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用洗脑对抗洗脑
“丢弃手卡的【千年眼幻想师】，以被【禁忌的一滴】无效效果的【月光舞狮子姬】为对象。将其当作装备卡给【千年眼邪教神】装备！”
污浊的禁忌之酒从天而降，将月下起舞的百兽之王浸染、化作水墨画般的黑白二色。而随后，自人心黑暗之中孕育而出的魔神全身黄金的眼球凸起，如触手般伸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束缚住狮子姬的四肢与躯干。
星见瞳看着眼前的兽人＆触手.AVI，啪得一声打了个响指：“咻~我得记录下这绝美的风景。”
“啊……【月光舞狮子姬】！”
在塞蕾娜惊愕而痛心的呼喊声中，袅娜的雌狮就这么被触手捆绑着拖入了【千年眼邪教深】那淤泥般蠕动的躯壳内。一阵勉强可以看出手足的凸起在邪神的表面浮现，这是【月光舞狮子姬】最后的反抗，随后便归于沉寂，不知道正在遭受着怎样非人道的对待。
眼见尘埃落定，星见瞳不动声色地将手中LV视镜的录像功能关闭，并且收入怀中：“如此一来，【月光舞狮子姬】将不能进行攻击，并且【千年眼邪教神】的攻守，上升【月光舞狮子姬】原本攻守的对应数值。”
【千年眼邪教神】【ATK：0→3500】【DEF：0→3000】
“……怎么会……这样……”贝齿轻咬下唇，塞蕾娜看向自己场上最后的怪兽。琉璃的【抒情歌鸲-青玉燕】，攻击力100，战破变成0攻的【绝火之魔神琐罗亚】倒是足够，但她此刻却是呈现守备的表示，无法进行攻击。
——教授，连这点都预料到了吗！？
“……我就这么……回合结束……”
孤注一掷的斩杀被阻挡，王牌怪兽也被夺走。在通召已经使用过、手卡资源消耗一空的现在，塞蕾娜就连1张能覆盖的卡都没有，只能狼狈地宣言自己的回合结束。
“随着回合转移，【月光红狐】的效果持续时间结束，琐罗亚的攻击力恢复原状。”
【绝火之魔神琐罗亚】【ATK：0→3900】
“……抱歉。因为我的任性，打成了这样。”
深吸一口气，少女低着头，不敢去看此刻琉璃脸上的表情。这场决斗于自己而言不过是执行教授的命令而已，但对琉璃而言却是赌上自由的战斗，此刻她心中的埋怨甚至怒火恐怕已经到了呼之欲出的地步了吧。
虽说身为学院的人、塞蕾娜没有理由与立场为了琉璃的自由而战斗，但无论时间与身份，来自身后的攻讦与谩骂……总是比来自对面的，更加伤人。
然而，传入塞蕾娜耳中的，却是出乎意料的温和嗓音：“不必在意。正是因为没人能预测到会发生什么，决斗才有趣啊。”
闻言，少女抬起头，惊讶的碧绿和温柔的浅红在半空中交汇。看着琉璃脸上温和的微笑，塞蕾娜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一个奇妙的念头突然自脑海之中浮现。
原来……我的脸，也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吗？
“虽说时机有些不太好，但还是打扰一下。你说‘没人能预测到会发生什么’——是吗？”平静的声音响起，将二女的注意力从彼此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星见瞳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朝向天阙，“那你就想错了。因为这场决斗的结局，已经清晰可见了。”
“……我不这么认为。”皱了皱眉，琉璃脸上柔和的笑容敛去，只剩下严肃，“我们的LP还剩下15500点。只要我将想要自由飞翔的意志倾注于抽卡上，卡组就一定会回应我……胜负还未可知！”
“但那个前提是，你的抽卡阶段安然到来呢。”
右手的食指从脸前缓缓抬升，直至越过头顶，如同刺向天穹的利剑，随后朝着二女的方向挥落。星见瞳遥遥指向二女，冷声道：“差不多也有点腻味了，‘娱乐’就到此为止吧。”
“就在这个回合的战斗阶段了结你们。我的回合，抽卡！”
“……傲慢！”
“怎么可能……15500点LP，就算是教授也……”
没有理会少女们的惊呼，星见瞳手臂挥动、在半空中带出一道雪亮的银弧。瞥了一眼抽到的卡片，他不甚在意地将其加入手卡：“主要阶段1，装备中的【圣魔之少女阿耳特弥斯】的效果发动。检索第3张【结晶之大贤者桑德里永】，并且通常召唤。”
“桑德里永的效果，检索【绝火的祆现】，并且发动。苏生墓地的【绝火之大贤者琐罗亚】。【绝火之大贤者】的效果，从额外卡组给自身装备【结晶之魔女桑德里永】，随即触发另一个效果，将墓地的【结晶之大贤者桑德里永】效果无效化，守备表示特殊召唤。”
“显现吧，连接无限世界的回路！召唤条件是，包含魔法师族怪兽的怪兽2只以上。用2只【结晶的大贤者桑德里永】和【绝火之大贤者琐罗亚】设置连接标记，连接回路构筑！连接召唤，LINK-3，【神圣魔皇后塞勒涅】！”
3只怪兽冲天而起，点亮回路上指向左下、中和右下三枚箭头。随着琐罗亚离场，装备的【圣魔之少女】也随之破坏，将填满的魔陷区域再次空出。皎洁而澄澈，与塞蕾娜的展示的狂野之月截然相反，安静之月在天空中闪耀，托举着如画般美丽的魔法女皇款款降落在额外怪兽区域，如诗，如画。
“魔皇后的效果，依据双方墓地的魔法卡数量，给自身放置魔力指示物。随后从这张卡上取除3个魔力指示物，将墓地的魔法师族怪兽桑德里永守备表示特殊召唤。随后——再次显现吧，连接无限世界的回路！”
巨大的连接回路再次显现，似乎是平平无奇的连接召唤。但是这一次，琉璃和塞蕾娜却感受到了不同之处。
——风，纷乱的气流扰乱气场，化作呼啸的狂风，带来崭新的未知气息。
这是巡游过无数世界，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数据风暴！
“连接箭头，确认。召唤条件是，效果怪兽2只以上。用桑德里永和LINK-3的魔皇后设置连接标记，连接回路构筑！”
高举右臂，星见瞳面色肃然地朝着暴风眼的中心伸出手掌，随后像是要将其紧紧握住一般，五指全力收拢：“现在吹起吧，连接未知世界的崭新之风！连接召唤，LINK-4，【访问码语者】！！！”
自连接回路的彼方，一枚反射着森寒冷芒的骑士枪投射而出，重重插在地面、溅起满天的尘埃。下一秒，白金的骑士轰然砸落，环状的气场轰然外放，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吹飞。
跨越无限的世界，只要主人呼唤，最忠诚的骑士无论何时，都将挺枪而出！
【访问码语者】【效果】【连接】
【种族：电子界】【LINK-4】【属性：暗】
【ATK：2300】【连接标记：↑←→↓】
遥望着那威武霸气的白金骑士，琉璃和塞蕾娜忍不住双眼圆睁。
“LINK-4……【访问码语者】！？”
“种族，电子界——从没听说过的种族！”
一旁观战的游里也不由得瞪大双眼，紫罗兰的瞳孔微微收缩：“又一张王牌……好家伙，这是第几张了？这家伙的额外卡组就没有一张好对付的家伙吗？”
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星见瞳只是淡淡地挥手：“访问的效果，依据连接素材的连接标记数量提升攻击力。魔皇后是LINK-3，因此攻击力提升3000点。此外，通过将墓地不同属性的连接怪兽除外，可以选对方场上1张卡破坏。”
“将墓地暗属性的蚺蚺和光属性的魔皇后除外，将对方常山的【青玉燕】和后场的盖卡破坏，连线整合！”
连续两次将骑枪掷出，化作狂暴的风暴之矛撕毁防线。无穷无尽的力量自【访问码语者】的体内涌出，无形的气势释放、将周围的空气扭曲，如同化作了无法直视的人形暴风眼。
【访问码语者】【ATK：2300→5300】
“攻击力……5300！”塞蕾娜的瞳孔微微收缩。此时她们的场上只剩下设P的【月光狼】，能作为墙壁抵挡攻击的怪兽一只也无。而反观星见瞳的怪兽区域，神装【绝火之魔神琐罗亚】，【真炎龙白界龙】，装备了【月光舞狮子姬】的【千年眼邪教神】，以及新登场的【访问码语者】。
3900+3000+3500+5300=……15700！
【鸟之歌＆月之舞LP：15500】
“……哎呀哎呀，看来就到此为止了啊。”
耸了耸肩，游里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转身朝外走去。一边走，他一边低着头，皱眉思考着。
凭星见瞳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就算是他也不敢说稳操胜券。而这还仅仅只是“娱乐”的程度吗……
“呵呵，我就承认了吧。‘新任’教授，你展示拳头的行为十分成功。”
口中发出低低的笑声，少年紫罗兰色的瞳孔之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自从记事以来便没有在决斗中经历过哪怕一次失败，被所有人称之为神童、天才，自己也已经对胜利习以为常的游里，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兴奋、期待，以及……变强的迫切。
‘常规的卡片行不通吧。欲望大奖赛，Boost和卡盒……吗……’
有趣。真是期待啊，明天的比赛。
“将【白界龙】转为攻击标记，进战阶。全体怪兽，总攻击！”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2
【鸟之歌＆月之舞LP：15500→0】
【Winner：星见瞳】
声音从身后传来，游里耸了耸肩，身体被走廊中的阴影吞没，再也不见踪迹。
在参加比赛之前，他还要完成教授新官上任布置给他的任务呢。24个小时，潜入同调次元，找人，抓人……
真是的，还真是个会使唤人的上司啊。
……
“那么，黑咲琉璃，依照约定，你就要听从我的吩咐了。”
将凌乱的办公室草草收拾了一番，星见瞳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双手搭桥撑住下巴，以深邃的眼神看向给人以紫色系感觉的柚子少女：“放心，我不是后宫男或者鬼畜的变态，不会让你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的。”
“……哪样哪样的事情啊！？”
本来还没往那个方向想，听到星见瞳这么说，琉璃连忙左手护住尚在发育的小乳鸽、右手则护住被裤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股间，俏脸泛红、狠狠瞪了他一眼：“脑袋里全是这种龌龊的思想，欲盖弥彰……你这鬼畜后宫男！”
“我——”看着一脸戒备的琉璃、以及同样投来将信将疑视线的塞蕾娜，星见瞳知道哪怕换了个宇宙，自己依旧还是没能逃掉那个蛋疼的称呼，忍不住无奈地抹了把脸。
与源数代码合而为一的代价就是，成为鬼畜后宫男。这是光创构筑多元宇宙的时候就编织好的底层逻辑吧！？
一定是这样的！
“……咳，不开玩笑了。”敲了敲桌子，他摆出一脸正色，强行将话题从自己对男女关系间的态度和处事上转移，首先看向右边蓝发碧瞳的英武少女，“塞蕾娜，你的想法确实通过决斗传递给我了。你的态度在我看来，说实话，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
盯着少女如湖水般碧绿的眸子，星见瞳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虽说是通过存在取代而获取的身份，但我现在是‘教授’，是一名教育工作者，更是你的师长。赤马……前任教授或许只是把你当作工具对待，但我更希望我们之间能建立起一种……不是单箭头，而是双向的、彼此信赖的关系。”
此番话语是他的肺腑之言。零伊分裂出来的四色柚子中，基础次元的柚子、同调次元的凛和超量次元的琉璃都在家人、伙伴和朋友的引导下拥有良好的道德品质与正确的三观。唯独融合次元的塞蕾娜……并不是说她不好，但和另外三女而言，她的心里状况毫无疑问是最让人担心的。
当然，他应该第一时间纠正的其实是游里——但在赤马零王刻意的教育下，他的三观和认知都已经完全扭曲，想要让他如“常人”那般活着，唯一的方法就是心变精操洗脑套餐。
反正已经没救了，因此优先度反而可以往后放了。等游里发挥完身为鱼饵的余热后，再彻底解决他的精神问题也不迟。
“人生都如同在看不到尽头的沙漠中行走。有的人赤身裸体，有的人仅有遮羞的衣物，有的人穿着全套的冒险装备。有的人徒步，有的人骑着骆驼，有的人开着沙漠越野车……每个人的出生不尽相同，但最终的目的都一样，就是找到自己的终点。”
星见瞳缓缓道：“一片绿洲，名胜古迹，寻找漫漫黄沙的尽头，或者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沙丘……每个人的终点都是由他自己定义的，无论旁人怎么建议，也只是仅供参考。”
“有的人沿着前人留下的足迹前行，也有人选择独自开辟前路。有的人经过漫长的跋涉后抵达了终点，但坎坷的路途已经磨灭了他最初的激情，就连喜悦的泪水都流不出来。也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自己的终点，但胸中始终怀揣着热情与梦想，旅行得比谁都要更加快乐、幸福。”
“塞蕾娜，你给自己设置了怎样的终点呢？又准备对你的旅途报以怎样的态度呢？当你走到半途时回头、看到自己沿途走来的足迹，看着存在的痕迹与证明，从你心底涌出的感情会是怎么样的呢？”
看着少女的瞳孔中逐渐浮现出一圈圈转动的蚊香，星见瞳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你来说这些还太早了吗……算了，我并不是要你现在就给出答案。迷茫和彷徨，这也是青春期的一环。塞蕾娜，你就试着自己找出答案吧。”
说完，他将视线投向一旁的琉璃，却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怎么了？”
“……没。”琉璃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就是没想到……你说的话似乎……还有那么点哲理。”
星见瞳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就算一头猪，活个一百多年也该懂不少东西了。
“好了，来说说你的事吧。我要你做的事情不多，只有三件。”他朝着琉璃竖起三根手指，淡淡道，“第一，虽然不能放你离开，但我也不会继续囚禁你。你可以在不给师生带来困扰的前提下自由活动，不过不能离开学院的范围。”
“……你不怕我跑了？”
“我会抓你回来，而且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温柔了。”
端详着少女微变的面色，星见瞳身体后仰，将体重整个压在身后的靠背上，将竖起的三根手指其中一根收回：“第二……塞蕾娜这孩子真的不太聪明，而且没什么朋友。拜托你平日里多和她说说话，多关照她一点。”
“——教授，我——”
“这是命令，塞蕾娜同学。”
一句话把推辞和拒绝全部原路打回，星见瞳看向琉璃：“那么，你的回答是？”
“……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少女轻轻点头。她原本就对这名与自己有着相同长相的少女抱有好感，而且经过短暂的共斗，她发现对方和自己刻板印象中的学院的人完全不同，认真、耿直得可爱。即使眼前的少年不提这个要求，她也很想和塞蕾娜成为朋友。
“很好。那么最后一件事。”
微微颔首，星见瞳从怀中取出两张卡片摊在办公桌上，卡片的末端正对着二女。卡图上，基调呈现出如血般的赤红、狰狞丑恶的昆虫魔物正在伺机寻找着可以寄生的宿主，蠢蠢欲动。
寄生……融合虫！
“琉璃，塞蕾娜。”
“我要你们把这只怪兽，放入自己的卡组里。”
少年看着两名少女迟疑着卡片伸出手，漆黑的双眸微微闪烁。
只要他先把她们洗脑，就不会再被其他人洗脑了！
哪怕耍着黄毛的把戏，他也依旧是纯爱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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