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双重毁灭 19/20
由智慧生命梦魇所凝聚而出的恶魔的魔潮摩肩擦踵，自亚空间中席卷而来，每头怪兽都显得独一无二，扭曲得令人作呕，随之而来的还有恶魔们身上的恶臭，这些味道不仅仅是臭味，还有硫磺与熔岩的味道，再加上鲜血凝固之后的腐烂气息，这些气味甚至粘稠得让阿斯塔特战甲上的呼吸格栏都变得毫无作用——
即使是被混沌所赐福的混沌阿斯塔特们也不愿意与这等魔潮碰上，而那些黑暗灵族更是没来得及逃走或反抗便被吞没，灵魂与肉体都被撕碎，化作恶魔们的养料。
离凯恩之门比较近的黑色军团战士也同样受到了恶魔浪潮的冲击，但就在那些恶魔即将撕碎黑色军团的战士们时，阿巴顿分开了魔潮。
字面意义上的，分开了魔潮。
如泰拉古老宗教典籍中记载的那般，阿巴顿手持毁灭魔剑站在魔潮之前，任由恶魔的气息撞在他的身上，然后被迫向着两侧分流。
那些恶魔们身上披着粗糙的红色兽皮或黄铜甲片，从野兽般的巨口中甩出的恶心涎液溅到地面上，使其升起丝丝怪异的白烟……这是一股无可匹敌的浪潮，即使是帝国也需要专门调集大军来处理，然而，恶魔们在阿巴顿面前瑟缩了，让开了道路以供混沌战帅与他的战士们走入。
阿巴顿向前走着，黑色军团的战士们紧随其后，混沌恶魔所组成的浪潮继续向左右分开并涌入科摩罗之中，仅仅只是数分钟的时间，周围居住着的黑暗灵族便被屠戮一空。
“战帅……战帅究竟做了些什么……”
德拉姆·科尔达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向着远方滚滚而去的恶魔们，他完全可以从这些恶魔们的视线里品出贪婪和渴望，不要以为恶魔跟这些混沌阿斯塔特会跟盟友似的互相帮助，或许会有某只恶魔向某位强大的混沌阿斯塔特领主献上忠诚——德拉姆在恐惧之眼里常常会听到这样的故事，但更多的却是某些战帮因为撞上残忍而狡诈的大魔后被当成玩物，或是变成更糟的东西。
如果可以，这些黑色军团的战士们肯定会被恶魔们一拥而上，直接撕碎吞食。
黑色军团战士们的窃窃私语重叠在一起，他们低声谈论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尚未彻底脱离血肉范畴的身躯之内，那两颗心脏因为激动而疯狂地跳动着，此次行动中剩下的百余名黑色军团战士用炽热的眼神看着队伍最前方的阿巴顿，后者的身影似乎正在逐渐高大起来，甚至开始与某一个军团老兵们所熟悉的身影重合：
“原体……”
“阿巴顿……”
“……战帅！”
“我们的战帅！”
“……”
来自亚空间的满是混沌气息的风打在阿巴顿脸上，让那克苏尼亚式的长辫末端微微摇摆，若是以往的阿巴顿，在听到这些声音后心中也难免升起欢喜之情，但是现在，阿巴顿的内心中什么感觉也没有，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阿巴顿向前走着，他的面前似乎出现了无数道幻影，千百万个未来的碎片在环绕着他的身躯，这些碎片上却是呈现出阿巴顿的失败，无数种失败的未来——
手持黑剑的帝皇冠军将他斩首在复仇之魂的军团大厅内，周围满是黑色军团战士的尸体。
被数十艘主力舰围攻的复仇之魂战殁于冰冷的太空之中，阿巴顿在爆炸的火焰中痛苦地嘶吼。
……
未来……仅仅只是一瞬，阿巴顿便见证了无数个自己的终末。
这些都是阿巴顿未来可能遭遇的失败，可耻的失败，决不能允许的失败！
【阿巴顿，你还有最后的机会】
四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在阿巴顿的耳边炸裂开。
【前往摩洛之门，获取你的力量】
阿巴顿继续向前走去，光与影都被他抛诸身后，恶魔与黑色军团战士的声音也渐渐离他远去，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唯有一条通往怪诞世界的平坦大路。
【撕开现实宇宙的伤口，让点连成线，让我等之力能更轻易地触碰跨越帷幕】
振翼的声音将阿巴顿从空洞中惊醒，他看到一只四目的恶魔正跪在他身前，恶魔深深地低下头，一把怪异且修长的杖剑正摆放在旁边。
“战帅……伊戈瑟莫如刚才所言，继续为您效力。”
【阿巴顿——我们注视着你】
阿巴顿抬起头，他看到复仇之魂的庞大身躯正从风暴中缓缓出现……
在黑色军团的残余战士跟随阿巴顿走入凯恩之门，并顺着亚空间返回复仇之魂后，科摩罗内的恶魔之潮也开始向着外界席卷而去，数个大魔带头将死亡和毁灭带到了这座黑暗之城中——
烈焰和魔音凭空产生，点燃了黑暗灵族那万年以来塑造出的建筑，那些流着鲜血的雕像露出疯狂的笑容，空间与时间都被扭曲，数十头浑身是血的恐虐钢牛撞翻了匆匆集结而来的黑暗灵族军阵，这些为了灵活性而削弱自身装甲的凌虐者们在今日终于开始感到一丝后悔。
数以千计的寻欢者骑着色孽骏马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耐力奔驰在黑暗的都市之中，他们手中的长鞭不断地挥舞，将那些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受害者们捆缚，并使其溺死在自己的鲜血中。
蓝色的奸奇尖啸魔在科摩罗那些复杂且高大的塔楼间飞行，从高处俯冲而下将早已选定好的目标撕碎并呈献给万变之主，同时，它们还不断地发出高频的啼哭声，影响着周围尚未死去的智慧生命的心神，而这也正是它们名字的来源。
自引擎中喷出恶臭蒸汽与剧毒气雾的瘟疫巨人，用它们那锈迹斑斑的金属肢体迈入科摩罗的城市之中，无数携带着病毒与细菌的蚊蝇自溃烂的肉体中钻出，在城市的建筑上方凝聚成一团团腐绿色的迷雾。
科摩罗的至高霸主阿斯鲁拜尔·维克特并未彻底放弃这一区域，他派来了大量的军队来阻止恶魔们的入侵，但这些军队远不是幽都霸主计划中的数量……原因无他，维克特需要将更多的部队部署在科摩罗的正面，以抵御——
人类帝国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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