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狼之时刻:狼群
传说，活生生的传说出现在西格弗雷德面前。
那远比原铸阿斯塔特更加高大的身躯带给了血爪们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而自基因深处涌出的熟悉和崇敬更不会让战士们搞错对面之人的身份。千言万语都挤在年轻战士们的喉咙里，但他们却无法说出哪怕一个词，只能用炽热的目光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基因原体。
在深呼吸几次后，西格弗雷德开口：
“黎曼·鲁斯大人，我们……”
“我听到了你们刚才的交谈，”鲁斯对着血爪们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一个豪迈的笑容，“看起来你们可以直接联系上我的狼群，狼崽子们，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血爪们一一向鲁斯报出自己的名字以及称号，但原体却是注意到他们并没有说出自己来自芬里斯上的哪个部落，这便意味着……眼前的这些太空野狼并不是芬里斯人，还是说太空野狼们的行事风格已经发生了变化？
虽然这两个可能性里哪一个对鲁斯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但眼前这些“血爪”战斗时表现出来的抑制与技艺，却是让鲁斯非常满意。
在血爪们简单地介绍后，鲁斯望向最前方的西格弗雷德，目光放在年轻战士手里的牧师权杖上：
“我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你觉得你有资格拿着它吗？”
“……不，我没有，大人，”西格弗雷德走到鲁斯的面前，他单膝跪地，双手捧着牧师权杖奉上，“我‘现在’没有。”
“很好，起身吧，血爪牧师西格弗雷德，”鲁斯微微弯腰拿走牧师权杖，他感受到这武器上承载着的意志与力量，这让原体心里对现在的太空野狼多了不少信心，“去回收你的导师的基因种子，然后准备发送信号，更多的敌人在靠近这里——在混乱的战场上，我不可能完全护住你们的生命。”
“但是，大人，我们之前也讨论过，由于异形的干扰，现在并不能发送信号，”铁狼拿出用于定位的信标装置递给鲁斯，后者研究了下后，淡然说道：
“小问题，功率不够罢了。”
在亚空间游荡的漫长岁月里，鲁斯早已认清自己的本质。实际上，狼王在获得鲁斯之矛（酒神之矛）内蕴藏的力量时便已对自己的亚空间本质有所了解（HH小说《狼毒》），之后的旅途只是将其彻底地升华而已。
狼王将信标装置握在手中，仅仅只是一丝力量灌入便让这东西的外表出现数条细微的裂缝，而随着原体亚空间本质的显现，他在几名原铸阿斯塔特的眼中仿佛化作一匹直立的狼人！
铠甲渐渐隐去，下一秒却如同狼毛般覆盖在鲁斯的皮肤上，剑与斧成为巨型狼人的利爪，那原本狂野而俊美的脸不断拉长，与那狼首无异……年轻的血爪们惊恐而狐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甚至在思考眼前是不是异形制造的幻觉，要不要对着那个狼脑袋开枪！但好在这只是个虚影，等鲁斯完成自己的工作后，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异象便如退去的潮水般消失。
信标装置在鲁斯的手上化作一抔灰烬，但他的意志已经足够传送出去，接下来便是狼群集结而来的壮美景象——
千百道闪光以鲁斯为中心亮起，如繁星般散落在狼王的周围，空气因传送而发出刺耳的尖叫，自那奇点中喷涌而出的电弧肆意地扭动着，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鲁斯向前迈开步子，一名名身着终结者装甲的太空野狼出现在他身后，跟着他们的狼王向人类之敌前进，数千只战靴踏碎因传送而出现的电能薄雾，踏灭战场上的余火，将一切残肢断臂都踩在脚下，那些足以在战场上化作屠夫的改造怪物，那些存活了万余年的血伶人现在也不过是即将被野狼们碾碎的肮脏血肉！
“他们……大连……”
血爪们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看到自迷雾中冲出的兰德速攻艇，看到骑着雷狼的雷狼骑兵，看到那些挥舞着法杖的符文牧师，看到数百、数千甚至上万名太空野狼自迷雾中冲出，他们经过血爪们所在的位置，无视了他们的呆愣表情——原体就在前方，狼王就在前方，黎曼·鲁斯就在前方！
服从原体的每一个命令，碾碎他的每一个敌人，直至新的传说被撰写，直至看到银河的尽头！
“还愣着干什么？！”
拉格纳的声音将血爪们从茫然中唤醒，他们看到自己大连的狼主正站在隆隆驶过的猎食者坦克旁边，脸上带着疑惑：
“那可是鲁斯大人亲自率领的冲锋！快点跟上大连的部队，我们需要去把那些异形都塞进科摩罗的下水道里！”
铁狼没有犹豫，他高声叫喊一声，抱起旁边一名狼卫扔过来的重型武器，很快便消失在狼群中，沃夫、希里安、阿克斯顿笑了起来，他们知道自己以后将会有一个即使是军团老兵们也讲不出的故事……那还要再说些什么呢？冲吧，跟着原体一起前进！
西格弗雷德也笑了起来，他抽出自己的动力剑，兴奋地说道：
“老狼，我们也一起……老狼？”
年轻的战士突然想起来了，他还有一个工作要做——
穿过狂热的野狼们，躲过飞驰而过的装甲载具，西格弗雷德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狼牧师的尸体，看起来是路过的野狼们的帮助，由于他们想要跟上狼王的步伐，所以这位狼牧师的尸体并没有被第一时间回收，而是放在了不会被打扰的位置，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狼牧师的铠甲因为被锁死，所以仍然保持着指引方向的姿势，西格弗雷德在看到这姿势时便明白了一切。
年轻的战士跪下来，脱掉狼牧师的头盔，看到那个因为毒素浸染而泛着暗紫色的脸，花白胡须与那暗淡眼眸都昭示着这具肉体的最终结局。
西格弗雷德拿出莫凯之牙，开始低声念诵芬里斯上的祷文，念诵狼牧师们代代相传的诗歌……
“血爪牧师西格弗雷德。”
一个年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战士回头望去，看到了屠杀者乌里克，太空野狼军团的至尊狼牧，后者看着悲伤的战士，淡漠地说道：
“站起来，既然你已经决定以牧师之名活下去，那便将悲伤掩盖在芬里斯的寒冰之下，我虽然不会剥夺你的称号，但我必须保证你有资格被称为‘牧师’，起来，小子，你接下来不会有一秒钟的清闲。”
“是，大人。”
西格弗雷德握紧手中的基因种子储存器，低声回应：
“我不会让您失望。”
老狼，我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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