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巨兽之死
摩洛星系全境内已然被战火填满，战舰穿行在残骸和亚空间异象之中，向着射击距离内的敌人倾泻炮火，让更多的情感和灵魂汇入震荡中的亚空间里。
在冰冷宇宙中的战斗只有在一方被全部歼灭、或是逃亡后才能分出胜负，但这需要的时间太长且变数太多，任何一方都不想看到，也正因如此——
一道新的亚空间裂缝在黑暗天使和联合总部舰队混战的战场附近被展开，这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那头被混沌腐化和驱使的虚空鲸刚从那腾跃着粉紫色雷霆的漩涡中钻出，其头部便被新裂缝的引力所牵扯过去！
“舰队撤离亚空间裂缝的影响范围！”
阿兹瑞尔在巨石上的指挥宫殿里咆哮，他的声音穿透战团仆从和辅助军军官们的嘈杂叫喊，盖过了那弥漫在空气里的亚空间低语，将自己的意志灌输至每一艘听从他指挥的战舰上。
庞大的舰队开始脱离战斗，大量的中小型战舰开始以主力舰级别的战舰为中心，分散为各个早已设定好的中小型战舰集群，这样能够保证舰队分散开的时候还能保证战斗力……至于联合总部的尤尔哈舰队，她们更不需要担心。
此刻对帝国舰队威胁最大的，不再是那头被腐化的虚空鲸，而是两个互相牵引、靠近和扩大的亚空间裂缝！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这对敌人的影响同样巨大：
分散在摩洛主星上以主持亚空间巫术的混沌巫师们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体内的灵能正被疯狂抽取，不仅仅是灵能，还有每一个细胞里的养分与能量。数秒钟后，数百名混沌巫师与周遭紧急调集而来的活祭们便只剩下了干尸，待周遭的腥臭微风拂过后，此地只余尘埃。
此时此刻，即使是再度投入众多祭品与灵魂也无法逆转这个过程——亚空间的伟力已经凌驾于此地任何一名巫师的力量，使得两个裂缝相互纠缠，而从这两个漩涡中喷涌出的粉紫色雷霆更是连接起来，形成千百万条锁链，将那只虚空鲸牢牢地捆缚在漩涡之间。
这头巨兽刚刚从亚空间中探出身体，随即便又一头拱入了新的亚空间裂缝之中，在这来去之间，原本连战列舰也难以撼动的腐化表皮也被层层剥开，犹如被铁刷在身上摩擦。那锁链般的雷霆更是深深捆入虚空鲸的以太血肉内，带给它近乎无穷的痛苦！
巨兽的悲鸣在回荡在亚空间里，将那本就汹涌的浪潮变得更加混乱，即使是恶魔也难以在这片混乱的区域内立足。而对现实世界里的双方舰队来说，两道亚空间裂缝的融合和暴走同样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以至于那些大小舰船纷纷远离或绕开此地，在更深远的宇宙空间里厮杀。
亚空间裂缝融合并吞没虚空鲸所产生的异象，化作道道极光状的光带向四周扩散，如风暴般扫过整个星系，让帝国战舰上的星语者和领航员们发出痛苦的尖叫，让那些普通的船员们陷入狂乱和暴动之中。
至于混沌战舰……它们内部平时就已经足够混乱，大大小小的恶魔、邪教徒和混沌阿斯塔特穿行其中，无辜者的鲜血泼洒在墙壁上，成为某个恶魔或巫师的仪式材料，而此时只能算是强化了这一点，让本就难以被驯服的腐化战舰机魂变得更快疯狂和狂怒。
双方舰队几乎同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只有尤尔哈舰队的表现尚可，她们控制着战舰迅速绕开亚空间裂缝，分为两支分舰队如巨钳般左右夹击着正尝试重整旗鼓的混沌战舰。
两道亚空间裂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型漩涡，将那只虚空鲸彻底卷入，不见了踪影。粉紫色的光芒越发明亮，而漩涡更是越扩越大，仿佛要将整个星系都囊括其中！
然而，摩洛星系的消失对任何一方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帝国不想在靠近泰拉的地方再出现一个永久性的亚空间漩涡，而混沌更不想失去一个绝佳的对帝皇（人类）的仪式场，当然，若是仪式失败了的话，那便另当别论。
于是，在五道目光的注视下，亚空间裂缝的扩张被悄然抑制，甚至开始缓慢地收缩，连带着由此产生的异象也渐渐消退。
亚空间大能们注视之下，现实宇宙中的、凡人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阿兹瑞尔。”
雄狮的声音在万千嘈杂声中传入阿兹瑞尔的耳朵，后者转过身，看到了迈步走入巨石指挥宫殿的原体，后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身上并无一丝伤口，连那黑曜石般的战甲上也不曾有任何划痕与污渍。
“星系内的战况如何？”莱昂走到他的子嗣身边问道，目光也随之转向前方的投影上，“损失呢？其他舰队的动向呢？”
“战况仍然焦灼，大人，混沌舰队跟我们一样陷入混乱，但帝国舰队仍然保持着整体建制，而尤尔哈舰队已经开始尝试围堵和歼灭敌人，至于损失……”
阿兹瑞尔深吸一口气，内心中的压力和紧张仿佛化为实质的苦涩：
“我们失去了两艘战列巡洋舰和数艘巡洋舰，而更小型的战舰则更多，他们直接被亚空间漩涡所吞没，现在音讯全无，同时还有一艘战列舰和更多的战舰不得不退出战场，联合总部那边的舰队的人员损失要少一些——因为这个漩涡，我们直接损失了八分之一的舰队。”
“比我预计的要少一点，”莱昂微微点头，“你做得不错，阿兹瑞尔。”
“可是……”
“这不是你的错，把注意力集中到接下来的战斗中，阿兹瑞尔，现在的牺牲，我们必须用敌人的惨败来祭奠。”
莱昂注视着眼前的投影，他看到钢铁之手舰队正在轰炸摩洛星系内的一颗星球，而圣血天使的舰队的运气不错，他们已经突破了敌人那孱弱的封锁，直扑摩洛主星：
“看起来我们已经落后了……阿兹瑞尔，你留在巨石上指挥帝国舰队跟混沌舰队交战，我去跟罗夏的舰队一起突破敌人的封锁——另外，让巨石上待命的战士们前往不屈真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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