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训斥
大厅顶部的精致吊灯散发着明亮的光，光芒洒在半跪在地上的黑色圣堂大元帅和隐修长的身上，让那黑色铠甲折射出稍显晦暗的色泽，而在这两位的身后还半跪着一同进来的帝皇冠军和其他几名黑色圣堂战士。
多恩没有理会两位跪在他面前的黑色圣堂领袖，他微微扭头对立侍在旁边，鞠躬行礼的火蜥蜴战士们说道：
“我的这里还有几位出身火蜥蜴军团的荣耀骑士，具体的情况你们可以跟他们对接，在结束之后可以在舰桥或是通讯站里发布你们的结论……还有，如果你们和其他战团的战士没有什么疑问的话，记得派人来这艘船上分领武器装备和载具。”
说完之后，多恩摆摆手，示意火蜥蜴战士们离开：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跟我的子嗣们说，你们就不要呆在这里了。”
“……是，大人，我们会向图杉战团长回复。”
“请便。”
等几位火蜥蜴战士消失在厚重的大门之后，多恩终于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几位垂着头的黑色圣堂战士身上，他们因为没有得到起身的命令，便一直半跪在地上，身上铠甲的伺服电机因为这个动作而发出微弱的尖叫。
几十秒钟后，黑色圣堂的堡主卡莱布和牧师杰拉托斯走了进来，在对多恩行礼之后，他们两个便站在大厅的一侧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黑色圣堂战团以什么理由战斗在群星之中？”
罗格·多恩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黑色圣堂的大元帅海伯莱希特。后者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茫然，显然是对多恩的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准备，大元帅与隐修长想过很多，他们认为多恩可能会询问帝国的现在，此处的战场，过去的历史，但……海伯莱希特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回应道：
“我们以帝皇和您的名义战斗，我们将帝皇之怒化作剑刃刺向那些异形，叛徒和异端——我们以多恩的子嗣自居，将那些威胁到帝国的一切存在铲除殆尽！”
“异端？”
多恩皱眉。
“是的，异端，”海伯莱希特继续说道，脸上带着理所当然：“我可以向您保证，黑色圣堂战团绝对是阿斯塔特战团里最虔诚的，我们行使憎恨的力量，用狂热作为剑刃，用忠诚作为铠甲，黑色圣堂的永恒远征自八个千年前开始，现在仍然在进行！”
多恩：“……”
多恩没有说话，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向佩图拉博一样对待自己的子嗣，而站在旁边的堡主卡莱布和牧师杰拉托斯都快哭出来了，他们刚才差点就要不顾礼仪冲上去捂住大元帅海伯莱希特的嘴……他们已经挨过一顿打了，实在是不想再挨第二顿。
“……西吉斯蒙德怎么样了？”多恩缓缓呼出一口气，最终还是放弃了把眼前这几个黑兽人塞进无畏里的想法，他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转而询问其他的问题：
“他是被埋在无畏里，还是死了？”
“西吉斯蒙德大人已经故去，他死于大掠夺者阿巴顿之手，后者现在是黑色军团的‘战帅’。”
听到某些熟悉的词汇之后，多恩冷笑了一声，这声音被黑色圣堂的战士们听到，他们下意识地感觉到一股风暴正在酝酿，整个大厅内的空气沉闷地仿佛暴雨即将来临！
在沉默片刻之后，多恩淡淡地开口说道：
“我曾以为西吉斯蒙德是我最为优秀的子嗣，他的力量与才智都足以站在阿斯塔特军团战士们的顶点之一，但现在看来他只是个空有武力而无思考的武夫，我真应该直接把他扔进某个偏远的世界里带上一辈子！”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再看到你们这群蠢货——在我的面前像个宗教疯子一样叨叨你们的虔诚和狂热！”
多恩握紧双拳，仿佛从海伯莱希特的身上看到了西吉斯蒙德的身影，那位创立了黑色圣堂的帝国之拳军团一连长如这些黑色圣堂们一样认死理，这让他更加愤怒……多恩虽然同样倔强和刻板，但绝非没有自知之明，更不会在大事上犯浑。
“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们在干什么？是叫着我父亲和我的名号去像个宗教疯子一样战斗吗？”多恩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行使憎恨的力量？帝国之拳军团什么时候需要用憎恨来驱动自己去战斗？！只有佩图拉博才会用憎……只有过去的佩图拉博才会用憎恨去驱使自己战斗！”
“宗教！宗教！哈……你们猜猜荷鲁斯在发动叛乱的时候，想出来的那些理由里其中一个是什么？是帝皇妄图登神！而到了现在，普通的帝国民众信仰帝皇也就罢了，但你们身为阿斯塔特战士，在失去帝皇的所谓庇护之后就不能战斗了吗？你们的心灵就如此脆弱？那你们跟洛嘉·奥瑞利安有什么区别？！”
多恩停顿了一下，他想起现在的帝国和国教，这更让他感到愤怒，尽管多恩无比清楚国教对现在的帝国起了什么作用——
父亲……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心底微微叹息之后，多恩转移视线，看到了腰际挂着黑剑的帝皇冠军巴亚德……他大概能够猜到在自己离开之后，西吉斯蒙德做出了何种选择，但这种选择在多恩看来实在是太过愚蠢。
“起来吧……还好你们的人数并不多，以后你们就跟在我的身边，我会慢慢教导你们。”
多恩扬了下下巴，他虽然对自己的子嗣感到失望，但好在这些狂热的黑色圣堂们只是子团，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倘若帝国之拳变成这个样子的话，自己又会作何表情……恐怕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真的会像佩图拉博一样发怒。
“那个……多恩大人，”大元帅海伯莱希特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们现在有八千名左右的战士，跟帝国之拳母团差不多……”
随后，在场的所有黑色圣堂战士们便听到自家原体的呼吸声骤然变粗，好在多恩虽然脸色极其难看，但还是抑制住了怒火，冷冷地说道：
“集结所有的黑色圣堂战士，我们的远征才刚刚开始，以后我会以更加严苛的态度要求你们的战斗和生活……首先先从你们的牧师开始。”
隐修长格瑞玛度斯微微一愣，他抬起头望向自己的原体，而后者仍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块不成器的废铁。
“你叫格瑞玛度斯？很好，跟着我……现在，其他人回到你们的战团里，做好武器装备和载具的接收，战争的脚步正在逼近，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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