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必要的牺牲
“星，星光体！！！”游马惊呼着，不顾众人的劝说，直接冲上前，查看起星光体的伤势来。
所幸的是，虽然失去了全部的No.卡，能量生命体星光体，还是能够通过在人间界和游马一同创造的全新的回忆，来维持自身的稳定。这就是超越物理法则的爱情……羁绊吧？
不过，饶是如此，星光体的全身也已经伤痕累累，连开口示意自己没有大碍都做不到了。
“可恶……尼德霍格！！！”游马愤怒地瞪着黑蝠鲼手中的机器人，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这是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痛恨某个存在到这种程度。尼德霍格——不可原谅！
“不要让愤怒吞噬你的理智，加把劲骑士。”黑蝠鲼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含着一口浓痰，“事到如今就算将这机器人砸成碎片、甚至找到尼德霍格的本体都是没有用的。当务之急，是停止这球体场地炮！”
“哦，你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星光体和No.卡之间存在奇妙的引力——”
“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会在‘监狱’的探监室里耐心听你回答的。届时，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探讨一切问题的答案。”黑蝠鲼冷漠回答道。
经过刚刚一段时间的拖延，那奇怪仪器上所汇聚的球体场地炮，已经从湛蓝色变成了不妙的暗金色。闪电般的能量开始逸散，在漆黑的高塔留下深深的沟壑。因为迟迟没有发射，那仪器所凝聚的能量，开始不稳定起来，随时都有爆发的危险！
【唔，这种程度的能量……】键盘的敲击声和神谕的惊呼声经过加密数百层后的路线，从蓝牙耳机传入在场的所有英雄耳中。
【如果任其暴走的话，其爆炸后释放的冲击波，能将整个人类文明从地表掀飞！英雄们，你们必须阻止那个机器！】
“自不必多说！”黑蝠鲼一声暴呵，“正义联盟，Go！摧毁那个机器！”
“唔哦哦哦哦哦，一飞冲天啊，我……呜哇！”教主当仁不让，直接朝着那开始从暗金色朝着赤赫色转变的球体冲去。但是才跑到一半，迎面就是一道霹雳般的能量打来。游马杂耍一样连着五六个后空翻才将将躲过：“好，好危险……”
随着球体场地炮进一步的暴走，它释放能量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威力也越来越大了！
“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这么好心，把我至今为止的计划全部公布，给你们机会阻止这一切吧？”尼德霍格轻蔑而讥讽的声音从倒在地上的机器人中响起，“如果说一开始，趁着球体场地炮暴走还不严重的时候你们还有机会将其破坏的话——”
“现在，就在你们沉迷于听我讲故事的时候完全暴走的球体场地炮，你们将其阻止的手段是，0！没有！虚无！愚蠢的人类啊，你们的肉体全部都要归于虚无，你们的精神将在我创造的地狱中永生！而我，就是新世界的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尼德霍格的狂笑，仿佛死神的催命钟声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全世界的人，并没有因此绝望。他们全部，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正在奋战的超级英雄们——准确地说，是看向那个救世主，他们的信仰，黑蝠鲼！
“你要是以为一切都会如你所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黑蝠鲼的声音依旧低沉有力，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一抖身后的披风，从万能腰带中掏出了蝠鲼镖：“英雄们，不要拉近距离，用远程攻击！”
“还有这招啊！”清道夫语气一振，有样学样从万能腰带中掏出了回旋镖，和黑蝠鲼一同掷出。其上缠绕着能将一头非洲象电翻的霹雳，多少能起到一点干扰作用。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银河微微眯起双眼。虽然他很担心阳斗，但是如果世界毁灭的话，阳斗也妥妥的要完犊子的。现在，先将注意力，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上吧！
开启光子模式，快斗朝着那颜色不妙的能量球体伸出右手：“光子之手！用这招夺取No.卡的话——”
“原来如此，我也来！”星光体再起不能，霍普也召不出来。教主干脆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球体场地炮全力投掷。
“还有我们！”纹章三兄弟用决斗盘射出了纹章能量——这种能量是玉座独自开发出的，将混沌能量稀释、转化后，人类的身体也能够勉强承受的片面能量。虽然上限远不如纯正的混沌能量，但在这时候却恰好凭借其片面性，规避了混度能量干扰器，得以使用。
“不要……小看巴利安世界的居民！”巴利安五皇们开始把RUM-异晶人的魔力当作飞镖一样射出。虽然只能使用人类程度的力量，但七皇在尚未进入巴利安世界的时候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哪怕随手丢出的飞镖也有穿金裂石的威力，仿佛撕裂空气一般飞向球体场地炮。
然而，这一切的攻击，在接近到那变成赤赫色的球体半米左右的时候，就被高温蒸发殆尽了。仿佛是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可恶，行不通啊，黑蝠鲼！”
“既然如此，攻击传输能量的管道！”从万能腰带中再次掏出一枚蝠鲼镖，黑蝠鲼率先动手，狠狠朝着自己脚下的管道插下。
“叮！”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锋利无比，甚至能斩裂板甲的蝠鲼镖，无功而返。那包裹着传输管道的金属外壳，依旧洁净无瑕，连一道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仅是他，清道夫的回旋镖、轨道7的钻头电锯、纹章的力量、七皇的拳打脚踢、游马的石头和牙齿……最后这个就算了。全部，没能在那金属外壳上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伤痕！
“呵……你以为，我会想不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吗？”尼德霍格一边畅快地大笑，一边说着风凉话，“若是你们能召唤出精灵，或许确实有可能破坏这层超合金外壳。但是仅凭你们人类程度的力量、科技，是绝对无法剥开它，对里面的管道造成影响的！”
“3分钟！还有3分钟，一切就将迎来终结！在这宇宙最后的3分钟，你们何不放弃一切，静静欣赏世界的终焉呢？那场面，一定美丽得让人心醉！”
“神谕，可以黑入球体场地炮吗？”
【做不到……我做不到啊，黑蝠鲼！那个机器使用的是完全与互联网隔绝的服务器与局域网！如果有谁能黑入的话，只能是尼德霍格！我这种程度的黑客……做不到的啊！】
“‘我做不到’……我喜欢这句话。继续说吧，璃绪。只要再说3遍‘我做不到’，你就可以成为超越尼德霍格的黑客了——我认真的。”
【……哎？】因为黑蝠鲼的发言太过离奇，璃绪愣在了当场，不知道是这其中真的有什么深意，还是黑蝠鲼在阴阳怪气。
“听起来你似乎有办法挽回这一切！”三步并作两步，凌牙冲到了星见瞳的身边，“需要我帮忙吗？我们的时间，不太多！”
就在这一会的功夫，球体场地炮已经从赤赫色变成了不祥的黑色，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一样。终极的毁灭在其中酝酿、蓄势待发。
星见瞳深深地看了凌牙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样子铭记在心一样：“你刚刚看到了，因为和No.卡之间的吸引力，星光体似乎可以自由出入那球体场地炮。”
“……原来……如此……”凌牙默然。为了拯救人间界，转而将球体场地炮按照原本的计划，朝星光界发射——确实，是一个方法。但，也非常残忍。
“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有其他什么方法的话——”凌牙尝试性地说道。虽然他的身份只是纳什和凌牙，和星光界没有任何关联，但……那毕竟是一整个世界啊！
这一炮下去，要有多少生命消亡！？
“认清现实吧，凌牙。没有……别的办法。黑蝠鲼的声音沉稳而冷漠，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倒也确实是事不关己。无论再怎么伟大，星见瞳毕竟也是人类。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拯救人类的世界，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知道了。需要我怎么做？”凌牙勉强打起精神说道。只是，他的心中微微泛冷，对黑蝠鲼不再如昔日那般尊敬了。甚至，隐隐之中，他对“成为人类与巴利安之间的桥梁”这一决定，也升起了些许的怀疑。
“帮我打开前进的道路。”说着，黑蝠鲼大踏步朝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星光体走去，似乎准备查看他的情况。
凌牙——清道夫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叹，又似乎在哀悼。
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丝毫迷茫了。如果，一定要牺牲什么东西，才能获得好的结局的话——
“以七皇之首，纳什之名下令。德鲁贝，基拉古，阿里特，贝库塔，米扎艾尔！和我一同，打开前进的道路！”
“……切，果然如此啊！”贝库塔忍不住啐了一口。他早就有所预料了，但此时事实就这么发生在眼前，他还是感觉恶心得想吐。他妈的纳什，居然还腆着脸趾高气昂地命令他。你怎么就不能干干脆脆去死呢？非得给贝库塔大爷添堵！
“啧……喂游马，别冲太前！凭你人类的肉体，那能量擦一下就灰都不剩了！帮不上忙就退到后面去，少给我添乱！切，人间界是本大爷计划中不可缺失的一环。这次就先这样，但这可不代表本大爷没有二心、乖乖受你驱使了！首先是恋爱脑女王，下一个就是你……”
嘴里嘀咕着什么，贝库塔挥舞着手中的魔法卡：异晶人的魔力，将球体场地炮逸散的能量弹飞。
“纳尼！？清道夫就是纳什！？为啥啊！？”德鲁贝一边依言将能量弹飞，一边惊呼道。
“那种事怎样都好，清道夫也好纳什也无所谓，快点拯救这个世界！我的姬丝基勒酱，不能就因为这么个破光球卒业啊啊啊啊啊啊！！！”基拉古化身狂战士，手中的卡片挥出了绝地武士的感觉。
“唔哦哦哦哦哦哦！！！璃拉酱哦哦哦哦哦！！！”阿里特化身猛汉，开启鬼人化就是一套鬼人乱舞。
“呼……为了人间界的所有美好而战！”那米扎艾尔+1。
见状，其余英雄们也各自发力。在他们的活跃下，球体场地炮逸散的能量，被逐渐压缩。道路，打开了！
“走吧，凌牙！”抱着虚弱的星光体，黑蝠鲼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平静地应了一声，清道夫护送着黑蝠鲼，冲向那漆黑的球体场地炮，将少量漏网之鱼般的能量霹雳弹飞。
时间还剩……30秒！在清道夫的护送下，黑蝠鲼有惊无险地抱着星光体，来到了漆黑的能量球体下方。那球体已经膨胀到房屋大小，其中漆黑的能量漩涡版搅动，给人以无比不祥的感觉。
“无论做什么，都没——”话说到一半，一道霹雳般的能量袭来，将尼德霍格的机器人劈成了粉碎。
似乎是感应到了星光体的存在，那漆黑球体内部狂乱暴动的No.卡们开始共鸣。星光体的身体散发出湛蓝色的光芒，缓缓升上了半空。
大约10秒后，那漆黑的光球，打开了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小通道。星光体的身躯，缓缓被那光球吸入。
“纳尼！？星光体！”远远在安全地带围观的游马一愣，就准备开冲，却被无数英雄按住。他一边高呼着星光体的名字，一边奋力挣扎着。
“……噗嗤，不也挺好吗？”贝库塔差点笑出声。星光体无了，还有谁能阻止他利用、玩弄游马一辈子？还！有！谁！
清道夫看着星光体的身体缓缓朝那暴走的球体飞去，眼中无悲无喜，波澜不兴。这是……必要的牺牲！
就在这时，身旁的黑蝠鲼递过来什么东西。他偏头一看，是黑蝠鲼的万能腰带。
“帮我拿着。”星见瞳说。
随后，他高高举起右手，其上抓着1张卡片。
在凌牙惊讶、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星光体的身体突兀停滞。反而是黑蝠鲼的身体，漂浮起来，缓缓朝着那黑球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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