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下,虽死犹生 二十一
午夜游魂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此往复几番之后，他才在佩图拉博和科拉克斯那不耐烦的眼神下说出来：
“我想……让你在必要的时候，救下我的女儿的命。”
“……”
此言一出，科拉克斯和佩图拉博顿时以异样的眼神看着科兹，后者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
“科拉克斯就算了，你佩图拉博凭什么用这眼神看着我？！”
科拉克斯想起刚才的一幕，顿时往旁边站了站，准备离这两个家伙远点，同时也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佩图拉博，后者脸上爆出几团青筋，嚷嚷道：
“我也没有向你这么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
“哈！‘多恩，我来跟你谈个条件’，这话是谁说的？是谁打算在那么个豆子大小的岛上竖个几百米高的自家女儿的雕像？！”
“我特么没竖雕像！”
“我也没说你啊，”午夜游魂阴阳怪气地回应。
整张脸都扭在一起的佩图拉博捏紧了拳头，他开始向着午夜游魂走去……看到这一幕的科拉克斯赶紧上前把佩图拉博拉回来，他莫名地感觉到了心累，有种想要回帝国宇宙堵洛嘉门的冲动。
“算了，说正事吧，科兹……”科拉克斯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已经对科兹有所改观，但阴影之主心里还是有个疑问：
“你为什么要重建午夜领主军团？如果只是收养一个女孩的话，即使以你现在的身份，那个名叫赤夜萌香的孩子也完全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片翼天使和其他的原体们都不会做出什么迫害之事。”
“我只是想要向祂证明，”午夜游魂嗫嚅地说道，“我可以做到。”
“那个时候的我想要创造出一个没有罪恶的世界，一个与诺斯特莫截然不同的世界，我成功了……但我也将自己拴在了那颗星球上，如同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的小丑般被那些小女孩们囚禁着。”
“我无法忍受星球上的最后一个污点，也就是我本身，但我又担忧我的死亡会让整个午夜领主军团堕入深渊，旧诺斯特莫在舰队火力的打击下四分五裂的悲剧不能再次上演。”
“所以……科拉克斯，救救她，我看到了，我看你的存在可以帮助到她！”
“……”
科拉克斯无言地看着眼前满脸哀求的康拉德·科兹，他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个疯狂的兄弟心中仍然有着仁善和柔软，仍然有着身为“人类”的那一面……真可笑，跟旁边的佩图拉博一样可笑，所谓原体也不过是披着人类皮囊的亚空间生物罢了。
但是……
“可以，”阴影之主如此说道，他的脸上带着冷漠，“但我会随她们一起在帝国宇宙中行动，倘若新午夜领主军团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帝国守护者，那我会直接将她们彻底消灭，一个不留。”
“这反而不会是我所担心的，”午夜游魂笑了起来，他松了口气，“午夜领主军团在完成与联合总部的约定之后，便只会主要在帝国宇宙之外活动，我是不会让她们跳进那个粪坑里的。”
粪坑……
科拉克斯的脸皮微微颤抖，但他很快便看到了佩图拉博那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在心底叹息一声后，他开口抱怨道：
“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想要养个女儿！麻烦这么多！”
搞得我都想养个女儿了。
这句话被科拉克斯咽回肚子里，他打开通讯器，里面传来的信息也只有泰伯鲁斯对联合总部的评估报告，内容简洁、清楚且透着无情的冰冷……这让科拉克斯再次叹息。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细节……我可没有原谅你，科兹，伊斯塔万上的血债，我会永远记住的。”
“……事情结束之后，我任由你处置。”
正当几位原体在康拉德·科兹的小房间里密谈时，赤夜萌香却是绕过了房间，径直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关押着那些旧午夜领主们的监牢区，在她的身后还有几位全副武装的午夜之子。
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监牢区内，那些午夜领主们也只是微微一动，随即便如死尸般躺在地上……他们保持这种状态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除了个别几个人之外，大部分的午夜领主们都被迷茫和自怨自艾所束缚，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赤夜萌香并未对此表示出厌恶或嘲笑，她扪心自问，倘若是自己遇到了这种情况，她恐怕表现得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走到赛维塔的监牢前，赤夜萌香打量着那个在阴影中的兄长，后者抬起头，懒洋洋地问道：
“有事吗？一连长大人？”
“罪犯赛维塔，出来。”
“嚯，看起来是我的死期到了。”
赛维塔站起身，脸上仍是那副虚假的笑，他有些蹒跚地走出监牢，看到了穿着黑蓝色华丽铠甲的赤夜萌香，也越过她的身体看到了同样站起身的塔洛斯，后者的脸上带着询问和决绝……但赛维塔无视了他。
“把它拿过来，”赤夜萌香对着身后的午夜之子说道，随即，一把链锯矛便被递到了赤夜萌香的手上，她握紧这把凶器，感受到了缠在上面的冤魂与怨恨，“拿着这个。”
“……你想要干什么？”
赛维塔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但很快又带上了些嘲笑：
“哈，你讲笑话的水平比以前军团里的那些人渣强多了，但真可惜，我可不会为伪帝打工，即使是原体也无法让我屈从。”
“是么……那这个呢？”
赤夜萌香递给赛维塔一张照片，里面有着很多让群鸦王子感到熟悉的人，但最让他牵挂的是人群前站着的两个女孩，她们穿着美丽大方的衣裙，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千户小姐考上了人革联的大学，而尤莉小姐虽然没有考上，但她找了份离千户大学很近的工作，现在两个人正住在一起，跟以前一样。”
跟以前一样。
已经不一样了。
赛维塔的嘴角扯出一丝真正的笑意，他扭了扭脖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以你的名义召集那些军团的叛乱者，我们会给与他们真正的审判！”
“……可以，我答应你。”
“等等！赛维塔！”塔洛斯的声音骤然响起，他有些震惊地望向赛维塔，“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
“没什么，她们只是开出了我无法拒绝的筹码……哦对了，塔洛斯，你要一起来吗？”
赛维塔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他来说处理掉以前军团里存留下来的人渣毫无心理压力：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带上塔洛斯，我需要一个副手。”
“……啥？我还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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