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献祭
阴暗的监牢中，人类的惨叫回荡在黑暗而肮脏的地下室里，肉体腐烂的恶臭缠绕着此处的每一件事物，包括活着的、死了的、正在死去的人。
“艾瑞巴斯，我让你搜集的伪帝奴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的，尤里曾（LorgarAurelian，又称尤里曾，寇奇斯语中意为最聪慧之智者），”怀言者的首席牧师艾瑞巴斯恭敬地说道，他那隐藏在头盔下的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嘲笑，“大人，这里既肮脏又污秽，充斥着对混沌真神的异端，您呆在这里只会污浊您尊贵的脚步。”
“无碍，只要可以将真正真神的荣光与思想传播于银河之中，让受膏者得以高傲、带着尊严的活在这个宇宙中，那我即使是被打成了肉泥，扔进了尸坑，被彻底焚烧殆尽也是我的荣耀，艾瑞巴斯。”
怀言者的原体，自称为混沌使徒之主的洛嘉·奥瑞利安微笑着说道，他的语气柔和，就像是一位正在布道的牧师。在伊斯塔万之后，洛嘉便一直在战斗，一直在向着他心中既定的命运前进，无论这个命运有没有发生改变。
……或许他已经注意到了？但是战车已经开动，战争的火焰已经燃起，从山顶滚落的巨石终将碾碎山脚的华美城市，一切都停不下来了。
“三十万伪帝奴，包括被俘获的一千名极限战士都在这里，我从未想过这艘船能塞下这么多的人。”
艾瑞巴斯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他和洛嘉，还有数十名怀言者的受祝之子、更多的怀言者终结者等待在这里，只为一次对希望的收割。
“极限战士……”洛嘉说起这个名字，他的脸上带着晦暗不明的闪光，怀言者的原体咀嚼着这个词汇，品尝着从自己心中泛起的苦涩和仇恨，即使是在现在，那些该死的蓝精灵仍然在阻挠着真神们的计划。
远处传来了吵闹和稍显密集的脚步声，过了几分钟之后，十几名极限战士领着数十名奥特拉玛辅助军从走廊的另一侧跑出来，他们看到了洛嘉和他身后的怀言者们——
脚步骤然停住，极限战士们注意到了这是一个陷阱，但让他们感到更加痛苦的是，那数十名辅助军从他们的身后开枪射击了这些从监牢中逃出来的战士！
激光枪的光束打到极限战士背后的装甲上，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这些战士们的装甲被立刻锁死，将这些曾经骁勇的战士们化作了活着的雕塑。
那些辅助军走到怀言者们的面前，跪下来，开始亲吻他们的脚尖。
极限战士们感到了一阵心灵上的窒息。
“极限战士……”洛嘉走到为首的那位极限战士连长的身前，这位连长被铠甲所笼罩，而他在最开始便没有注意到的是，铠甲最不起眼的一处甲片下，在那里被绘上了混沌之神的徽记，而这徽记现在正化作扭曲的黑蛇从那甲片下蔓延出来，扩散到了战士的全身。
“一个绝佳的献祭品，你们就和你们的父亲一样，愚蠢又偏执，”洛嘉伸出手，摁在了极限战士连长的头盔面部上，在那之下传出了一阵人类痛苦的嚎叫，这声音不是通过扩音器传出来的，而是在那铠甲之内的血肉发出的，远超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的极限。
这是一个预示，也是一场献祭的开始，怀言者们将刚才的辅助军们杀死，将他们的血肉涂抹到每一个活着的极限战士雕像上，血色浸染了曾经为蓝色的铠甲，将上面金色的U型标志腐化为更加令人憎恶和感到不适的狰狞利齿。随即，那些受诅之子们走到这些极限战士的面前，以他们的身体为通路，无数细小的，琐碎的恶魔从亚空间中涌入了这些活雕像中！做完这些之后，受祝之子们便失去了生命，彻底地停滞了动作。
于是，一群怪物便被来自亚空间的伟力塑造出来，他们……不，它们杂糅着仇恨和绝望的心灵，扭曲着一切美好的情感，并将其化作永不停歇的燃炉。随后，这些雕像将会转化它们曾经的战友，那些仍被关押在监牢中的极限战士……
一千名被腐化的极限战士，三十万作为祭品的伪帝奴，一个绝佳的陷阱，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只为了一个人。
“罗夏……”
洛嘉缓缓吐出这个词，眼眸中闪动着一丝嫉妒，作为最接近真神的怀言者原体常常与那些恶魔打交道，而他也能知晓些隐秘的内幕：
混沌诸神想要这个男人成为祂们的永世神选。
“……”
“尤里曾，我的大人，仪式已经结束了，”艾瑞巴斯在洛嘉的身边恭敬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洛嘉缓缓叹息一声，散去自己心中的思绪，抬眸望向前方，在那里站着十几名目镜燃烧着火焰的“极限战士”，它们跟军团战士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铠甲更加狰狞可怖，散发着黑暗且冰冷的气息。
随着它们的走到和踩踏，舰船内的走廊钢板被缓缓腐蚀扭曲，长出了尖锐的倒刺，倒刺还在扭动着，即使是怀言者看到了也会感到不适。
“很好，”洛嘉点点头，他很满意眼前的作品，随后，他念动咒语将这些非人之物驱动起来。于是，这些被称为“极限恶魔”的怪物们便迈开脚步，向着监牢深处走去，在那里还有一千名极限战士在等待着它们……
“它们将会达成我们的目的，”洛嘉说道，他的心里带着无比的自信，随后，他看向了自己身边的艾瑞巴斯，说道：
“我听说……有一支午夜领主的舰队也来了？”
“是的，大人，自从康拉德·科兹在那个罗夏的舰船上失踪之后，午夜领主便一直处于他们的一连长赛维塔的指挥下，他们之前被黑暗天使军团击溃，溃散后，这位一连长便领着他们中最大的一支前来与我们汇合。”
“有趣，”洛嘉摸摸自己的下巴，但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午夜领主的蔑视，“让这些残渣加入我们吧，即使最小的一块碎石也能成为压垮奴隶身体的开始……莫塔里安和安格朗回消息了吗？”
“他们都愿意加入这一次的计划，大人，”艾瑞巴斯深深地俯身，但他仍用眼睛的余光瞥着自己的基因之父，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洛嘉脸上会是怎样的志得意满。
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洛嘉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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