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命令和责任
警察总是姗姗来迟，就好像电影中演的那样。
当王建林带队匆匆感到龙腾卡店的时候，GDC的武装成员已经全副武装地将卡店和内部的市民统统包围，以生冷而僵硬的态度拒绝任何形式的接触或说情：“GDC办事，直到我们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前，里面的人不许出，外面的人不许进，违者枪决！”
“……可恶……”
王健林热血上头，就要上前和武装到牙齿的GDC人员理论，但是立刻被身后的琳达杨伸手阻拦。
干练的警花大步上前，毫不畏惧地与身前的高大男子对视。这是由其他觉醒者所引发的不存在与既定轨迹中的事件，因此她的表现只要符合逻辑，就不会受到GDC的怀疑。
“人不许进出，但是情报可以。这位……守序者小队76号队员，你应该也不希望因为被警察举报而导致升迁受到影响吧？我们各退一步，彼此互不干涉，如何？”
她盯着男子胸前挂着的铭牌，上面镀银的“76”号数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格外显眼。
“……这……”
守序人队员有些犹豫。他们和警察分属于不同的机构，彼此之间并没有从属关系，如果真的被跨部门参上一本，那就少不了被记在领导的小本本上，仕途堪忧了。
但是，队伍的规定……
琳达杨不动声色地将一张卡片塞进守序人的手中：“……一张【蓝宝石龙】。”
“……这有点……”
“白碎。”
“嗯哼！”守序人咳嗽一声，用身体担着，将卡片贴身收入怀中，“问吧。”
还不等警花小姐开口，王健林便先一步上前：“市民有没有伤亡？”
“有。确认到死者六名，其中二人死于枪击，四死于踩踏，伤者仍在统计，估计有两位数。”守序人点了点头，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丝怒火，“比起市民，我们守序人才是伤亡尤为严重……整整十三具尸体！十三个兄弟！全部都是从身后遭到偷袭，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身手敏捷还这么残忍，一定是徘徊在X市的那两个觉醒……不，没事。那和你们没关系。”
守序人飞快地瞥了一眼王健林和琳达杨，闭上了嘴。
“这件案子，肯定会分配到我们守序人的手上，你们警察还是少掺和为好。万一你们……呵呵，到时候，你们就会体会到，什么叫与世界为敌的滋味。”
冷笑两声，他伸手朝旁边一指，“尸体就在那里。活人不能进出，死人倒是可以，想看就去看看吧。”
“这么重大的伤亡，身为警察……唉，杨！”
王健林正怒火冲天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琳达杨拽着朝尸体的方向拖去：“你拉我干什么！？”
“别忘了警察的职责。”
美丽的警花回头瞪了自己的上司一样，声音平静：“我们的天职，是‘遵守命令。守护市民安全’。这两句话并非并列关系，而是递进关系。先遵守命令，在此基础上守护市民安全。”
“但是——”
“但是，这两句话之间，并不存在矛盾。”琳达杨的声音微微放缓，“换言之，只要遵守命令，我们就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市民的安全。”
比如，她以觉醒者的身份，通过无数次轮回中的经验，以最快最好的方式，将工作完成。
“……没想到我竟然有被属下教训的一天。”
在警花的一番开导之下，王健林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谢谢，杨。”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句话琳达杨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她戴上手套，伸手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血液和脑浆混在一起的味道她早已习以为常，但当看到里面的尸体时，身经百战的警花小姐还是忍不住面色微变。并不是因为太阳穴被开了个洞、里面的东西留了个精光，还被人踩了七八十脚的样子惨到让人作呕，而是因为尸体的脸庞属于一个她认识的人——
游无极！
他又遇害了！
与此同时，王健林也认出了尸体的身份：“咦，这不是昨天的嫌疑人少年吗？短短两天的时间里经历了两次杀人事件，真是多灾多难的人生啊。安心成佛吧，少年，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的！”
“……队长，如果你有时间对着死人发誓，不如过来搭把手……”
话说到一半，琳达杨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不远处某栋高楼的顶层。
察觉到她的异常，王健林同样朝那个方向看去，却只看到蓝天白云：“怎么了吗？”
“……没，应该是我多心了。”
琳达杨微微摇头，低下脑袋，开始对眼前的尸体进行尸检。
刚刚的是……小鸟的视线吧？
她也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
星见瞳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警花的黑丝美腿和翘臀啊呸，游无极的尸体上收回。
他原本以为游无极的死亡，会触发盘踞在他体内的【邪神神之化身】的暴走来着，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那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巧克力球似乎对自己宿主的死亡，完全无动于衷。
星见瞳的视线转移到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狼狈至极的二人组身上：“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们的事情。”
闻言，高大的泰坦和矮小的瑞亚俱是面露菜色。在决斗败北后，他们还不服输，试图来一场正义的二打一，随后理所当然的挨了一顿毒打，迷彩服都给踹开线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泰坦勉强打起精神，认真道。
既然星见瞳没有送他们回去轮回，也没有把他们丢给GDC，那就代表他们之间还有的谈，并非完全的敌人。
“早这样不就好了，还能少挨一顿毒打。”星见瞳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你们为什么要杀游无极和……龙禅院我司？”
泰坦微微一愣，随后很快地回答道：“因为我们怀疑，这个世界不断轮回的真相，和那两个少年……尤其是其中那个叫游无极的，有关。所以我们不断尝试着对他进行干涉。语言、行动、人际关系……到简单粗暴的杀。”
“在各种时间、用各种方式、和各种人一起杀。”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这个不断轮回的世界，连接至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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