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但丁的困境?
“我知道了，墨菲斯顿，我需要你和你的智库们拿出一个应对的方案。”
但丁，圣血天使之主，但这位已经为帝国奋战了十多个世纪的战士此时却是被疲惫和担忧所笼罩，他在刚才听到了首席智库带来的坏消息——
天使之祸正在那个波云诡谲的世界里等待着圣血天使们的堕落。
“我无法向您承诺什么，大人，”墨菲斯顿的声音带着与但丁同样的疲惫与担忧，“但我们会在血色黑暗中竭尽全力保护我们的兄弟。”
“那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我现在很忙。”
但丁摆摆手，示意墨菲斯顿离开，正如他所说，身为此次发布召集令的母团战团长，他有很多人需要召见，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首肯。
“有许多战士等着见我……他们应该得到礼遇，至少是作为他们付出生命的回报。”
“我明白，大人。”
等墨菲斯顿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里之后，但丁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而这声叹息却是悄声消散在圣吉列斯的怒脸面具之后。戴上面具，穿上铠甲时，但丁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战士，是阿斯塔特，而不是一个皮肤皱缩、须发皆白的耄耋老人。
这里是圣血天使们的王座大厅，大厅占据了整个天使之塔的尖顶。装饰过的扶壁从布满浮雕的墙壁上倾斜进来，支撑着彩色玻璃的圆顶。象征着天使美德与战士武德的雕像在大厅里矗立着，而在雕像的中间乃是一个王座。
“下一位客人是谁？”
但丁询问道，他坐在王座上，目光紧紧盯着大厅尽头的大门，厚重的合金大门上描绘着天使的对称雕像，长剑下指，仿佛要刺穿面前的一切。
没有回应。
但丁微微皱眉，他再次重复：
“下一位客人是谁？”
“是片翼天使和血肉撕裂者。”
一个柔和的声音在但丁耳边响起，让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光芒被彩色玻璃所折射，将整个大厅里蒙上朦胧的光影，伴随着潮汐涌来又退却的声音，背生纯白双翼的天使出现在王座旁，他弯下腰，在自己子嗣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回来了。”
但丁想要起身，但肩膀却被圣吉列斯的手压下，这无可阻挡的力量迫使但丁再次坐下。在胸膛起伏了几下之后，但丁伸出手将自己的面具摘下，露出那被时光和战斗所折磨着的面孔，曾经俊美的容颜早已消失，只余责任与怒火还在那张面孔上游荡。而现在，但丁的脸上多出些感慨与欢喜，又有些像是看到了火焰即将熄灭时的落寞：
“真的吗？”
“如假包换，路易斯，我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无论是多恩，还是罗夏，我们都回来了。”
“……您应该叫我的天使名的，”但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但随后，他放松地靠在王座的座背上，让圣吉列斯的阴影笼罩着他：
“在我们最强大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您回来了……您什么时候到达？需要我们准备什么样的欢迎仪式？修道院里地下的宝库里还存在着军团时期的旗帜，您一定会想看到的……”
“听我说，路易斯。”
“啊对，您一定会喜欢巴尔本地产的葡萄酒的，我们在修道院里种了很多，味道非常好，附近星系还有出产肉质鲜嫩的兽肉，圣血天使们常常用这些东西来……”
“但丁，”圣吉列斯温和地叫出自己子嗣的名字，“听我说。”
“我不会来到巴尔，罗夏会帮助你们对抗大吞噬者，但你们必须独自对抗血神的魔军，这一次会死很多战士，会有很多人迷失和堕落，”圣吉列斯淡淡地说道，可那声音中却带着些许颤抖，“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来到巴尔……我要前往泰拉，我的命运在那里。”
“……”
但丁不再说话，泪水在他的眼眶中蓄积，并顺着时间抓挠出的痕迹淌下，滴落在金色的铠甲上。
“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以至于您都不想亲自前来？”
“帝国需要我，”圣吉列斯说道，他往后退了退，好让自己的阴影无法再遮盖但丁的身体，“不要为此多想或自责，你们什么也没有做错。”
纯白羽翼微微一抖，一根洁白的羽毛便飘落到但丁手里，这根羽毛散发出点点星光，当但丁将手掌覆在羽毛上时，他感到一股暖流从掌心开始蔓延，直至将整个身体都包裹在温暖之中。
圣吉列斯看到但丁默然的样子，嘴角带上些许微笑：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使用它的时机由你决定……而在结束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见。”
“……我会的。”
但丁将羽毛捧在胸口，下一秒，羽毛化作光屑渗入这个苍老的躯体中。
幻象消失了，整个大厅回复到了刚才的样子，裹着头巾的血奴们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之间的凹处，手里拿着雕刻用的工具和他们主人武器的画像。浓烈的熏香如往常一般被点燃着，让人有了一种古怪的昏沉之感。
“下一位客人是谁？”
但丁听到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是来自撕肉者战团的战团长加百列·赛斯和朱红天使战团的战团长库尔都司·莫尔……等一下，大人，他们要求安排一次秘密的会面。”
听到侍从的回应后，但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让他们进来。”
与此同时，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巴尔之耀号，圣吉列斯的旗舰上。
坐在王座上的圣吉列斯睁开双眼，他微微叹息一声后，挑眉对站在一侧的阿尔法瑞斯说道：
“真羡慕你这种什么也不需要担心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兄弟，”九头蛇之首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我的半身还在另一个宇宙里为人类的命运挣扎，我可要随时担心他会回来，像是用链锯锯开林木般锯掉我的脑袋。”
“你又在说笑了，阿尔法瑞斯。”
“没有，我从来不讲笑话，哦，你猜猜我这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阿尔法瑞斯在收到了圣吉列斯一个白眼之后，带着笑意低头看向手里的数据终端，终端上显示着舰队的下一个目的地：
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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