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平行世界
“白发的女生?在哪里?”比企谷朝材木座说的方向望去,视野里叶山那一帮吵吵闹闹的男生肯定不是,几个坐在地上聊天的家伙不是,两两练习的几组人也不是。
说起来总武高的体育课一般都是男女分开进行,这混蛋该不会又在骗我吧?这么想着比企谷的视线随意扫到了另一边的墙角,接着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精致的脸蛋挂着腼腆的笑容、水汪汪会说话的眼睛透露着羞涩、再配上一头灰白而不刺眼的秀丽短发,这一切让比企谷一时间不禁看呆了,直到对方面带笑容的朝着这边轻轻挥了挥手才回过神来。
这大概就是天使吧?天使在朝我挥手吗?不太可能吧,我不认识啊,是在和别人打招呼吗。比企谷一边懊恼着一边朝身后看去,可后面除了材木座只有一堵白墙,而这家伙似乎对小天使的挥手无动于衷,用排除法下来的话那就是自己,春天终于到来了吗?不,说不定只是幻觉。
比企谷心中浮想联翩,然而旁边的材木座颇为惋惜的一句话,将比企谷从幻想中拉回来了现实。
“可惜,居然是个男的。”
“什么!怎么可能!你是在开玩笑吧!”比企谷双目瞪圆,一脸的不可思议。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你想想这边都是男生,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来女生呢?”材木座摊摊手,说出了理由。
比企谷依然不信,提出了质疑。“说不定是那边老师派过来给我们厚木老师传口信的,再说你见过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毋庸置疑那边不明性别的角色有着一张非常可爱的脸蛋,手指、手腕、腰、腿都很纤细,而且皮肤白得像透明的一样,可材木座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你好好看看他的脖子,虽然不太明显,是不是有个不起眼的喉结?再往下看,胸部很平坦不是吗?虽然坦坦荡荡的女生也不是没有,只是他这个算是最平的一个级别吧?再者女生一般都是穿的过膝袜或者膝下袜吧,他可是和咱们男生一样穿的短袜。如果以上条件还能说巧合的话,那个微微凸起的小帐篷你怎么解释?”
这一下尽管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残存的理性还是回归了比企谷的大脑,让他冷静下来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呆望着心中小天使同旁边男生聊天的背影,比企谷心中怅然若失。
…………
今日的侍奉部恢复往常一样的宁静,由比滨似乎有事暂时缺席,雪之下坐在窗边专属位置安静的看书,比企谷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软的趴在课桌上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不时的划拉两下。
而材木座则是咬着笔紧盯着自己桌子上的稿纸,心绪不宁。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卡文的事,更重要原因是体育课上那场躲避球游戏。
毫无疑问之前的体育课上他是靠着神奇的危险感知技能才躲掉那些球的,而这个技能是他在梦境中杀敌之后从敌人灵魂中摄取而来的。
现在他才意识到:既然这些技能都在现实中依然生效,那么是否能够说明他奋战过的时空并非只是区区一场梦,而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就这样他陷入了回忆和沉思…………
微风习习从窗外涌入,雪之下伸手按住被吹起的书页,又收拢被拂到脸庞的发丝。合上书,有心开口打破这份宁静,于是她转头看向她的两位部员。
比企谷颓废的趴在桌子上,材木座低着头盯着面前的稿纸发呆,比企谷的咸鱼样让雪之下总是看不惯眼,而材木座稿纸上的东西让她有点好奇,有几次在倒茶时路过,发现稿纸上写的居然是全是中文,这让她对材木座有点刮目相看。
可她并不是一个擅长挑起话题的人,只好再次打开书本,让自己沉溺于书中的世界,就如同之前高一每一天做的那样。
一时间侍奉部就只有哗哗的翻页声。
而材木座此时脸上阴晴不定,平行世界的假说在他看来大有可能。一会儿他因自己的经历不是虚妄而高兴,一会儿为战友们的后来感到担忧,一会儿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曾经早已麻木的良心开始隐隐不安。回顾完自己短暂的东线生涯,材木座在这半年中由一个见到尸体都发抖的新兵蛋子,逐渐成长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
还有自己那神奇的金手指,能够剥夺敌人灵魂里的技能。源自某位政委的危险感知救了他不知多少次的小命,从格里高利那夺取的本事倒是没有用上,因为他要先找匹马,而名为谢尔盖的馈赠让他完成了对苏军狙击手的反杀。
可惜,那个狙击手的灵魂没有吸收到,不然他的射击水平也会提升一大截吧?材木座忽然有点惋惜,但很快摇摇头,能从那个残酷的地狱中脱离出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想想永远倒在那个冬天的战友们,自己还要奢求什么呢?
那么,要不要再进行一场冒险呢?
…………
“你要在这里傻愣到什么?我要锁门了。”
材木座闻言抬起了头,将他唤醒的是雪之下清冽又略带不满的声音。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流逝,从窗户射来的夕阳告诉他社团活动时间已经结束,比企谷这小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早的偷偷溜走。
而雪之下收拾好东西挎着包站在侍奉部门口,看样子正准备回家,大概已经让她等了一段时间?
“抱歉。”材木座迅速收好自己的稿纸,将其装进自己的手提包内,看着雪之下锁好门窗,然后跟在她后面朝楼外走去。
“你今天下午到底在写什么,好像一个字也没写出来吧?”在路上,雪之下忽然随口问道。
材木座想想自己写的东西,小说算不上吧,因为大部分的确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日记?好像有点类似。于是含糊不清的回答:
“无聊时的奇思妙想罢了,写不出来就算了呗,明天再说吧。”
雪之下停下了脚步,转头盯着材木座,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为什么你总是想着要放弃和退缩?就不能认真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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