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山脉争夺:时移世异 15/20
集合点位于编号为4-8-7的山区，离伊恩小队在区域并不远，他们穿过一条早已干涸的溪谷，并用恶魔和血十字们的血水重新让河床变得湿润后，黑暗天使们抵达了目的地。
出现在黑暗天使们面前的是一支钢铁之手小队，共七人，算上黑暗天使的八人，现在已有十五位阿斯塔特战士矗立于此，但这股力量在这场战争之中只能算是一点小小的水花。
“我是钢铁之手军团第27氏族连的士官维多里克，莫拉格氏族，在钢铁连长托兰·费诺斯的麾下战斗。”
出声的是位左手和右腿都被机械替换的钢铁之手战士，他虽然戴着头盔，但样式却与他人截然不同，左侧目镜被强化组件所替代，现在正发出微弱的红光。
看到眼前之人，伊恩发现这是位没有经历原铸化手术的老兵，而他也可以确定，这位老兵的内脏绝对被替换和改造过——待费鲁斯归来后，现在的很多钢铁之手的新战士已经不会这么深度改造自己。
但给自己的左手换成又强又劲的等离子手炮这事另说。
钢铁之手的小队由一位“旧式”老兵和六位原铸阿斯塔特组成，他们的铠甲上还带着血迹和被利爪划过的痕迹，看起来这个小队已经经历了减员。
“黑暗天使军团第四十七大连，士官伊恩·艾略特，你可以叫我‘伊恩’，”伊恩对着钢铁之手微微点头，随后他又让开身子，把身后的阿斯莫代露出来，介绍道：
“这位是阿斯莫代牧师。”
钢铁之手们：“……”
“他没有战地指挥权，只是作为战斗人员补充到我的小队的。”
放松下来的钢铁之手们：“那就让我们谈谈接下来的战斗吧。”
维多里克半跪下，用手指在松软的地面上画出副简单的地形图，几位钢铁之手的战士们则是作为警戒哨分散开，以便黑暗天使们能专心了解目前的形势。
“敌人隐藏在崎岖的山区内，通过可能是地下通道之类的方式将物资转运出去，而我们评估了一番后发现那里并不适合进行炮火覆盖，此处道路狭窄、乱石丛生，基本上进不去什么大型载具，我怀疑甚至连兰德速攻艇都会被卡在这里。所以，我们只能徒步进入，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老兵的手指从简易地图上划过，在几个地方画出叉号：
“即使可以将炮火打在那些堡垒上，也很难撼动地下深处的亚空间裂隙和军火库之类的地方，或许持续不断的轰炸可以把山体削平，但那样的效率太低。”
不如付出一些鲜血，更快地完成任务。
伊恩听出了钢铁之手士官言语里的意思，而他没有反对，黑暗天使们、包括阿斯莫代都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随后，维多里克抬头望向沉思中的伊恩，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快些为后续的部队拔掉敌人的这个补给节点，即使是全员战殁于那幽深地宫之下。通过前期的无人机侦察，我们已经发现有个合适的地方，那里是敌人出入的洞口之一，但需要小心靠近，如果被发现就只能顶着敌人的火力冲进去……好消息是，那里也是敌人的火力死角，能打中我们的几率不大；坏消息是，敌人会如潮水般涌来，接下来就得在里面杀出一条血路。”
“明白，但我认为还可以同时呼叫罗夏领主，让他派来炮艇机或轰炸机之类的战机等我们执行任务时，对山体外层进行不断的火力覆盖，以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伊恩略作思考后回复道，黑暗天使的声音里带上点洒脱的笑意，“这或许还能提前帮我们完成任务。”
“嗯？！”钢铁之手士官闻言，恼怒地站起身，语气中也带上点指责，“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经过侦察和计算，这里的地形并不适合战机行动，即使是由阿斯塔特驾驶的雷鹰战机也是如此，你的提议只会浪费那宝贵的——”
话到嘴边的维多里克一愣，他沉默地看着眼前高大的原铸阿斯塔特，几秒钟后，老兵感慨地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啊……真好……那就如此行动吧。”
听到两人间对话的阿斯莫代侧过头，将手放在腰间的牧师权杖上，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
“好。”
伊恩点头应下钢铁之手老兵的言语，他转过身，从他们站立的地方向远方望去，眼前高大山体只是更遥远更古老的山脉的延伸，只是他们所面对的困难的真实显现：
时间紧迫，容不得浪费。
在上传引导信息后，伊恩跟在维多里克的身后，带领着黑暗天使们向敌人的堡垒而去。
机械军团的战机群响应的速度很快，仅仅只是十几分钟后便有十五架战斗轰炸机带着呼啸雷音而来，它们往那标记出的位置上投下炸弹，但结果也正如那位钢铁之手军团老兵所预料的那样——
炸弹落到山体上所产生的爆炸几乎将山体刮去一层，那些被构筑在表层的堡垒和暗堡在爆炸中湮灭，但那些被埋藏在坚固岩石和层层装甲板下的通道与仓库却毫发无损。
在脱离阿斯塔特们的引导后，光凭无人战机本身的观瞄和雷达设备并不能再混沌和亚空间的干扰下有效工作，投弹精度更是无从谈起。可即使如此，当一些血十字从坑洞中开出防空载具时，仍然会招致更多的打击。
阿斯塔特们呆在一个危险的距离上，小心且谨慎地保护着自己——即使是最无畏的战士，在面对如此之近的毁灭气息也会心生忐忑。
“听着，既然不打算悄悄靠近的话，那我们有六分钟的时间冲进那个洞口里，尽量跑直线，”铁手老兵如此说道，他侧过头，看着伊恩，“跟着我们军团的原铸战士，他们认路，而且速度可比我这种老家伙快多了……如果我没能跑进洞口，那你就指挥他们完成任务。”
“明白。”
伊恩低声回应，他与其他战士们一样伏在低声，全身肌肉绷紧，手指插入眼前的松软泥土里，等待着：
轰鸣暂歇，战斗轰击机返航补充弹药，而下一批机群即将抵达。
“跑！”
维多里克的暴喝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这个瞬间，伊恩只感觉到血液正被两颗心脏疯狂地泵入大脑之中，等周围的声音涌入耳朵里时，他才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原先的位置，正在向着目的地狂奔。
敌人尚未从轰炸中反应过来，而这点时间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肾上腺素！”阿斯莫代在通讯频道里咆哮，“我们的时间不够！”
没有任何犹豫，战士们几乎是同时注射了动力甲内的肾上腺素——心脏的鼓动声压过伊恩所能听到的其他所有声音，黑暗天使此刻竟然有一种心脏将会在下一秒爆炸的怪异感觉！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机群的呼啸声遥遥传来，可能是群山间的过去回响，也可能是战士们的幻听，但没有人在意，他们低头狂奔，越过那些乱石和深坑，越过层层障碍，将一切都抛诸身后。
很快，一个被不算宽广的洞口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一名钢铁之手的原铸阿斯塔特第一个冲进去，而里面随即便响起了链锯剑咆哮的声音，这声音让伊恩皱起眉头，他下意识地侧头望去，看到那位铁手老兵已经落到了队伍的最末尾。
“维多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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