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叙旧
在愤怒战士们欢天喜地地同化他们的新兄弟时，罗夏也在无尽战争号上见到了以前的老朋友，索尔·塔维茨……原本迦南也会跟罗夏聊聊，但听到碇真嗣等人还活着的时候，这位奋战了漫长岁月、已经成为军团长者的战士还是选择先跟自己的朋友们聚一聚。
与此同时，在无尽战争号内一处被收拾得足够整洁、并被尤尔哈们布置了不少欢迎装饰的小型仓库内，罗夏见到了在无畏装甲里呆了一万年的索尔·塔维茨，后者在罗夏的感知里状态还不错，看起来漫长的沉睡和无畏装甲没有让这个高洁的战士屈服。
“见到你很高兴，索尔，”罗夏拍拍无畏的装甲外层，他的嘴角也露出些欣慰的笑容，正如他所说，这种欢喜就像是过了几十年后从家里的旧物中找到了过去朋友的联系方式，而后者不仅没有更换还成功地联系上了一般地令人感到，“看起来你的状态不错。”
“您——说——什——么——？”
罗夏：“……”
叹口气，罗夏用了点灵能，确保自己的声音可以穿透装甲并直抵索尔的灵魂：
“我说看到你很高兴，索尔。”
“我也很高兴，罗夏指挥官。”
索尔·塔维茨自灵能通道传递而来的声音还是跟过去一样，但罗夏能从那沉稳声线中品味出一丝喜悦：
“每次在帝国面临危机之时，你便会出现并引领我们走向胜利。”
“我向阿库多纳承诺的帮助尚未完成，所以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回来。”
索尔·塔维茨在无畏装甲内里的残躯嘴角微微上翘，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简单地讲述了下帝皇之子军团在联合总部与帝国断开联系后的历史，但那段日子对帝皇之子们来说，可算不上好过——
背叛过的历史，仍然在逃的叛徒，甚至是无处不在的色孽腐蚀……罗夏很难想象出那个年代成为新一任军团长的所罗门·德米特尔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而后者也于四百年后阵亡于某个偏远星系的战斗中。
所以，罗夏也就没有把山城上将准备转交的信件交与帝皇之子军团，而是留在自己身上，按照他在网道战争里的遭遇，这封信未必没有交出的可能性。
在所罗门阵亡之后，接任军团长职位的是罗夏所知晓的、出身联合总部的迦南，在他手上的帝皇之子军团才算是彻底稳定下来，并开始在整个银河里追杀叛徒，直至今日。
“军团还好，整体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也出过堕落事件，但总归没有影响到整个军团的正面形象，”索尔淡淡地说道，他每一次苏醒时除了去战斗，便是听取后辈们的报告和讲述，随着听取的故事越来越多，时间跨度越来越长，这位传奇战士内心中的忧虑亦愈加沉重，“帝国在失去了大天使之后的日子里逐渐滑向深渊，帝国国教逐渐占据主流……这是一种无奈的妥协，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只能用那些男男女女的鲜血去延缓帝国的衰落。”
“不过在军事上的劣势在M37的时候开始被扭转，随着太阳系外和连接各个阿斯塔特母团的巨型星门被建设和验收完毕，帝国能够快速地集结兵力去往每一个战场，而在M38卡迪安星系的巨型星门被投入使用后，帝国才算是对那些混沌力量建立起了优势。”
“怎么这么久？”罗夏微微皱眉，“我记得我应该把巨型星门的制造技术完全交给了圆环修会才对，考尔可没跟我仔细说这些。”
“确实如此，如果第一个星门没有把实验舰上包括阿斯塔特在内的人全弄成肉酱的话，”索尔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奈，作为阿斯塔特母团的高级指挥官和无畏长者，他有权力知道更多的内幕：
“虽然技术本身没有问题，但混沌邪力干扰了建造过程……在那之后便是漫长的祝圣和技术验证，再加上帝国内部的政治动荡，直到M35末期才正式开始建设新的星门。”
“这足以称得上是一场漫长的远征。”
罗夏闻言叹息，他现在确实感觉有点棘手，尤其是那几位亚空间神明所代表着的概念，但如果要说谁威胁最大的话，那一定是奸奇，祂的存在几乎锁死了整个文明的发展上限！
现在就只能期待帝皇能给大家整个大活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罗夏突然向索尔·塔维茨询问道：
“索尔，我们现在能否做一个假设？权当是无聊的戏言。”
“您请。”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彻莫斯的凤凰浴火重生了，你们会怎么看待他？”
“……”
沉默，长久的沉默。
无畏装甲反应堆的微鸣回荡在这个小仓库里，带来些许怪异的停滞，仿佛时间都已经在此静止，而站立在索尔·塔维茨身后的帝皇之子宫廷剑士们则是保持着沉默，只有手持军团旗帜的首席剑士下意识地握紧了旗杆。
大概两三分钟后，索尔才慢悠悠地回应道：
“圣吉列斯摄政王会怎么想？”
“重点不会是圣吉列斯的想法，”罗夏微微摇头，“我对帝皇之子有感情，而圣吉列斯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干涉我所做出的决定……我的决定取决于你们的想法。”
“您可以确定凤凰的……”
“帝皇亲自认证，然后我会带他去一趟联合总部，混沌邪神的力量可到不了那里。”
“……”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罗夏开始准备说点其他话题的时候，索尔·塔维茨才跟刚才一样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帝皇之子会召开军团大会，每一位战士都将发表他们的想法，最终的结果将会由投票决定……罗夏指挥官，我希望你可以派出些技术人员让那些睡了不少时间的老古董们能够正常起床。”
“我会派出尤尔哈研究员和圆环修会的神甫。”
罗夏点头，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先前圣吉列斯说起这事的时候，不仅是自己，连多恩和阿尔法瑞斯脸上的表情都很古怪……不过有佩图拉博和科兹珠玉在前，接纳一位重归帝国的原体并不是一件值得纠结的事——
但问题就是出在，凤凰的复活在某种程度称得上是一个意外。
如果马格努斯和费鲁斯没有在塔拉辛那里抢到一具完美的肉体，那凤凰的最终结局恐怕会是成为咒缚军团的领袖。
所以，罗夏一方面试探帝皇之子们的想法，一方面准备验证凤凰的复活是否有混沌邪神的参与，反正把人拉到联合总部里看看即可，经过帝皇和异宇宙的双重检验还是非常保险的……只要凤凰能从自己的堕落吸取到教训就好。
“快些做出决定吧，索尔，一切都将在圣吉列斯到达泰拉时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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