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打老莱莱的人找到了
“——杰克，克罗！！！”
火光将两道单薄的身影吞没，游星哀恸的呐喊声响彻于天地间。然而就在下一秒，两台被灼烧得面目全非的D轮打着旋倒飞而出，紧随其后的，是两道浑身焦黑、生死不知的身影！
荆棘的蔓藤从天而降，如灵活的长鞭般将二人卷起。经过短暂的检查后，十六夜秋长舒一口气的声音自黑蔷薇龙的背上传来：“太好了，两人都没有大碍，都是皮外伤。”
“……太好了！”
鬼柳也松了一口气，随后猛地反应过来：“等下，是谁救了他们！？”
“当然是……我。不然呢？”
【自爆开关】的火光散尽，露出结晶化的深坑。位于深坑的边缘处，一台全身散发着袅袅黑烟的摆烂机器人保持着双手推出的姿势，爆着电火花的摄像头中微弱的红光时亮时灭，扎克的声音自扬声器中传出，带着杂音。
“我说过了……龙印者死掉是……很麻烦的……吧……”
“咣当”一声轻响，摆烂机器人双膝跪地，摄像头中的红光彻底黯淡。取而代之的，又一台摆烂机器人从大部队中走出：“你们全都要死，但不是现在。不过……结局竟然会变成这样，就连我也无法预测到。杰克·阿特拉斯，克罗·霍根，这二人的意志与信念创造了奇迹，把你抬到了一个与我对等的位置上。”
摆烂机器人的摄像头对着游星的脸庞一阵聚焦，显然扎克口中的“你”是谁不言自明：“……我遵守承诺。既然你们战胜了三台摆烂机器人，那么我的本体，就在帕拉蒂斯本部的总裁办公室等着你们。”
话音落下，所有的摆烂机器人同时垂下头颅。它们摄像头中的红光消散，齐齐陷入待机状态。
“嘎吱——”
刺耳的摩擦声中，游星号的前后轮与地面摩擦，留下焦黑的痕迹。游星单脚撑地，眺望着不远处如擎天柱般巍峨的帕拉蒂斯本部大楼，面上闪过一丝无比复杂的神色。
扎克……我要把你……！
“游星！”
一声轻呼传入耳中，黑与红的蔷薇之龙稳稳地停在地面上，收拢双翼。如蔷薇般艳丽的少女从龙背上跃下，一双清丽而明媚的大眼静静凝视着心上人俊朗的脸庞，柔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没有其他选择。全人类都是扎克的人质，我们无处可逃。”
微微摇头，游星的眼神从昏迷的杰克、克罗、龙亚、龙可身上依次划过，每越过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就凝重一分。到了最后，游星的面皮紧绷，愤怒的火焰已经从瞳孔深处呼之欲出：“而且，我也没法原谅扎克！”
“……这样啊。那么，你就继续前进吧，游星，带着所有人的意志一起。”秋深深地看了青年一眼，表情逐渐变得柔和，突然急步上前，如蜻蜓点水般在心上人的面颊处一啄，“这是和魔女签订契约的证明，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摆脱。”
“这样一来，你就永远属于我了，而我也永远属于你了我们的心被紧紧连结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都永不分离。”
“……秋……”
二人深情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愿这份美好的感情，能长久地持续下去，直至……时间的尽头。
以此同时，趴在黑蔷薇龙的背上、看着小年轻你侬我侬的大龄单身青年鬼柳京介，眼神死掉了。
……
大约十分钟后，赤红的D轮稳稳地停在了帕拉蒂斯本部大楼的正前方。翻身下车，游星取下头盔，环顾四周着空旷无人的平台，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和之前人来人往的景象不同……真是冷清啊。”
“因为全人类都被扎克操控了啊。”
半空中，十六夜秋让黑蔷薇龙不断盘旋，戒备着可能到来的陷阱或袭击：“半径200米的范围内看不到任何活动的物体……但是不要大意，对手是那个扎克，他可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难以想象的畜牲！”
“我就当那是夸奖应下了。”
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游星、秋和鬼柳瞬间进入临战状态：“扎克！！！”
“不要那么紧张，这里没有任何陷阱，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就算是神明亲至，我亦能胜祂千子、万子！”
声音之中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自信，游星等人放眼望去，却并没有在四周发现扎克的身影：“你在哪里！？出来，和我战斗！”
“我说过了的，我在总裁办公室等你们。但是你们草木皆兵磨磨蹭蹭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耐烦，所以我才通过广播和你们说话啊。”
“滋~~~”
“什——”
在游星三人惊讶的眼神中，他们眼前的地面突然缓缓升起，露出一个通往地底，黢黑、幽深的通道。通道入口处，四台智能轮椅整齐地一字排开，似乎是为失去意识的杰克等人准备的。
“从那里进来吧，D轮也一并带上。作为决定这个时代的最终决战，用普通的站立式决斗果然还是差了点意思，不是吗？”
闻言，鬼柳抬头环顾四周，一边试图搜寻扎克的所在，一边大声质问道：“你没有布置什么陷阱吧？”
“……”
回应他的唯有一片死寂，也不知是扎克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对手下败将的鬼柳不屑于理睬。
游星帮助秋将昏迷的杰克等人安置在扎克准备的轮椅上。琉璃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这是帕拉蒂斯的产品，搭载了基础的人工智能。这样这样这样……”
她走上前，用LV视镜拨弄了一番。只听轮椅内部发出轻微的声响，滚轮在无人碰触的情况下自发地转动起来，载着乘坐者前后左右、自如地行动着。
“调成自动跟随模式……好了，这样它们就会跟在我们后面走了。”
“……嗯，谢谢你，琉璃。我们该走了。”
朝着小萝莉点了点头，游星推着爱车，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地下通道：“无论有没有陷阱，我们都没有其他选择。”
见状，十六夜秋和鬼柳二人对视一眼，也毫不犹豫地跟上。缀在最后的琉璃抬起小脑袋，盯着巍峨的帕拉蒂斯本部大楼凝视了一会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入地底。
……
没有预想中的冰冷、凌乱和潮湿，这条深埋于地底的通道像是有专人负责打扫一般干净整洁，头顶的照明灯也始终敞亮，完全没有恐怖片那永远忽明忽暗的灯光一般让人心头发慌的感觉。除了因为逼仄的空间而带来的些微心理压力外，这完全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员工通道而已。
在大约五分钟的步行后，游星等人来到地下通道的尽头。悦耳的轻鸣声中，封闭的合金门扉自动开启，露出其后宽敞的空间，赫然是一台不知通往何处的大型电梯。
“……是让我们乘上的意思吧。”
众人鱼贯而入，发现电梯内的空间比预想中要来得大，是三名成年人加一个儿童、一台D轮、四辆轮椅也完全不嫌拥挤的程度：“好大，这到底是用来运送什么的……”
就在这时，扎克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鬼柳一跳：“好了……我知道你们有着旺盛的好奇心，但深究那些事情可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
“电梯把你们送到总裁办公室，需要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就让我作为你们战胜第三台摆烂机器人奖励的情报告知予你们吧。”
游星皱了皱眉，确认声音是从电梯的内置通讯设施中传出的：“这次是什么情报？关于你的来历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扎克悠哉悠哉地道，“要说的是距今一百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星之王星见瞳还没彻底被晓之灵气吞噬、成为霸界王星见。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却又因为受到三重零的限制而无法将相关情报传达。迫于无奈之下，他动用自己身为Ω级精灵使的力量观察精灵世界，试图找出哪怕交予门外汉使用也能与自己分庭抗礼、甚至战而胜之的超强卡组。”
“星之王成功了，但是却也失败了。成功在于，他找到了符合自己预期的卡片精灵，而失败则在于拿到那套卡组的人不是星见瞳，而是霸界王星见。”
顿了顿，扎克缓缓道：“我猜，熟读《霸界王神话》的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那就是最初的‘世坏’……【俱舍怒威族】。”
“六世坏是……星之王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游星等人惊讶之余，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隐藏在暗中的邪恶组织，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入侵者，而是初代决斗王为了制约暴走的自己而准备的决战兵器——虽说简单直白到让人忍不住有些扫兴的地步，但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电梯在缓缓上升，而扎克的讲述也随之继续：“在《霸界王神话》结束后，星之王重新掌权帕拉蒂斯后，又根据‘世坏’之间的联系确认了壹、肆和伍世坏的存在，并在漫长的岁月中一一将它们印制成卡。”
“也就是说，‘世坏’原本是星之王的卡组。”双臂抱胸，十六夜秋冷静地分析道，“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壹世坏先后为死亡骑士和扎克所得，而肆、伍世坏也在扎克手中。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变故？没有哦，自始至终，一切就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扎克轻松的回答让众人齐齐一愣。只听青年以平静的声音解释道：“是我将壹世坏交给死亡骑士的，地缚神复苏在即，我需要一个强大的暗印者来成为核心统帅那些乌合之众。这既是方便一网打尽，也是为了让你们这些龙印者能够尽快觉醒——我可没兴趣看你们玩友情游戏，成长啊觉醒啊拉拉扯扯一百多集才终于进主线。”
“……什——”
没有给游星等人以反应的时间，扎克便以轻快的语气继续道：“不过有一点我得承认，我看走眼了。死亡骑士确实出乎我的预料，他通过帕拉蒂斯公司的技术前往平行宇宙，从同素异位体的‘另一个自己’手中取得了【古尖兵】、【古卫兵】等‘地天使’，一口气将卡组的强度提升到难以想象的程度。这样的事态即使是我也感到有些棘手啊，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睡觉……嗯咳，硬着头皮上了。”
“为了作为万一时的保险，我将原本蜘蛛、蜥蜴和巨人地缚神的暗印者挫骨扬灰，获得了【天穹霸龙龙腾】这一入场券，并且借此成为你们的伙伴。后来死亡骑士将那三体地缚神的力量都赋予了迪……迪……那小丑叫什么来着？算了，反正不重要。”
“我原本以为最后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回收壹世坏的，不过事情又一次出乎了我的预料。不动游星，你化不可能为可能，以凡人之躯创造出了就连神明也要叹为观止的奇迹，战胜了对你来说不可战胜的死亡骑士。而这，也正是我对你忌惮万分、而又好奇万分的理由。”
“忌惮，在于你能创造一次奇迹，就能创造两次、三次，无数次。好奇，则在于你究竟为何会拥有如此力量？为何不是杰克·阿特拉斯，不是克罗·霍根，不是十六夜秋，不是龙可、龙亚或者随便什么人，而偏偏是你创造了奇迹？”
“我想除掉你，无论如何都想除掉你。但同时，我也想亲自体验一下你的不同之处，体验你跨越无数难关、打倒死亡骑士的那份力量。因此我叫你过来了，在这最初也是最终之地，作为我成就野心的祭品与见证者。”
越听越察觉到不对，一种冷彻心扉的深寒自心脏涌出，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将每一寸指尖都冻结。游星艰难开口，声音干枯、滞涩，如同寒冬中枯败的朽木：“扎克……你究竟是……”
恰在这时，“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停稳，紧闭的折叠门自动开启，宽敞的环境，简谱的装修与摆件，正是他曾经访问过几次的总裁办公室。在摞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后，正对着他们的椅背缓缓转动，呈现在游星等人眼中的，是一名熟悉而又陌生的……黑发黑瞳的少年。
手肘触桌、两手搭桥，以手背撑住下巴，星见瞳笑意盈盈地点头致意。
“Ciao，龙印者的各位，百忙之中让各位跑这一趟还真是不好意思呢。那么闲话休提，准备好……”
“接受至高之神的审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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