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邀约
“这颗星球正在哀鸣……”
银色长发的男人转身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废弃高楼顶端另一侧的银色短发的“自己”，他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整个世界：
“我曾听闻‘萨菲罗斯’成为佣兵活跃在下层区的事，现在看来，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萨菲罗斯’，说到底，你我二人并无任何关系，只是恰好有相似的容貌罢了，你大可以称呼我为罗夏，或是什么你喜欢的称呼。”
罗夏耸耸肩，显得很是随意，听到他的话，萨菲罗斯笑了笑，点头应下：
“那么，我便称呼你为罗夏吧。”
“也好，”罗夏温和地回应，他看了看天空，随意地说道：“今天的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去喝个早茶？”
“好主意，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很忙。”
萨菲罗斯将长刀正宗的刀背靠在肩膀上，那双锐利的翠绿眸子将对面的罗夏锁定在视线之内，在眼前这个“自己”身上，他感受到一股跟曾经的自己极其相似的气息——
孤独而迷茫，仿若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格格不入。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用理智将这种情感牢牢锁在内心中，以一个伪装出的面具面对着整个世界，面对同伴……真是温柔。
“既然如此，便让我们开诚布公一点如何？毕竟，我也很忙。”
“有道理……那么，我想先问问你，你对这颗星球有什么看法，”萨菲罗斯觉得自己的说话风格很对自己的胃口，准确一点来说，对面那个人几乎就是当年还在当神罗特种兵1st的自己的翻版。
曾经那个被称为“英雄”的自己……
眼眸微微颤动，萨菲罗斯立于轻风之中，等待着罗夏的回答。
“……”
罗夏听到萨菲罗斯的问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不知道是该从自然地理环境上说点什么，还是直接告诉他这颗星球就没啥东西，普通得很……可这样又显得自己很没有礼貌……
犹豫了一下，罗夏语气飘忽地开口说道：
“还行吧……资源也有点，人口也不少，除了神罗公司比较傻○之外，没什么太值得上心的，啊，当然，我并不是在说这个星球不好。”
萨菲罗斯：“……”
没有听到自己预想中的回答啊，甚至还差得有点远……
“算了，就像你说的那样，简单一点也好，”萨菲罗斯有些自嘲地笑笑，他伸手摩挲着剑柄，继续用淡然的语气说道：
“我要以这颗星球为舟，驶向宇宙的黑暗，就如当初的母亲（杰诺瓦）一样，我们会找到一颗合适的星球，在那片土地上开创一个崭新的未来。”
“嗯，懂了，你想要搞宇宙殖民，”罗夏点点头。
萨菲罗斯：“……”
“还是说，你觉得你的体内有杰诺瓦的基因，就可以代表它，乃至于……代替它憎恨人类？或者说，你想要成为它，变成统御整个星球的神，去执行你那个稍微有趣一点的目标？”
“看起来你知道很多东西，”萨菲罗斯握紧长刀正宗的剑柄，将其剑尖垂至地面，但面对着他的威胁，罗夏却是显得毫不在意：
“我当然知道很多东西，只要我想。”
虽然是虚空中的宇宙残渣所演化出的类虚空生物，但罗夏现在的成长性一点也不低，倘若他没有死在成长的道路上的话，成为一名真正的虚空生物也只是时间问题……即使这个时间很漫长。
借助这种体质，罗夏可以搜集“资讯”，也就是了解到已经发生的“历史”，虽然能看到的不多，但集中筛选特定信息还是能做到的。
“来见影响了这个星球上历史的大人物，不做好功课可不行。”
“好，那么，你认同我的想法吗？”
“不认同。”
“真是干脆，”萨菲罗斯举起长刀，遥遥指向罗夏，“我还以为‘自己’会理解我的想法，甚至会支持我……”
“抱歉，再怎么说，我是个人类的……‘英雄’啊。”
罗夏抽出腰际的剔骨军刀，在他的灵能灌输其中之后，军刀的剑刃缓缓延伸而出，但仍然比萨菲罗斯的剑刃要短。而听到罗夏的回应之后，萨菲罗斯微微皱眉，他听出来罗夏在嘲讽自己身为民众的“英雄”却要变成灭世魔王的事……
“希望你能配得上这个称呼。”
萨菲罗斯轻声说道，随后，他向着罗夏挥动了自己的剑刃！
银色的刀光在罗夏面前被轻易劈散，可随着四散的星光，两人的剑刃已然交织在一起，迸射出更加明亮的火花！
“你就这么软弱吗？萨菲罗斯？”罗夏看着对面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双手用力将其剑刃回压，有着灵能加持的罗夏在力量和速度上可以轻易地压制萨菲罗斯，就算后者是杰诺瓦的实验体也是一样。
“如此随意地动摇自己的信念，如此随意地将自己的命运固定于你认为的既定的道路上……与你的力量相比，你的信念是如此的弱小！”
微微用力逼退萨菲罗斯，罗夏双眸中湛蓝的光芒闪过，前者被瞬间增加的重力所束缚，整个人都陷入下方的楼层之中，废弃高楼损毁时产生的烟尘遮蔽了罗夏的双眼，但他可以感受得到，在下方，那颗心脏仍然在跳动着——
八道银色的刀光自高楼底向上袭来，锋利的光芒切开了大楼，在下坠的碎片中，罗夏看到了萨菲罗斯，而后者也看到了罗夏。
“什么也没有经历过的人，就不要站在对方的角度自以为是地发言，罗夏！”
萨菲罗斯没有动怒，他只是挥动剑刃，再一次与罗夏对上，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两人已交锋数次，剑刃的每一次触击都会发出清脆的铿锵之音，这些声音回荡在彻底变成废墟的楼层中，层层回叠，竟像是某种奇特的音乐会。
几分钟之后，在双方都没有下死手的情况下，战斗暂停了，两人站在废墟前，遥遥相对。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罗夏，我想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萨菲罗斯收起剑刃，今天只是一个简单的接触，以后打交道的次数还多着呢，不过既然另一个“自己”不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又被其他的事牵住手脚的话……
嗯，可以先去调戏一下克劳德。
“也好，期待与你的下次会面，萨菲罗斯，”罗夏将剔骨军刀收回腰际，但他并未直接离开，而是看着萨菲罗斯，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我不会允许你毁灭人类文明，否则……即使你真的夺取了这颗星球，并以此为舟航向未知的宇宙，也无法逃出我的打击。”
“没有人能硬抗歼星舰的炮火，萨菲罗斯。”
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话之后，罗夏悄然消失，只余萨菲罗斯一人站在原地，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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