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不喜欢天堂,那儿没朋友
“冬天...”
材木座停住了脚步,不过依旧没有转过身,让侍奉部的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对,冬天,两个月前的那天下午,你对我说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是个冬天。”
雪之下雪乃松开他的衣襟,只要对方愿意谈就好,雪之下有信心让材木座回心转意。
“那么久的事,你还能记得啊。”
材木座感慨了一句,当他第一次从梦境中醒来后,他好像是对雪之下说过这么一句话,想不到过了这么久,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而对方居然还一直放在心上。
有什么东西开始触动他的心弦。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雪之下雪乃自信的回答,是的,她现在想起来了,材木座在这之后一直忙着写作,还说要侍奉部的大家到时候一起帮他修正。
虽然不知道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想必也和此息息相关。
“嗯......不愧是雪百科小姐,但要我说啊,冬天就是冬天,在你眼里冬天是什么样子呢?”
材木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即使是现在他的心志已经磨炼的如同钢铁,但他回想起在斯大林格勒的那些日子,也会产生些许动摇。
“冬天是万物静寂的时节,但同时,它也在暗地中悄然孕育着生机,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或许是因为“雪乃”这个名字,雪之下雪乃对冬天并不讨厌,她经常在冬季里随家人一起去山庄里欣赏雪景,感受大自然的雄奇壮丽,她看到过那些枯枝是如何抽出新芽的,也见到过销声匿迹的小动物们是如何在春天里散发出勃勃生机。
雪之下雪乃认为,材木座之前绝对经历了一段相当痛苦的时间,就和那位化学社社长雪村心夜,前来侍奉部调查所推测的一样。
就在材木座对她说出“噩梦”和“冬天”的前一天晚上,他的家庭极有可能发生了重大变故,而当时的仿徨他只能故作镇定,忍痛前行,装作一切都不知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由一场看似平常的委托而引发的冲突恰好爆发,自己这个部长并没有及时弥合部员之间的裂痕,最终导致对方的出走.........
“请相信,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你,所以,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之前的思考,雪之下雪乃觉得自己在其中也承担着一部分责任,家庭的变故,朋友的背弃,这些所有因素的叠加,才导致材木座性格大变。
所以她不再用辛辣的语言去讽刺材木座,而是希望用自己的话语让他明白,没有过不去的坎。
“哦?”
材木座转过身,重新审视起雪之下雪乃起来。
在他看来,雪之下的确有那么些缺点。
过人的天赋和容貌带来一种孤芳自赏般的高傲。
良好的家境让她不理解他人的困难和苦衷。
宏伟的目标让她的理想和她的侍奉部显得有些像空中阁楼,俗称脚不着地。
但材木座却从来不会忽视雪之下在践行她那改变世界虚幻梦想时善良的真心,人心隔肚皮,只有在俗世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才会明白这颗心有多宝贵。
“有些人是等不来春天的,雪之下,你知道人类历史上最冷的一个冬天是在什么时候吗?”
“17世纪的小冰河时期?”
雪之下雪乃很快给出了答案。
“不,是1942年,在一座名叫斯大林格勒的城市,那里的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来年的鸟语花香。”
材木座十分爽快的揭晓了答案,他不认为雪之下雪乃能够猜测到他是一个穿越者,毕竟她是那么的笃定现有的科学。
而正如他所料,雪之下雪乃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许她正在拼命的思考自己在暗示什么。
但令材木座惊讶的是,雪之下雪乃居然很快从自己的言语陷阱里摆脱出来,并且向自己鞠躬,然后用十分诚恳的眼神看着自己。
“之前的冲突,你的退部,我都有责任,是我这个不合格的部长,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我向你郑重道歉。现在我向重新你发出邀请,可以吗?”
总武高的高岭之花居然会向他认错?材木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被雪之下雪乃闪耀着希望的眼神所打动………
如果不是那场噩梦的开始,恐怕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坚持回乡的初衷,反而在一步一步的爱上她吧?
但现在,雪之下雪乃越是美好,他就越不忍其被玷污。
毕竟就在刚刚,他才用几条人命为自己推开了魔法的大门,而在将来,自己手中必然染上更多的鲜血,无论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你知道吗?雪之下部长,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有点...有点天真和幼稚...幼稚到可爱的地步。”
材木座将答应雪之下雪乃的条件念想压制下去,反而开始用轻佻的语气调侃道。
他知道,这位高岭之花性格执着,只需要小小的激将法就能让对方轻易上钩,如果自己只是轻飘飘的拒绝,对面一定不会放弃。
雪之下雪乃颜色一变,但她强忍怒火。
“我有什么缺点,还请你指出。”
“你想要改变世界,却连自己被孤立的现状都改变不了,你所谓的侍奉和救赎,只能感动你自己,在别人眼里,它不是富有之人对贫困之人的援助,而是施舍,你明白这两者的差距吗?”
看着雪之下雪乃因为愤怒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材木座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对,是时候给她致命一击了,让她明白,离自己这个刽子手越远越好。
“你想让我重新入部?哈,多么可笑。你知道吗?侍奉部在我眼中,从来不是什么帮助他人的万事屋,而是被那些孤僻的可怜虫,聚在一起抱团取暖的避难所!!!这里面包括比企谷八幡,包括由比滨结衣,包括曾经的我,当然,也包括你!雪~之~下~雪~乃,幼稚的人一直是你!你以为我为何要退出侍奉部?因为我已经开始厌倦了这种过家家般的把戏。”
由比滨结衣一直在旁边倾听两人的话语,因为她发现自己仿佛还是小学年代时那个不会打扮、不会读懂气氛的丑小鸭,根本插不进两人的话。
更令由比滨结衣震撼的是,她还是第一见到如此模样的雪之下。
材木座的话语,比她曾经说出的尖锐几十倍,直接刺中了这位冰山雪莲的内心。
这位曾经高扬头颅的白天鹅,必须把脖颈扬的更高,才能防止眼眶中的泪珠不断掉下,她的浑身都在不停的抖动,两腿边垂着紧握的拳头,大拇指的指甲甚至刺入了肉中,血珠正在不断从伤口中渗出。
“够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小雪明明是真心想要帮你呀!你这样恶毒,不怕下地狱吗?”
由比滨忘记了之前恐惧,她冲到雪之下雪乃和材木座中间将他们隔开,掏出纸巾试图帮雪之下止血,却发现根本掰不开哪怕她的一根手指,她恼羞成怒般的冲向材木座,试图撕扯他的衣领,并用粉拳攻击他。
材木座只是一个闪身就躲过了她的这些王八拳,高高举起自己的手掌,面含煞气吓得由比滨闭上了眼睛。
但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当由比滨再次睁开眼皮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绷带。
“我不喜欢天堂,由比滨小姐,那儿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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