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八章 幻影人
塞伯鲁斯的领袖，幻影人正坐在自己的座椅上，静静看着眼前的恒星光芒，心中思考着之前行动的失败、现在局势的变化以及下一步计划：
伊甸主星上的考古资料虽然被带回来，但进行行动的部队全军覆没，米兰达·劳森下落不明，连那些哄骗来的桀斯部队也被消灭殆尽，而另一个问题同样严重——那些占领了欧米伽空间站并以此为据点向外界扩张的外来者，他们是谁？
外表看起来像是人类，但行事风格乃至意识形态却与星联格格不入，尤其是那种展露在外的、对外星种族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敌意……这算什么？塞伯鲁斯的威力加强版？
幻影人的内心中并无欣喜，只有疑惑和担忧。
沉思片刻无果后，幻影人准备将情报部门主管叫来听取最新的报告，但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在这大厅中骤然响起：
“真是好雅兴，杰克·哈勃先生，每日面对着恒星的光芒沉思这种事就这么让你着迷吗？”
“……”
幻影人，或者说杰克·哈勃的脸色微变，但他并未流露出慌乱或恐惧，而是淡然地为自己点起雪茄，看着眼前的投影说道：
“米兰达在你们手上？”
“是的，你想现在见见她？”
罗夏的投影背着手，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整个大厅里只有幻影人一人，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或装置，连装饰性的绿植和工艺品也没有。
只有这个人性最好和最坏的特征都集于己身的男人在这里，他点燃了雪茄却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就这样夹在手指间。
如此沉默片刻，幻影人开口说道：
“那个从伊甸主星上带来的资料也有问题。”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敏锐，哈勃先生，”罗夏说着，他很欣赏眼前这个男人的镇定，“我此次与你通话，只是想做些合作——你的手上，有着不少收割者和普洛仙人的情报吧，能否割爱？当然，我还需要你那些埋在星联或是其他什么地方里的特工们所提供的情报。”
“合作？我的荣幸，但你要亲自过来取吗？”幻影人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站起身，随意地在眼前的屏幕上划动几下的同时将后者关闭，而疏散整个基地的命令则在刚才的动作中悄无声息地下达，“那我可要好好地欢迎你们，联合总部的……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称呼我为‘罗夏’即可，但让我过去的话就大可不必，你亲自过来一趟聊聊后续的合作如何？”
罗夏说着，他的力量顺着通过质量中继器搭建起的通讯网络蔓延而来，罗夏投影将手放在幻影人的肩膀上。后者微微蹙眉，但下一秒，幻影人便看到眼前的一切已然天翻地覆！
耀眼的湛蓝光辉将他笼罩其中，幻影人随即便感觉自己正置身于无尽的虚无之中，世界万物都在他的视野中远去，甚至包括了他自己。好在这种异象并未持续太久，仅仅只是一瞬……或许是更长的时间，但对幻影人来说，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眼前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便已消失，出现在他面前的是——
冰冷肃穆的大厅，一个投影平台被摆放在最中央，平台上正缓缓旋转着一个银河系的投影，数千个赤红色的光点在这美丽的河系中闪耀着。
不少人站在这里，穿着灰色战甲的巨人，耳朵尖尖的高挑……人类？但至少尖耳朵俊美男性生物的旁边，那个手持长杖的女性看起来是个人类。话说回来，偶尔路过的几个银发女性，她们居然长着一样的脸？！
在这些人之中，只有米兰达·劳森自己认识，她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恐怖，除此之外似乎并未受到什么虐待。
“此处禁烟。”
罗夏将手从幻影人的肩膀拿开，而后者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手指，那里的雪茄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根尚未被拆开包装的巧克力棒。
“我现在在……”
“欧米伽空间站附近，我的战舰舰桥里。”
罗夏挥手散去力量的残余，对他来说，横跨星系将一个普通人安全地带来此地并非难事——在帝国宇宙，很多战团里的智库都能将自己的灵魂投影投射到数光年、数千光年之外，甚至是横跨半个银河系。
对现在的罗夏来说，这种小事更是轻松。
“幻影人，杰克·哈勃，塞伯鲁斯的领袖，人类至上主义者。”
罗夏说着，手指从投影平台上划过，平台上的投影迅速变换为太阳系，这让幻影人的眼眸微动。
“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不择手段的恶棍，现在这些文明里可能是第一个意识到收割者存在的智者……你身上的头衔可真多，你所行的善事和恶事一样多，但这让你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谈合作，杰克·哈勃先生。”
“你们来自银河系之外？亦或是如那些自相矛盾的情报里所说的那样——来自另一个宇宙？”幻影人低声问道，但随后，他深吸口气，视线从两位站在此地的阿斯塔特脸上扫过，从这里的每一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到罗夏身上，“不，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幻影人已经彻底明白对方的力量之强大，若是他们想，那眼前这个联合总部跟强大恐怖到幻影人夜夜梦魇的收割者又有何区别？区别只是他们长得像人类罢了！
想到这里，幻影人反而放松下来，他也只能暂且与联合总部展开“合作”，无论他愿不愿意。毕竟以后者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不着痕迹地换掉自己也毫无压力。
“塞伯鲁斯是个激进的人类至上主义组织，我也是，如果人类掌握权力，那就会彻底摧毁其他外星文明的抵抗，让他们成为人类的附庸。”
幻影人缓缓吐息，他用那湛蓝的眸子望向罗夏，“我不在意塞伯鲁斯的控制权在谁那里，但我、我们不会改变这一点，这是必须坚持的一点，人类必须在这个银河系中取得至高的地位，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无论付出多少牺牲。”
“人类至上主义？不择手段？”
两位阿斯塔特，泰图斯和埃德蒙顿对视一眼，随后询问道：
“那你有做过把见到的异形文明彻底灭绝，将它们襁褓中的幼年体焚灭，将其母星化为毫无生机的残骸吗？或是因为达成一个胜利的可能性，就把数百亿人类推入深渊里、制作成仅能使用一次的献祭武器吗？”
“把外星种族的皮剥下来，放在平原上使其变成皮囊之海洋……这是欧克兽人在野兽战争时对我等同胞做过的事情，该死的异形！”
旁边站着的艾达灵族先知傲慢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阿斯塔特们，他也开口问道：
“你们做过把其他种族的人捉来当做实验材料，用它们的身体改造为暴虐的战斗机器，或是以折磨其他种族为乐，汲取他们的痛苦和灵魂，以此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之类的事情吗？”
“再比如说，用基因编辑技术将一个智慧种族的基因里添加上美味，把他们做成罐头，”罗夏也兴致勃勃地补充道，“将它们的身体并入生物发电机里，并联成电网之类的，当然，这个宇宙里没有那些混沌诸神，不然的话，你们这些家伙估计也会试着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听着眼前几人越来越多的恐怖言论，幻影人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你们有点太极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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