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请假,然后请假失败
璃月,岩与契约的古老国度。
往生堂。
“请假!?”
名叫胡桃的少女正踮起脚尖,相当老成地拍了拍面前黑发男人的肩膀。
“你自己数数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还是一走好几天的长假?你走了让本堂主怎么办?”
她拍着胸脯顺着气,可惜胸部不为所动。
“钟离,你这样可不行啊。”
又是一声长长的感叹声,胡桃将目光转向一旁拿着扫把的仪馆小妹:
“秋雨,你来评评理,你觉得这个假该不该批给他?”
秋雨慢慢探起头,一拍脑袋,“呀,忘记拿簸萁了!”说着快步跑开。
谁让这两个人都得罪不起。
一位是自家堂主,另一位则是社会闲散……啊不,是担任客卿之位的钟离先生。
样貌俊朗、举止高雅、知识渊博,身上的优点多到坐下来一天也说不完,光是看看就令人心生崇拜与好感。
“堂主,你们先聊,我去拿东西——”
“啧。”
眼看场外援助跑了,胡桃撇撇嘴,开始背起手来回走,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
“放在平时你清闲点也没什么,但现在这段时间不同嘛,你知道,下个月就是请仙典仪,良辰吉日,正好是我们往生堂最忙的时候,更不用说你下月已经提前请过一次假了。”
“要是你走了,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不过本堂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觉得呢,嗯?”
黑发男人闻言托起手臂,沉吟片刻,刚要开口;
“哎呀,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其实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在说吧!
名叫秋雨的小妹又悄悄溜回来,藏在一根柱子后,倒举着扫把遮住半边脸。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尤其是上司和顶头上司间的纠纷,按理说这种事应该少掺合才好。
但没办法,每次看到总是沉静淡然的钟离先生在自家堂主前露出无奈而头疼的表情,实在是这份工作中为数不多的有趣的事了。
而一旁的长篇大论还在继续:
“钟离,不是我说你啊……”
不,你明明就是在说他吧!
“对了,你请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来着?”
不知道原因就说一大通真的合适吗?
“钟离啊,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觉得不该讲就不要讲出来啊!
……
终于,在一堆疯狂的吐槽过后,谈话以少女又拍了拍男人另一侧肩膀告终:
“所以,你大老远地跑去蒙德就是为了听云堇的戏,去和裕茶馆听不行吗?”
“准确地说,是云先生的新戏,不出意外的话,会在蒙德首映。”
“那好像还挺重要的……”
“是有着和平时不同的意义,但……”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胡桃开始纠结起来的小脸,最终叹了口气:
“无妨。”
“除了下个月的必须要处理的私事外,一直到请仙典仪结束,我都会在堂里帮忙的。”
“这就对了嘛。”
看着少女又浮现的笑容,名叫钟离的男人将目光移向远处,略显复杂。
如果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来概括这位行走在人世间的神明的心情,那大概就是:
原本在正式退休前去听一场新戏作为纪念的打算;
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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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听话,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去。”
“可你已经离家出走三天了。”
化身为荧妈妈的荧妹正对着面前的身影好言相劝着。
“才三天,实不相瞒,我以后就准备待在雪山上。”
“忘了跟你说,我和派蒙已经在猎鹿人餐馆订好了位置,雪山上的菜你不是早就吃腻了吗,跟我回去改善下口味怎么样,有好大一桌菜……”
荧改变策略,开始诱之以利。
“呵,你当我是为了一点吃的就会低下头的人吗,还有,你根本不了解阿贝多的手艺。”
于是荧求助地看向阿贝多,企图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失顾招领的方法。
阿贝多无声地摊开手,表示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随后低头继续手中的实验。
是关于口袋锚点的实验。
从三天前的清晨顾白突然造访雪山,两人便一直为口袋锚点的事忙到现在,眼下实验终于接近了尾声。
“我知道你在忙正事,但总要回去一趟对不对?”荧妈妈再次劝道。
“不去,别想了,还有你这种哄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离家出走的不是孩子还能是什么。”
“社死的滋味你不懂。”
“哦,对了,说到这个,放心,那张照片我已经从凯亚那里要回来了。”荧笑眯眯地拍了拍顾白的脑袋。
“真的?”有些松动的语气。
“当然,底片在我这里,不信你看……”说着她就要从衣兜里掏出来。
“你要是掏出来我就真的不回去了。”
顾白面无表情地拨开荧的手。
太傻了。
真的。
虽然那晚听见照相机的声音之后就知道一定很傻。
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傻。
坐在地上,一脸呆滞,还警惕地握着剑……
算了,不说了。
再说下去已经死去的照片就要开始攻击他了。
顾白努力甩甩头,争取把整件事翻篇。
因为当时太过震惊,还没觉得有什么,再加上那晚的庆祝宴会喝了很多酒,脑子乱哄哄的,据其他当事人回忆,所做过的事包括但不限于:
和凯亚踩在椅子上拼酒,没有养鱼的那种;
和安柏合唱了一首歌,负责伴奏部分,好不好听不知道,但歌声中派蒙突然掉下来是真的;
大胆地站在丽莎面前与其对视十秒,最后当作无事发生;
和同样醉醺醺的荧勾肩搭背,甚至想当场结拜,但因谁当老大的问题争执不下;
报复性地把琴盘子里披萨全部抢过去吃光;
想把奶油抹在优菈脸上,可惜这条以失败告终;
还给可莉讲了一个什么威威超人大战宇宙剑鬼的故事,鬼知道这种乱七八糟的名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总之,喝醉后能干出来的事他基本全干了一个遍。
平时不会做的做了,平时不敢做的也做了。
还吃了很多的蛋糕,合影的时候嘴角都没擦干净。
再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睁开眼时天色拂晓,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发懵地坐起来又沉沉地睡过去。
伴着浅浅的笑容做了一个好梦。
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早。
我是谁?
我在哪?
地缝又在哪?
这是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的三个问题。
头有点疼,等慢慢回忆起昨晚的表现后恨不得连夜跑回璃月。
但去了璃月没地方住,索性迎着阿贝多震惊的眼神跑回雪山。
对于朋友们为他做的一切,感动固然感到,但丢人也是真的,尤其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们还都清楚;
于是,在事请淡化之前,他就一直留在雪山上和阿贝多忙口袋锚点的事。
而最重要的还不在这里。
虽然顾白很不愿意承认,但又必须要承认的是,在琴朝自己伸出手、红着脸小声说“这就是最重要的事的时候”,一瞬间他感到脑袋咚地一震,全身的细胞都仿佛因此雀跃起来。
心情突然从谷底飞到天际……好吧,顾白一直认为这才是最丢人的事。
之前在走廊里开解了自己半天,还说对琴的那些话不怎么失落,只是有些遗憾,但其实他真的很在意。
想明白后心里又有些小小的埋怨,关于琴为什么要说些引人误会的话,但他又不可能过去问琴,更没立场去过问此事,两人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他清楚,所谓的埋怨只是一种自私的情绪。
因此只能将其当作一个令人心情大起大落的捉弄,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回来的事。
但琴的性格似乎又做不出这番举动,再加上他想起那天中午见到丽莎以及琴进门后的反应,直觉告诉他那番话绝对和丽莎脱不开关系,但具体怎么回事就等到以后再说好了。
“对了,我还忘了问,那天琴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这时荧又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说因为你们两个吃的太多了,要把你们撵走。”
“骗人。”
“不想跟你说。”
顾白从人体工学椅上站起来,这几天他都住在旅馆,由阿贝多画了一张床和一个暖炉,夜里的温度还可以接受。
至于其他地方和毛坯房没多少区别,现在口袋锚点的事基本告一段落,又该忙活下一件事了。
家具的选购。
同样是件浩大的工程。
顾白伸了个懒腰,发出懒洋洋的哼声,恢复了正常:“走吧,别忘了中午你请客。”
“啊?”荧因为某人的无耻从荧妈妈又变为憨妹妹,“你不是说你不为那一点吃的低头吗?”
“笨。”顾白转过脸:“不懂给我找个台阶下啊。”
说完他看向阿贝多,招呼道:“快忙完了吗,一起去吧,就当实验下锚点的稳定性了。”
阿贝多想了想,欣然同意,在片刻的收拾后,三人一起走出山中营地,来到一处空地上。
一个小一号的锚点出现在面前。
顾白对荧解释道:
“大部分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只剩下稳定性和时效性,就比如地脉紊乱的时候传送可能会导致锚点崩溃,而且这个东西也不是永久的,大概七天左右就会自动消散。”
“不过嘛,正常使用是可以了,算成功吧,多亏了阿贝多。”
至于成功的标志,是因为放置好的锚点显示在了系统的地图上。
顾白摆摆手:“我第一个吧,别担心,这几天已经试验过几次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又在片刻后重新出现,“刚去了骑士团顶楼一趟,一切顺利。”
“可以批量制作吗,拿出去卖应该会值不少钱吧。”荧好奇地拍了拍,刚才注意力一直在怎么带顾白回去上面,现在才有心思关注起锚点的事。
其实她和顾白倒用不太上这个,研究出来主要是方便朋友来旅馆做客,想必对普通人来说会是很大的诱惑。
“没这么简单。”阿贝多摇摇头,“第一个原因是做一个很费功夫,而且放置太多会影响地脉的运转。”
“至于第二个原因……”
顾白眼角抽搐了一下,在短短几天的相处中,他已经知道接下来对方要说什么了。
“呵,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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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就是三人传送回骑士团顶楼,喊醒还在睡觉的派蒙,一起朝猎鹿人餐馆走去。
一路上顾白和荧小声说着话,阿贝多跟在后面,表面上看不太适应,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其实很享受这个过程。
午饭后几人分别,事到如今回来了好几次,已经没有了感叹的心情,顾白和荧回到房间,商量着选购家具的事。
当初歌德大酒店爆发后,他曾收购了一批,一些大的物件放在租来的仓库里,一些小的则是放在房间,现在要做的是重新清点一遍。
大概是拿起一本宣传册的时候吧,里面掉出来三张纸片,他们围在一起看了看:
云翰社新剧首演・七国专场。
还是贵宾票。
“这是……”
顾白疑惑地捡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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