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准备进入
罗夏并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作战：
帝国的摩洛远征军对摩洛星系现状一无所知，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整个星系都被剧烈的亚空间风暴所包裹着，混沌大能的力量正与近在咫尺的星炬光芒相争，双方的碰撞让舰队里的领航员和星语者们不得不暂时停止工作，以防止自己的灵魂被那战斗所产生的余波湮灭。
曾有几艘尤尔哈侦察舰被派入星系内，但她们并未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唯一能够确认的便是，整个星系内正集结着大量的混沌战舰，而且那些战舰上绝对存在力量不弱的混沌巫师或恶魔——尤尔哈侦察舰很快就被发现并击毁。
她们唯一带回来的消息，便只有星系内部充斥着怪异的信号和天文景观，战舰越靠近摩洛，那么战舰上的各种系统所受到的影响便越大，甚至连时间和空间都存在错乱的现象。
“一场伏击在等待着我们。”
罗夏皱着眉头对前方的几个全息影像说道。
整支舰队的最后一次量子传送已经结束，摩洛星系近在咫尺，但舰队正在展开队形，没有贸然向着目的地驶去。
“尤尔哈们看到了数支游弋中的混沌舰队，观测到的主力舰数量虽然只有我们的一半，但我想他们肯定准备了些手段来削弱我们的优势，”罗夏将尤尔哈侦察舰带回来的情报标注到投影平台上，而这些情报也适时地传递到几位原体的座舰上，“或许是埋伏起来的战舰，或是某种大规模混沌巫术。”
“也可能是尝试通过近距离混战来削弱我们的远程火力优势。”
莱昂如此说道，他的全息投影微微抖动——即使是在摩洛星系之外的现实宇宙里，混沌诸神也能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威能——这让高傲的雄狮心中略感不适。
“跳帮？那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费鲁斯摇摇头，“我们的战舰在质量和数量上都占据优势，阿斯塔特的质量和数量更是如此，近距离混战，他们同样不会是对手。”
“……”
“……”
罗夏、莱昂与费鲁斯讨论了一段时间后，扭头望向了从刚才便一言不发的圣吉列斯，后者的全息影像双手环胸，那俊美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可双眸却显得格外空洞……片刻后，圣吉列斯眨眨眼睛，抬起头，笑着说道：
“为什么都在看着我？”
“别在那里跟科兹一样装神弄鬼了，圣吉列斯，快告诉我们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还能是什么呢？”
在红泪号荣光女王级战列舰上，大天使的手指轻轻划过投影平台上的影像，回忆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万千个未来中最大概率会发生的一种——
“由亚空间催生而出的巨兽游过最深邃的宙域，顺着灵魂之海的潮汐来到此地，并潜伏在咆哮的风暴之中……腐化巨兽的出现打乱了舰队的阵型，几乎将我们的小型战舰全灭，随后便是混乱的舰队战，当然，我们会取得在宇宙中的胜利，可那胜利的代价会让我们最终面临失败。”
“……这可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罗夏摁住自己的眉头，顿感头疼和烦扰：
“圣吉列斯，你说的是虚空鲸？”
虚空鲸乃是亚空间中的原生物种，跟至高天同样有着密切的联系，其身长甚至达到了近两万公里（12000英里），帝国在大远征时期便遭遇过这样的恐怖怪兽，曾有数支殖民船队和行商浪人舰队被这巨兽尾鳍拨动的亚空间浪潮而被击沉。
这亚空间巨兽死亡后还会形成极其壮观的腐蚀性云雾，这对舰队来说也是个棘手的麻烦——在腐蚀性云雾里作战……纳垢魔军的舰队估计会很开心。
“不只是虚空鲸，”大天使的影像带着波纹状的颤抖，可脸上却是云淡风轻，“还有噬灵蜂、奴心者和虚空克拉肯之类的东西，这些亚空间的原生物种正被人驱赶着来到此地，也有一些是被亚空间风暴带来的，且都受到混沌力量的影响，连攻击都有着非常明显的指向性。”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需要分批次从不同方向进去星系……啧，这可真中了敌人的下怀，他们就希望帝国舰队的铁拳被松开，变成一根根相对脆弱的手指。”
费鲁斯皱着眉头，他抬起闪亮的银色手臂，将舰队分为三部分——
钢铁之手、圣血天使及黑暗天使，而罗夏的联合总部舰队则是被归入黑暗天使的队列里。
“我们几人分别指挥各自带来的舰队，莱昂负责全军统筹，而罗夏则负责摩洛世界的登陆作战和信息传递，如何？”
“无异议。”
“我没有意见。”
“既然如此，我便带领主力舰队先行进入，从最短的距离切入摩洛星系，”莱昂开口说道，他抬起头，环视其他人，“敌人可能会将这些手段用到黑暗天使们身上，但这正好，你们将会顺利地完成任务，而罗夏的舰队机动性更强，他们不需要被担心。”
“黑暗天使可能会损失惨重，莱昂。”
罗夏望着莱昂的眼睛，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坚定——莱昂的决定已经做下，他便不会更改，但罗夏仍然要开口说话：
“这对你们来说并不公平。”
“然而这是我们的责任，”雄狮淡然回复，“第一军团的荣耀就是忠诚，而至高统帅的职责就是为帝国带来胜利——除此之外，我、我们别无所求。”
还有某些想法在雄狮的心里没有说出，他一直后悔当年没有跟荷鲁斯竞争战帅之位，虽然成为战帅就意味着存在被混沌盯上并被腐化的可能，但是……莱昂仍然为此感到自责。
这种自责、愧疚与对荣耀（忠诚）的渴望推动着卡利班雄狮不断前行。
“正如当年第一军团毫无犹豫与怨言地投入冉丹战役一样，现在我们也会做同样的事。”
当然，莱昂绝不是鲁斯那样的莽夫——这个评价是出自雄狮本人的，那位芬里斯的狼王可跟他的兄弟们一样狡猾——第一军团之主为了此行同样准备了很多后手，甚至连黑暗天使们的大本营，巨石，也被召唤至此并担任莱昂本人的座舰。
在气氛陷入僵硬时，罗夏却是笑着摆摆手，出声说道：
“别担心，我会仔细照看黑暗天使们的，倘若舰队战的战局不利，那我们就进行短程传送……希望到时候在混沌的影响下不会偏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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