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前奏:黑暗远征之始
“说吧，恶魔。”
阿巴顿，曾经的荷鲁斯之子第一连连长，现在的混沌战帅，四神神选……放在他头上的名号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这位大掠夺者懒得去计数的程度。
现在，有四只恶魔站在阿巴顿的面前，就在复仇之魂号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内，在这艘曾象征着人类无上荣耀的战舰内，来自亚空间的力量扭曲并重新塑造了这艘战舰，把她变成了一个魔窟，一个屠宰场，一个坟地！
“有什么事会让你们，让混沌诸神的首席们亲自前来？”
斯卡布兰德将双斧斧刃碰撞在一起，让里面被囚禁的恶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随后，这个被永恒逐出恐虐神域，却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忠诚的大魔嘶吼着说道：
“血神会给予你帮助，无需付出鲜血与颅骨。”
库加斯，大不净者，纳垢最为宠爱的大魔，他曾是坐在纳垢肩膀上的一个纳垢灵。而当纳垢正在调配祂有史以来最毒的毒剂时，库加斯从它的小巢穴里滚落到了纳垢的坩埚里，纳垢灵吞下了一大口坩埚中的污秽之物并因为这种毒物的力量膨胀起来，并由此变成了一个大不净者……他低声哭泣着，连带着眼球也落到地上，生长出一个个小纳垢灵：
“慈父让我拿着祂的坩埚，为你奉上最美妙的瘟疫。”
夏拉西·魔灾，被色孽创造出来用来对抗与击败其它混沌神的大魔——特别是恐虐的嗜血者。夏拉西曾经数次将艾达灵族的死神军逼入绝境，并将第五把老妪之剑夺走，放置在色孽的寝宫内，现在，它站在一个远离斯卡布兰德的位置上，舔着嘴唇，用挑逗的目光看着阿巴顿：
“黑暗王子许你一支纵情笙歌的舞团，哦，祂还说，如果你完成了你的任务后，便可以去祂的寝宫跟祂亲自‘聊聊’。”
命运编织者凯洛斯，也被称为奸奇的神谕者、命运卷轴的守护者、命运嘲讽家。它曾从永恒之井中奇迹生还，并由此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其右首可以洞察未来，而左首则能够客观且不带偏见的回顾过去。而此时此刻，凯洛斯手持长杖，用慢条斯理地声音说道：
“万变之主命我为你揭示未来，让你得以抢占先机，掳夺胜利。”
“……”
阿巴顿没有说话，他感觉不对劲——
自己确实接受过四神的祝福，也曾得到过大魔的帮助，但是像现在这样隆重的帮助还是第一次，这不得不让他想要拒绝……混沌的赠礼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像是看出了阿巴顿的忧虑，凯洛斯转转脑袋，用那个讲述真相的头说道：
“那个男人，片翼天使即将重归，难道你就不想报自己军团母星被毁的一箭之仇吗？”
阿巴顿的眼眸微动，确实如凯洛斯所说，他心动了。
“还记得你第九次远征吗？”夏拉西·魔灾的声音响起，“那次可悲的失败。”
第九次黑暗远征……整个黑色军团损失惨重，若不是复仇之魂这艘巨舰足够给力，要不然连阿巴顿自己都跑不出帝国海军的围追堵截。诚然，混沌方的战舰强大而且机动性极强，但在巨型星门的辅助下，从整个帝国各个方向赶来的海军战舰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追逐和撕咬着混沌战舰们，直至将它们彻底摧毁。
“那个男人带来了这一切，而现在，他即将归来，带着更加强大和先进的科技，难道你想看着片翼天使用星门将全部的人类帝国星系都连接起来吗？对我们来说可无所谓的事情，但对你……”
魔灾笑着打量着阿巴顿，如同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
“希望那个时候，你才能保证自己身为战帅的名头。”
“……不对。”
阿巴顿说道，他皱着眉头但没有动怒，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感缠绕着他……眼前的恶魔们绝对对他隐瞒了些什么，是更深层次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些恶魔联合起来帮助自己？
联合……
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存在可以让这些永远互相争斗的恶魔联合起来……难道是那个片翼天使？不，不可能，他再怎么强大也没有超出一名原体的实力，而对整个浩瀚洋来说，一名原体也不过如此。
一个念头闪过阿巴顿的脑海，这让他的心底一沉。
伪帝。
黄金王座上的腐尸。
祂的力量难道已经足以让混沌诸神们感到恐惧，以至于必须放下互相的争斗来与之相抗？！
不行，我要拒绝，这是在送——
我要发动远征。
“慈父的瘟疫将会随着你的征伐而播散，削弱你的敌人，”库加斯终于不再哭泣，它的内心被慈父的爱意所填满，以至于让它又有了喜极而泣的感觉，“你的战士将会恢复得更快，更难以被杀死。”
“血神的军团将会成为你的先锋，为你掠夺颅骨与鲜血，”斯卡布兰德兴奋起来，血神的神谕中揭示，那名本应投入黄铜王座之下的天使亦将回归，将那美丽双翼撕碎的渴望一直缠绕着这名曾经的先锋，“你的战士将会拥有比起以往更加强大的力量，更加迅猛的速度。”
“饥渴女士的信徒们会引诱那些凡俗的统治者，让你的敌人难以获得支持，”夏拉西·魔灾手指上的尖锐指甲蒙上一层粉腻的油料，而它的语气变得危险而诱人，“你的战士将会无惧疼痛，疼痛只会让他们的思绪更加清晰和高亢。”
“万变之主会将未来的万千道路呈现于你身前，让你亲手选择最为倾心的一条，”凯洛斯的两个头一唱一和地说道，混杂着低语、真实与谎言，“你的战士将会获得灵能的加持，让他们豁免一定程度的灵能打击。”
“……”
不对，快拒绝它们！快！
不对——
“我明白了，”阿巴顿点头，他的双眸中带着狂喜和些许茫然，“我会带着诸神的赐福战斗，我会发动第十三次黑暗远征。”
阿巴顿心中已无任何迷惘，正如过去的荷鲁斯一般。
几分钟后，复仇之魂号集结大厅。
大厅里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各个混沌阿斯塔特战帮的领头人或是代表，这其中还混杂着不少已经升魔的混沌阿斯塔特，他们互相叫嚷着，推搡着，但就在战端将开之际，大厅最深处的大门被打开，阿巴顿从中走出，身后跟着四名大魔。
“诸位，我们将会在这一次彻底覆灭那个腐朽的帝国，将那个腐尸从王座上抓下来，塞进最肮脏的下水道里，诸位，诸位受赐福者，诸位反抗者，诸位复仇者们！”
阿巴顿看着底下那些闪动着兴奋与残忍的目光，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正在超越基因之父的古怪念头，随后，他将这念头抛诸脑后，举起手臂，高声地叫喊着：
“第十三次黑暗远征，开始！”
“让我们去杀戮，去复仇，去摧毁那个伪帝建立起来的帝国，让那些顽冥不灵者溺死在他们的鲜血里，让我们去获得我们在万年之前就应当获得的一切！那些过去创造出辉煌历史的原体们都已经消失了，现在是我们的时代！”
“原体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听着下方那欢呼着的声音，代表了混沌四神的大魔们脸上，几乎是同时露出了相同的表情，那是嗤笑与嘲讽混杂在一起的表情，但倘若仔细分辨，那么在这些扭曲而非人的脸上还多出了点……同情。
说到底，阿巴顿和荷鲁斯一样，都只是混沌诸神的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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