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人生有梦,各自精彩 下
“美梦什么的,你在说什么傻话…”平冢静干笑一声,别过了脸。“侍奉部是由雪之下建立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可其实迄今为止,侍奉部所有成员的加入都与老师您有直接关系不是吗?我、比企谷、由比滨都是通过您才知道在总武高偏僻的角落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社团。雪之下可不是会主动去校门口发传单的样子,我猜她本来可能只是想找个没人打搅的读书室,只是很可惜总武高已经有了文艺部。”
材木座耸耸肩,如果没有平冢静的话侍奉部到现在估计还是只有雪之下一个人的非法社团,而目前好歹达到了同好会的标准。
“啊,我想起来了。”平冢静忽然一拍手,想起了当初的往事。“侍奉部的第一个委托就是让雪之下辅导你的功课来着,而作为代价你必须加入侍奉部,这才两个月你小子就准备逃跑了?我还曾要求你居中调停雪之下和比企谷之间的矛盾,现在反而自己先吵起来了吗………”
“我想当初的协议不是卖身契老师,至于您的委托由比滨才是最好的人选,我并不适合。”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幼稚了。”平冢静夹着香烟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无奈道:“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你就要和形形色se的人打交道懂吗?没有人能够脱离团队生存。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不可能其他人的想法都会和你一样。”
“我并非不会和人相处老师,如果有任务需要我可以和任何人合作。”材木座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不耐:“我只是不想在社团里还要戴上虚伪的假笑来应付别人而已,这纯属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或许可以和他们成为一辈子的朋友,那时候就能……”
“朋友?”材木座不屑的呲笑一声。“那老师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个问题:您高中时有参加社团吗?”
“当然有啊。”平冢静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您当初的高中同学和社团里的团员,有多少人现在还与您保持联系?”材木座继续追问。
“这个啊……”平冢静脸上挂上尴尬的表情,目光的变得飘忽不定。
“十个?”
毕竟眼前的女教师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材木座猜想朋友应该不会少,但大部分还是从此再无瓜葛。
“……”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五个?”
材木座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
“那…两个?”
“好啦别问啦!一个也没有!!”平冢静突然自暴自弃的大喊,放下了本来翘起的二郎腿,双手放膝、低下头不断碎碎念起来。
“那几个家伙啊,毕业的一个个都说好的啊,互相留下了地址和联系方式,笑着说以后一定常联系,常聚聚。可是结果呢?刚毕业的时候邀请去过一次家里后就变得疏远,大学的时候还偶尔会用短信交流,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就在没有消息了,有人甚至变成了空号。我还傻傻的跑去她的学校,可找到她却一脸尴尬的说‘你怎么来了’。去年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同学会也完全变成了一个炫耀和溜须拍马的地方……”
材木座叹息一声,完全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豪爽开朗的平冢静也有着这样的一面,于是他轻声劝慰道:
“不用太伤心老师,同学会都是这样。大部分人只不过是恰巧聚在了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一个社团。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只需要为成绩发愁,这就给了很多人一个他们是朋友的假象,可是实际上他们从来没有平等过,一旦步入社会就会将这种虚假的友情打回原形。”
不管低头不语的平冢静,材木座继续说道:
“就比如足球部的明星叶山等人,现在叶山、三浦、户部他们看起来关系挺不错的吧,那十年后又会是怎么样一副光景?叶山考进东大成了政法达人,户部勉强进了本地三流大学成为社畜,三浦干脆放弃升学嫁为他妇。接着有一天他们聚会你猜猜会怎么样?”
“会怎样?”平冢静的双手将自己的裤子抓出一道褶皱。
材木座冷笑着道:“同学聚会总要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吧?那这个标准怎么定?低了叶山嫌档次不够,高了户部三浦接受不了,全让叶山拿钱的话只要他们还有点自尊心就不会接受。”
“可如果叶山不嫌弃呢?”平冢忽然出声道。
“那恭喜他们迈过了第一道坎。可当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他们聊什么呢?当初共同的爱好早已放下,叶山一张口百万千万的生意,而三浦户部却只能说起自己的家长里短柴米油盐,除了怀念往事他们还能说什么?最后只能不欢而散。”
材木座回想起自己前世同学聚会的情况,不是混的好的摆谱、不是混的差的嫉妒,只是他们早已不是同一层次的人罢了,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可朋友不也如此?
“这样吗?还真是被你教育了,你是在担心这个啊。”平冢静松开了之前紧抓的双手自嘲道,接着却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但是,你可以放心,雪之下他们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材木座依旧摇摇头,他知道以雪之下、比企谷他们的性格可能不会这样,但他并非因此选择离开。
“你们到底有什么误会?说出来老师帮你们解决。”平冢静依旧尝试挽留。误会这种东西不及时解除就会后悔终生,她为此也吃过不少苦头。
“没有任何误会老师,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不是同路人而已!”
没想到眼前的女教师居然还没有放弃,材木座耐着性子再次强调了他的观点。
“雪之下他们在我眼里都是很好的人,我觉得你不应该错过。你总说什么不是同路人,可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平冢静忍不住问道。
材木座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不把一切说明白这位负责的教师是不会放他走的,于是他目光渐渐变冷,缓缓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由比滨是温柔的。”
材木座认为这孩子倒不如说温柔过头了。即使三浦伤害过她,由比滨结衣也会因为一声道歉就轻易原谅。刚才在侍奉部里材木座看到由比滨拿着手机朝自己走来,大概也是想着要和解。
“我也知道比企谷是善良的。”
材木座曾一度在比企谷八幡身上看到弗莱德海姆的影子,弗莱德海姆总是在闲聊时怨天尤人的扯几句哲学,比企谷更是发展出自己一套苦大仇深的外门邪理,可他们终究是不同的两人。
弗莱德海姆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自己干掉敌人,无论自己是对是错敌人是好是坏。而比企谷则会在三浦流泪时感到不忍,会在自己训斥户冢由比滨时挺身而出。
“我更知道雪之下总是正确的。”
材木座心中雪之下雪乃有着她所坚持的信条,有一个不着边际的远大目标并为之一点一滴的努力,或许将来在磕磕绊绊中她终将放弃,可至少侍奉部现在的确是无偿的在帮助他人。并且和不择手段的他不同,雪之下目前更倾向用公平公正的方法解决争端。
“而我,既不温柔,也不善良,更不正确。这才是问题所在,老师。”
材木座曾欺骗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记忆深刻的梦。只要丢掉那个奇怪的笔记本,将所有的记忆忘却,这些都只会成为纸上的故事。可现在看来战争的影响不仅仅是他对类似爆炸的声音变得敏感,会将易拉罐习惯性的当手雷丢出这种小事。那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梦。
“那你认为你是什么呢?”平冢静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有人曾叫我人渣来着。”
材木座眯起眼看向窗户,西方的云彩上似乎浮现出当初一幕幕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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