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掌钥人之……怒?
以西结率领着死翼战士们穿行在巨石的长廊间，他们顺路检查了数个防御节点，而那里的守军也未有一丝松懈，但奇怪的是，驻守于那些重要区域的战士们并未碰到任何敌人，甚至连那些混沌低语和异象也未曾遇到。
以西结和死翼战士们刚才所遭受的袭击似乎只是他们的一个梦境，只是战士们尚未散去的硝烟和以太血肉被点燃后产生的微弱臭味还提醒着首席智库，他们仍然身处战场之中。
虽然重要区域未曾遭受攻击是个好消息，但这仍然让以西结心生不安：
混沌大敌的手段千变万化，阴狠至极，现在的平安无事或许就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以西结大导师，”一位死翼开口询问道，“我们从哪条路前往巨石的更深处？或许我们需要一些运输载具，终结者的移动速度终究无法与普通动力甲相媲美……原体还在等着我们。”
“不要被恶魔的话语扰乱了心智，雄狮现在的力量不是寻常恶魔可以抗衡的，更何况罗夏领主仍然在舰队内。”
以西结淡然回复死翼战士的担忧，但正如这位战士所说，现在确实应该快速赶到雄狮身边——王者有王者的对手，而士兵自然也应该有士兵作为对手——如果雄狮在战斗中受伤，那对接下来的战斗绝不会是件好事。
与其他死翼战士们一样，以西结心中同样充斥着焦急，但他不能表现在脸上，更不能向其他人诉说。
正当以西结和死翼战士们继续向巨石深处行进一段时间后，他们遇到了一支迷途的黑暗天使部队，而领头者则是那位有名的审讯牧师阿斯莫代！后者正带领着一支原铸阿斯塔特所组成的小队，但看起来似乎陷入了恶魔编织出的迷宫之中。
“阿斯莫代？”
以西结皱起眉头，他握紧手中的长剑，没有放松警惕。
出现在以西结和死翼战士们面前的阿斯莫代小队看起来甚是狼狈，最前方的阿斯莫代身上的罩袍已被不知何人的鲜血浸润，透过那些被划开的缝隙，便能看到罩袍下方的铠甲上也同样惨不忍睹。
至于跟在审讯牧师身后的几名原铸阿斯塔特，他们中甚至有个胸甲都被切开、能看到正跳动着的心脏的重伤者，全靠原铸阿斯塔特肉身的强大和纳米机械的帮助才得以继续作战。
整个小队显然刚从恶魔们的围攻中脱离，也可能是被伏击，所有人身上都带着血腥和亚空间邪力那股独有的臭味。
“首席智库以西结？”阿斯莫代的声音从那骷髅头盔下挤出出来，他握紧了手里的牧师权杖，“又一个幻象，恶魔的伎俩！战士们，开火！”
“够了！”
首席智库怒喝一声，无形的灵能波动瞬间席卷整条走廊，他举起长剑遥遥指向阿斯莫代，怒声问道：
“追猎巨石内恶魔是智库和死翼的任务，跟你没有关系，阿斯莫代！那你又为何带着……你们是第四大连的战士？为何会带着他们出现在这里？”
在首席智库的感知之中，前方小队的所有人身上都缠绕着亚空间的气息，让他难以在短时间内辨认出其是否是恶魔的伪装——正如刚才所说，整个摩洛星系内的帷幕已经被削弱，双方的灵能强者都能发挥出远超过去的力量。
在周遭空气的颤动中，以西结缓步靠近阿斯莫代，手中的动力剑伤燃起湛蓝的光芒：
“回答我的问题，阿斯莫代，谁给了你命令，让你可以带着不属于你的战士来到此地？阿兹瑞尔，还是萨福？”
萨福乃是现在黑暗天使军团的牧师大导师，尽管莱昂本人对牧师这一职位嗤之以鼻，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不屑，甚至还尊重了黑暗天使们这万年以来的传统，未对牧师的职责和形制做出任何改变。
“阿兹瑞尔大导师的命令，有至少一只强大的恶魔在巨石撕开了亚空间裂缝，大量恶魔涌入，”阿斯莫代如此回答，他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牧师权杖上的电弧噼啪作响，“而你呢？你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为何对恶魔的动向一无所知？你的幻象，贝利亚的幻象，甚至是其他人的幻象——你骗不了我第二次，恶魔！”
贝利亚？恶魔涌入？
以西结心底一惊，但面上却仍然是保持着镇定，出声说道：
“站在原地，阿斯莫代，把你遇到贝利亚的事情说出来。”
“没什么可说的！”
阿斯莫代的态度仍然强硬，连带着原本狐疑不定的原铸阿斯塔特们也再度抬起武器，只待审讯牧师的命令下达，可后者却是微微侧头，像是听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听到了脚步声，新的脚步声，从阿斯莫代小队后面传来的脚步声——
那是死翼大导师贝利亚，只有他一个人。
他看起来与阿斯莫代一样狼狈不堪，气喘吁吁，厚重而华丽的终结者装甲上满是利爪抓挠和魔焰焚烧过的痕迹，头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手中的长剑仍然带着无可匹敌的锐利光辉。
“以西结大导师？！那个阿斯莫代是虚假的，乃是最为擅长伪装的奸奇恶魔所化！”
“住口，恶魔！”阿斯莫代看起来怒发冲冠，连带着身体也因怒火而颤抖起来，他想要径直冲向从后方袭来的贝利亚，但碍于不远处的以西结只能暂时驻足，“我就应该直接在大门前打碎你的脑袋！”
“能做到便来试试吧，恶魔！”
“……”
以西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角微抽，他刚才想要使用灵能连通阿兹瑞尔却未能等来回应，想要更近距离检查阿斯莫代与贝利亚等人却因现在的僵局而无法进行……难道这便是敌人的目的？将负责巨石清缴工作的军团领袖们聚集在一起，好为它们的计划创造时机？
天性和血脉里流淌着的怀疑让以西结陷入沉默。
整条走廊在以西结的面前仿佛扭曲起来，阿斯莫代和贝利亚的争吵声、其他战士们在通讯频道里的小声讨论和怀疑渐渐远去，变成影像背景里的白噪音，跟以西结身上铠甲的微鸣声混杂在一起，如同某种巨大且不可阻挡的漩涡，令黑暗天使军团的首席智库心生厌烦——
他抬起头，看到了蔓延而来的迷雾，以及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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