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 完美悲歌:战帮
几名完美之主快速地穿行在科摩罗那阴暗的小巷间。
这些将身心都全部奉献给黑暗王子的堕落者们看起来正慌不择路地奔逃着，一群黑暗灵族正满怀仇恨地自后面杀来，后者似乎将完美之主当成了开启凯恩之门的罪魁祸首。
但这群黑暗灵族很快便陷入了完美之主的伏击之中，街道前后突然涌出数名噪音战士，伴随着这突然爆发出的轰鸣，一个令人眩晕的音谱上滑动、重击和尖叫的灵能共鸣噪音化作可怖的声波瞬间席卷整条街道。
两侧的建筑仿佛被刮刀扫过，墙壁和雕像破裂不堪，大块的建筑碎片被粉碎成细末飘散在这黑暗都市之中。
惨遭伏击的黑暗灵族们被一拥而上的混沌阿斯塔特屠杀殆尽，血肉被分食和涂抹在那艳粉色的铠甲上，还有一些会被提炼成战斗药剂的基础材料，待这疯狂的屠戮结束之后，完美之主们才选择从这片区域撤退。
此次跟随战帮领袖艾多隆来到科摩罗的完美之主们大多是过去的军团老兵，但也有不少是绝对忠诚于艾多隆的后加入者，在经过与黑色军团的一轮火拼之后，完美之主们还剩下差不多三百人。
“领主，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离开这里？”
一名噪音战士向艾多隆询问道，后者正手持战锤默默地望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完美之主们，而当这位过去的领主指挥官听到手下战士的声音之后，他才从呆滞中惊醒，淡淡地回复道：
“我们除了离开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是，领主。”
等这名噪音战士离开，艾多隆才呼出一口大气，他刚才在战斗中曾尝试着抵抗注射药剂的欲望，但等他反应过来时，战甲已经被命令注射两倍剂量的药物——艾多隆迅速地迷失在血腥战斗和兴奋剂带来快感中，将面前的黑暗灵族们锤成一滩肉泥。
略作犹豫之后，艾多隆继续带着完美之主们向预定好的位置撤离，那里正有一艘战舰在等待他们。
现在的完美之主早已不复荷鲁斯大叛乱刚结束时的威风，至少在巨型星门连接上彻莫斯之前，他们还可以时不时去袭击一下其周边的星系，从那里掳走有潜质的年轻人作为新兵，亦或是掠走维持战帮运作的物资。
随着帝皇之子军团人数的稳定上升，巨型星门航路逐渐被开辟和连接，完美之主战帮便和那些混沌战帮一样，只能在帝国控制区域的边缘星系活动，偶尔会响应阿巴顿进行黑暗远征的号召……所有的混沌阿斯塔特都明白，自己终有一日会被帝国部队所杀死，除非他们永远不离开恐惧之眼。
艾多隆现在已经懒得去思考那些毫无用处的悲惨未来，自从凤凰被确定回归帝皇之子军团和彻莫斯之后，这位色孽的神选除了窝藏在彻里斯兰卡上每日纵情欢宴外便不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这期间不是没有色孽恶魔或其他什么战帮的巫师来找过他，但这些家伙很快就成为了完美之主们玩乐的“道具”——直至法比乌斯·拜尔登门问罪为止。
“领主，我们有麻烦了。”
完美之主战士的声音传入艾多隆的耳朵里，后者那面容尽毁的脸上挤出一丝狰狞的笑，但战士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的笑容彻底消失：
“根据那几个尖耳朵的供词，似乎伪帝奴们正在大规模地进攻科摩罗，也就是说，那些装模作样的虚伪者会出现在这里，连带着……他也会过来。”
虚伪者是完美之主们对帝皇之子的蔑称，嘲笑他们不再追求完美，甚至是强行克制自己内心渴望的行为。
“我们……离……”
艾多隆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复活的凤凰，而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立刻离开这里，但内心中却陡然升起一丝渴望。
这种渴望折磨着艾多隆的灵魂，令他口干舌燥，血液不再流动。
在这个远离色孽的科摩罗之中，艾多隆的心里涌出一丝以前从未想过的、大逆不道的想法——
或许，我可以重新回到凤凰的麾下？
不，不可能的，绝无可能。
凤凰一定会喜欢过去那个完美的我，而是现在这个……艾多隆从镶嵌在科摩罗建筑上的水晶上看到自己的脸，一张扭曲的、如同被火焰灼烧后的丑陋面容。
艾多隆在堕入色孽的怀抱之后，他便比过去更加疯狂地追求完美，甚至换过数次脸，但那些脸很快便与最初的脸重合在一起，层层叠叠，在这位领主指挥官的面孔上勾勒出最丑陋的模样。
这使得曾经的帝子领主指挥官的性情更加古怪、难以捉摸，他可能仅仅只是看到了一张正常人的脸都暴怒，也可能因为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而露出欢喜的大笑。
堕入色孽的堕落者就是如此，越想得到什么便越得不到，每一次看似向前的移动都意味着最终目标的延后，这种渴望会折磨得他们发疯，然后彻底堕落为黑暗王子手中的玩物，甚至是更糟糕更肮脏的东西——色孽能腐蚀的人可不仅仅只是享乐主义者或是夜夜笙歌之人。
艺术家对美的追求，民众对平稳生活的渴望，战士对自身技艺的探求……
“领主……领主指挥官……指挥官！”
“……我们去看一眼。”
艾多隆深呼一口气，他转头望向聚集起来的完美之主们，高声说道：
“我打算去看一眼凤凰，只看一眼就离开。”
完美之主们因为这句话而骚动起来，他们的声音惹得艾多隆心烦，但就在后者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曾经的军团老兵、现在的色孽阿斯塔特出声说道：
“只是看一眼？”
“只是看一眼。”
“这是一次必死无疑的旅途，指挥官，那些虚伪者是不可能让我们靠近凤凰的……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愿意为你开路，但是——”
老兵说着，他伸出手剜出自己的左眼球，将这个纯净的球体放在艾多隆的手里，随后，老兵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
“你得帮我看看他过得怎样。”
“既然如此，也带上我的吧。”
“还有我。”
“领主指挥官，记得看看凤凰的样子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完美之主战帮的混沌阿斯塔特，曾经的军团战士们纷纷剜出自己的一只眼球，并交予曾经的指挥官之手。
“……”
艾多隆没有说话，只是将这些递来的眼球一一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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