安平静的,带着一丝困惑说着,还提出了希望伙食能改善的建议。
这样非常平淡,就仿佛是自家与掌勺者说话的态度,直接让欣可将手里的香蕉给捏的烂掉,同时缓缓的闭上眼睛,像是要压抑心头愤怒般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紧接着....猛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烂掉的香蕉拍着了桌子上:
“———别想了!你还有一点寄人篱下的态度吗?还酒肉?你当我开饭店的吗?我只有水果!爱吃吃!不吃滚!”
“....好吧,那么麻烦你下场多准备一点水果,我比较喜欢西瓜和芒果,可以的话请多来一点西瓜和芒果吧。”
“滚!你滚我滚啊!本小姐才不是你的仆人!快滚!”
欣可一手拍桌一手指着门口,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在咆哮,可修安还只是那副随意淡然的态度,就仿佛在对不听话的孩子教育般,淡淡地说:“吃饭的时候啊,别这样大喊大叫的,你的口水说不定都跑到我的食物上了,这样很影响食欲的。”
“我....!”
几乎要怒极的欣可,被呛的说不出话来,欲言又止的还想说什么,却也是无法再更多的言语,只能努力压下怒气,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再之后,时间缓慢推移着。
欣可在自己的食物也被剥夺的情况下,逐渐增加了自家的水果储备,让两人都可以吃得饱,或者说....让她自己可以在被掠夺一半食物的情况下,可以吃得饱。
偶尔会出门参加森精种的会议,指挥舰队的时候,修安也是安安静静的在她家里研究着灵坏术式,转眼五个月过去了,她甚至都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家里有个人的事情。
而修安已经在这段时间里,整理好了所有的情报,完全理清楚了自己的过去,弄清楚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遭遇,以及过往的来龙去脉。
就像欣可的设想一样,数万年记忆十分庞大,可在异世界的跌宕起伏却远超万年的杀戮与沉睡,令他非常意外的并没有将在异界,经历了诸多冒险与死亡的自己抹杀了,反而让那段记忆极大的影响他的思维,依旧对欣可感到原本的自己不可能会有的抱歉。
因此他继续暂居在欣可的家里,努力研究灵坏术式的同时,还打算尽可能的与其打好关系,最低限度也打先完成和解一下,虽然他觉得如果是自己被屈辱的踩在脚下,掠夺了记忆,恐怕是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的原谅。
他有想过现在离开这个世界回去,可却没有办法做到忘记过去的记忆,那夺去星杯的想法如心魔一般,占据了他的主要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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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
面对扫荡入侵森精种领地,四处躲藏的妖魔种的战斗结束后,带着些许疲惫的欣可面前,是比起初见面时更加擅长言语,还逐渐变得会露出笑容的修安。
但修安的眼瞳里依旧残留着一种,不知该说是空虚,还是虚幻、空洞的感觉。
“欣可,回来了啊?这一回倒是很早嘛,要不要吃个西瓜先?”修安注意到欣可回归时,举起了手里吃剩的半个西瓜,连同着木勺子一起递给了她。
望着那被刨了一部分的西瓜,素有洁癖且讨厌男人的欣可,忍着将西瓜盖在他头上的冲动,带着僵硬的笑容注视他:“....你,都吃过了还给我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介意啊。”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这蛀虫!别直接把我这里当成自己家好吗?我差不多也快受不了你了啊!”
“嘛,冷静一点,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关于灵坏术式其实我还有几个问题,如果你愿意主动帮我解答,我差不多就会离开这里了。”
“....真的?”
“当然,既然你不愿意帮助我,我也不会强迫你。”
而且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的帮助,强迫起来反倒是很容易让森神察觉不对劲,因此暂时这样以后有需要在说。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的修安,面带微笑的点头肯定。
毕竟血的束缚只是强制性控制身体,却并不影响意识,就像让她杀人她虽然会不由自主的去杀人,可嘴上还是可以给人警示的,除非再加一句不准说话什么的。
当然修安本身,也没有打算做到那种程度,他对欣可的歉意因此不打算继续强迫她更多....至少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是这样的。
虽说....现在盗学灵坏术式也是一种,在强迫她的行动,而原则上想变强的他没有直接读取记忆,就已经是在做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不过灵坏术式这种超高难度的东西,只是看记忆的话效果也不会太好,毕竟就像是看练习题,直接看了答案和完整公式,那只能照抄的来,想融会贯通还需要自己去练习一下,直接学习倒是可以更完全的纳为己用。
“....就当本小姐大发慈悲好了,你记得学完之后马上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欣可摸着下巴沉思了良久,随后才非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修安这个交换条件。
“谢谢欣可,我就知道你的话,一定会同意的。”
“哼~别说的那么好听,我可完全没有一点儿要和你和解的打算。”
森精种少女的耳朵向上微微竖起了一些,可她却是双手抱胸的撇过身,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这模样修安倒是也已经非常熟悉了,因此也没有太过在意,便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随后的半个月里,欣可都蜗居在家里,化身成了教师,只是不知是不是想让自己显得高人一等,因此就翘着二郎腿侧坐在修安的桌子上,对其提出的问题一一进行解答。
....这倒是让修安很想吐槽,她的穿着太过色.情,这姿势下大腿和侧臀都被自己在近距离下看了个遍,偶尔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置身于岛国片里女教师题材电影的前奏了,而且自己还是里面的主角。
在这浑身水果香味的少女,几乎等于诱惑的教导下,修安还是刻苦的学习着,并且半个月时间里基本已经彻底学会了灵坏术式,包括让他惊叹的....威力并不比“髓爆”差的森精种终极武器———虚空第零加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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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安合计花费了近半年的时间,才完成了五个灵坏术式的学习,可这速度却也让欣可忍不住有些嫉妒,自己几十年的研究半年内就被完全拿走了。
而且正常而言,那是普通森精术者,就算有她教学也是终生难以学会的东西,毕竟这是踏入神域的绝学啊.....
不过这个人本身就是神,能在观看五个月自学、然后半个月的教学情况下学会这踏入神域的东西,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差不多该走了吧~?还是说还要继续,死皮赖脸的赖在我这里~?”
在修安学会了,已经没有问题之后,欣可便毫不犹豫地板着脸催促起了他。
“不用担心,我说过会走的。”修安像十分无奈般摇了摇头,因为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就干脆的走向了大门口,并且在走出大门的时候下意识回首,看向了身后的少女:“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吧,虽然是花冠卿,但一不小心也可能会死的,毕竟这个世界怪物太多了。”
“作为最强大的怪物之一,而且还是袭击过我的怪物,你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说到底....我就算死了又关你什么事?可惜一个好用的道具人死了吗~?”欣可嘴上丝毫不留情的,如初见面那般嘲讽着。
“你死了,对我而言确实是个损失,不过我没有把你想成用过即丢的道具,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特别是在认识之后....所以如果你死了,我大概会难过吧?”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面对一派认真的修安,欣可像是控制不住奇怪,止不住内心笑意的浑身微微颤抖,夸张的笑出了眼泪。
好半晌才冷静下来的她,拍着门框,摇头道:“不断掠夺生命的死神说生命可贵,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日后有缘再见吧。”
修安平静的看着笑容夸张的少女,即使不被理解也没有动容,只是露出落寞似的微笑,随即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去。
“......什么啊!这个令人不快的蛀虫神!”
望着死灰飘舞在流血的天空下,孤独前行的萧瑟背影,欣可蹙起眉头只感觉火大非常,半年前那种不快的情绪,在体内不断滋生。
当修安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的时候,她却又不自觉想到了,修安在离开时不惨虚假和谎言的话语与那时的表情,因而就这么带着不爽转身回到了房间,并重重的关上了玄关的大门。
“....为什么那种没有丝毫美感,只知道杀戮的混蛋,也会有那种表情.....”
望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屋子,本身就只是一个人居住的欣可,莫名出现了一种好像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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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修安的再度踏上旅程,朝着另一个目标,地精种的地下都市进发。
不过,实际上应不应该去地精种的地下都市,他也非常的困惑,因为和欣可的住所早就在身为神的时候,就已经调查出来的不同,地精种的首领却完全没有一点儿的踪迹。
就算去了地精种的地下都市,随便抓一些人想找到地精种天才领袖罗尼·德劳乌尼尔,根本就等于痴心妄想,就算抓了都市的市长也是如此,毕竟就像在二十一世纪里,随便抓一个路人或者市长又能怎么样?他们可能会知晓国家元首在那里吗?
而且想抓,市长也得混入地精种都市才能抓,且不说别的什么,他一个人类模样的事物,这么混进地精种都市?
虽说罗尼·德劳乌尼尔也不是没有正常的工作地点,但像欣可·尼尔巴连的工作地点在森神的神殿下面一样,罗尼·德劳乌尼尔的个人工房,也在锻神欧肯因的神殿下。
即便一直没有使用神髓的力量,可要是靠的太近了,一个不小心恐怕还是会被躲在另一个相位里面,整天睡觉的神察觉了。
至于地精种的罗尼会不会和欣可一样,一个人住郊外恐怕不需要想太多,正常而言是不太可能的,实质上....他也还真不太清楚就是了。
“....不去地精种的话,去找第九位妖精种吗?妖精种的整个族群都在另一个相位,直接进去恐怕很容易会被发现啊,机凯种也是机器人的机械思维,虽然从情商看傻乎乎的很好骗可整个却也是一体,月咏种干脆的就在月球上面,天翼种往上的种族却又大都是散兵游勇的组织,其它种族又太弱了.....”
修安烦恼着,考虑自己应当如何是好之际.....
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了明显的波动,而在虚空中现身的,是一名头上有着几何图案的光轮,留有虹色长发、琥珀色的眼眸里寄宿着十字,从腰部延伸出洁白双翼的天翼种少女。
“贵安———死亡之主,修安大人。”
天翼种的番外个体———吉普莉尔,优雅地捏着衣带露出完美的天使笑容,恭敬地低下头说到:“在修复室里待得有些太久了,迟来一步还请勿怪。”
“....不,迟来就算了,你现在这是什么鬼样子?怎么还是缩水状态??”
修安傻眼般望着这位,履行盟约却迟了好久才抵达的天翼种少女,对她现在的姿态而感到相当的诧异。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天翼种少女,并非是正常的天翼种十八岁少女的形态,而是一幅长有小翅膀的少女或者说幼女。
这位因为力量使用过度,由于“精灵”的不足而无法维持形状的天翼种少女,虽然变成年幼孩童的模样,可语气却很快变成了往常的模样,流着口水看着凝视着他的脸,逐渐就笑眯眯的浮了过来:
“哎呀~修安大人,其实我是在修复室里太闷了,出来一下才接到琉莉小姐的通讯,还没修复完就干忙来见您呀~顺便一提,您比起以前更加诱人了呢~!”
“....别说的那么惹人误会,你想说的是我的脑袋,比起过去更加吸引你了吧?”
望着面前这可爱到不真实的幼女,修安低头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按在她的脸上,将她粗暴的推开。
“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这样粗鲁呢!不过真的非常不公平啊,您和人战斗从来只有敌死我活这两种可能,不可能出现自己败亡的可能,不然我也好想挑战您呢~”
“我完全想不到,对你这样性格乖僻的人温柔的理由,然后....把闲话放在一边你是来干什么的?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吗?”
“是~别看我现在这样,虽然确实也还没将力量补全、修复好,但也只需要在修复室里再待上半年就好了,而且我的战斗力已经恢复了八成,完全可以应付一般情况下的战斗,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年幼孩童模样的吉普莉尔,甜美而开朗地笑着说,同时好像很自豪似的,挺起什么都没有的胸。
修安也没有太理会她,就干脆的坐在了路边的岩石上,抬头仰望着仿佛在流血的天空,带着些迷茫的说道:“....其实现在我也不确定应该干什么,如果我的身份并非现在这么敏感,你也不是差不了太多的公敌,倒是可以有些策略能实行一下。”
“是吗?嗯~确实,现在的形式并不太适合做什么,三个战争主轴的种族里,地精和森精两族这一代首领都太聪明了,阿兹莉尔前辈也只是想维持现在的情况,也就是现在的战争啊~”
吉普莉尔坐在修安的旁边,同样耷拉这脑袋对如何打破现状,以及打破现状后如何引导都束手无策。
天翼种的首领阿兹莉尔,遵从战神阿尔特修的神意参与战争,但却并不会去终结战争,而是会选择维持现状,因为战争就是阿尔特修的神髓概念,终结战争不就是和主人神髓概念为敌了?
也就在这互相苦恼之际.....
修安突然想到了一个,令他有些在意的事情,那就是他在不久前地精种战舰里,捡到的髓爆资料和地精种的战略图。
如果把消息透露给欣可,且不说行不信得过他,就算退了一万遍欣可脑袋一抽,相信了他这来历不明的情报,但只给髓爆的信息欣可无疑会对地精种非常忌惮,让战争逐渐变得平静。
而只给战略图,欣可无疑会立刻对地精种下手,依靠战略图将地精种重创。可那就很容易惹得地精种气急败坏的使用髓爆攻击,导致欣可同样以虚空第零加护反击。
两种都是一发就可以让大陆毁灭的终极武器,直接就可以让这个星球更加凄惨,而且两族会先完蛋,到时候就只会让战神阿尔特修阵营更加强大不可撼动了。
全部资料奉上,那就是和知晓髓爆一样忌惮....因此给资料的意义不是太大。
反过来给地精种森精种的虚空零加加护,基本也会造成同样的情况,不过是让战争因为互相警惕而变成对峙。
况且这种情况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先前说的双方该如何去相信他?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证据如何去相信?凭什么相信他?就算他说的是真话可以通过魔法判定,谁能肯定没有豁免鉴定谎言的方式?
那种情况下,直接先把他这个没有一点精灵的神秘人拿下,严刑逼供情报详细的来源,还有泄露敌人这种事情的目的,再去考虑其它行为才是最谨慎的做法,可那样他就得被迫反击杀死他们了。
“....暂时去森精种的旧都吧,虽然我并不觉得那边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对那边稍微有点兴趣,而且....那个不知道为何有着不合理知识的人类少年,似乎也在往那边去。”
修安闭上眼睛想了想,却突然注意到了追踪印记的踪影,并且感受到那被施加印记的对象,名为里克的少年正在以绝非这个世界人类的速度,前往森精种的旧都。
“森精种的旧都?去那个废墟干什么?”
“....说不定会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总之快带我过去吧,你认识位置吧?那就是被你以天击摧毁的森精种前首都。”
面对吉普莉尔的不解,修安并没有解释的想法,只是伸手按在了幼女化的她的脑袋上,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代步之物。
幼化的吉普莉尔,可爱的侧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随即便没有再多想什么,点头再度拉起了衣带露出笑容,头顶天使光轮迅速变得巨大化,笼罩住了她自己还有修安。
紧接着.....两人一同从原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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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里的距离,在吉普莉尔的空间能力下,只是一瞬间便抵达了。
这里与森精种的新首都一样,到处都是树木编织成的独特建筑物,不过它们却一间间的倒塌崩毁,漆黑的焦痕至今仍残留着。但即便如此这废墟还是却被色彩鲜艳的花草所覆盖,至少在外表上来看着就宛如优雅的贵族庭园。
“森精种创造主的加护,就算森精种已经不在此居住,竟然还一直维持着这里的生态,还挺厉害的嘛,虽然还是远远比不上阿尔特修大人就是了。”
双手负背的走在前面的吉普莉尔,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着眼前的花海,只不过....没有两下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诧异的看向了地下的位置:“阿拉~有一个猴子和一台废铁,在十二公里外都市另一边的地下,好像在做什么?不过....废铁为何会和猴子混在一起?”
“猴子是在说人类,废铁是在说机凯种吗?....你的嘴还真有够损的啊。”
对于吉普莉尔强大的洞察能力修安并不奇怪,因为他知道吉普莉尔作为天翼种这种变态种族,能力到底有多夸张,只是对吉普莉尔嘴里的吐露出的形容词,忍不住想擦一把汗。
不过事实上,这种称呼在整个世界倒是非常正常的,因为这战乱的世界上位者歧视下位种,下位种同样敌视上位种。
至于人类嘛....只是和猴子差不多的生物,最多就是没有毛而已,同样也是兽人种和妖魔种、吸血种餐桌上的食物,这是十五大种族的共识。
“嗯嗯~半径100千米没有连接体,这是落单的解析体吗?正好可以加入收藏!这一趟没有白来啊,果然跟着修安大人一定会走运!哈哈!呵、呵呵呵~~!”
轻易扫描来半径100千米范围的吉普莉尔,眼中发出兴奋喜悦的光辉,如痴女一般双手在胸前相握,控制不住大笑着的同时,嘴里夸张的流着口水,同时却还在发出致命的杀气,背后的小翅膀也在激动的不停扑腾。
她扇着翅膀,抹了把口水就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想去把那机凯种抓来砍了脑袋当收藏品,可是.....
“等等。”
吉普莉尔才跑了两步,还停在原地的修安却突然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她的翅膀,强制性给她来了一个刹车。
“———咿呀!”惊声尖叫的小小天翼种少女,浑身一个哆嗦的迈不动步了,稚嫩的脸蛋浮现出藏不住的红晕:“修、修安大人!请、请不要抓我的....我的翅膀啊!那里....那里很敏感的~~~!”
“别发出这么惹人误会的声音,你是阿尔特修制造出的,杀神的兵器吧?”
“这、这个....那里很敏感的....请您不要....啊、轻易....触碰....!”
虽然很想反击,却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的吉普莉尔,捏着拳头低下头努力隐藏自己在此刻的情绪,不过扭捏着身体忍耐着没有太久,她却又犹犹豫豫的抬头看向修安:“不过、不过....第一次被人这样粗暴的抓着....嗯!....感、感觉....好像也不错!”
“....你不会是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嗜好吧?我记得你是抖S的吧?”
对上满脸通红好像觉醒什么不得了爱好的天翼种幼女,修安脸色变得僵硬了不少,看着幼女的视线也和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抖S、S是什么....意思?”
“对你还太早了,还是等你长大....不,等你恢复原形了在说吧,总之别乱来,我感觉那少年和机凯种是个不错的观察对象,他们很奇怪、非常奇怪,总之你先带我过去吧。”
说完他便放开了手里抓着的洁白羽翼,让整理好服装,努力掩饰原本通红脸色的吉普莉尔再度带着他进行空间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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