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问就紧急瞬间移动
“咚咚咚咚~~~”
“游矢？你在里面睡着了吗？游矢？”
隔着一层墙壁，有些模糊的女声传入耳中。少年艰难地撑开眼睛，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一间干净的厕所单间内。
……对了，欲望大奖赛——
他成功晋级了！
“游矢？你在里面吗，游矢？”
“别喊了，柚子，门都要给你敲坏了。”
按下马桶上的按钮，在一阵冲水声中，少年推开门。粉发蓝瞳、面露焦急之色的少女映入眼帘，那是他的青梅竹马：柊柚子，一名因为长相甜美而人气很高，甚至被称为舞网市第一美少女的可爱女孩。不过熟知她本性的游矢却知道那些都只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假象，柊柚子其人真正的性格……那可是恶劣到会让所有粉丝幻灭到怀疑人生的地步啊。
心中编排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少年一边朝外迈出脚步，一边吐槽道：“不愧是大大咧咧的强壮柚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男厕所——”
话音未落，强劲的拳风呼啸而至。从小锻炼的反射神经让游矢下意识地偏头，只听一声闷响，一只白嫩的粉拳擦着他的脸颊砸穿厕所的挡板，其上还有冉冉青烟蒸腾。
“……咕嘟。”
游矢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吐沫。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粉发蓝瞳的可爱少女巧笑嫣然，瞳孔深处却没有在笑，反而闪烁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暴虐杀意。
“再叫一次那个外号试试。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我保证让你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啊哈哈哈……哪个外号啊，小人完全没有印象啊。”游矢傻笑着打起哈哈，同时在心中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她是认真的。
没有在开玩笑。
“所以，柊大小姐突然找小人所为何事啊？灵摆召唤的课程的话上午就全部结束了哦，虽然他们听进去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哼。”
柚子冷哼一声，用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瞪了游矢一眼，缓缓收回拳头：“有公司找上门，来谈赞助游胜塾的相关事宜。爸爸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少女的父亲名为柊修造，是一名性格有些跳脱，有些废柴、关键时刻却还算可靠的中年大叔，也是这座私塾决斗学院“游胜塾”的创始人之一兼现任塾长，负责整个机构的经营与管理。是游矢名义上的上司，实际上的养父。
……虽说，目前整个游胜塾师生加起来拢共也就七个人，基本没什么值得管理的事情就是了。
而明明就是这样财政赤字、入不敷出，已经濒临破产边缘的小私塾，居然会有冤大头找上门来送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还是说，欲望大奖赛提前预支了他的愿望，真的让灵摆召唤成为了风靡世界的召唤方式！？
……不，应该是因为他和赤马零儿达成欲望大奖赛中的合作，对方如他们约定的那般出手，来扶持游胜塾了吧。
‘琉璃，是琉璃吗！？凭自己的力量逃出来了吗！？’
‘……不对，不是……琉璃吗……’
“诶？”
就在游矢沉思时，熟悉而又陌生，带着一丝虚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游矢左顾右盼，视线内却并没有除自己和眼前少女以外的其他人：“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在说话。”
“厕所花子吗！？不要用这种怪谈当噱头啊！”
柚子用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纸扇恶狠狠地拍在游矢的头顶，让少年一个踉跄：“你好好展示灵摆召唤就完事了，这是我们塾最大的优势……喂你在听吗！？”
“我在听我在听……真是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疯丫头啊。”
指尖触及脑袋上鼓起的大包，游矢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是哪个公司来赞助我们啊？总不会是零儿的狮子社亲自下场吧？”
“怎么可能。他们自己旗下就有个冠名的LDS塾，怎么可能再扶持其他教育机构。”柚子撇了撇嘴，似乎是对少年的异想天开表示不屑，食指轻点脸颊。
“是一家光速注册商标，甚至还没来得及上市的新公司。公司社长亲自找上门来谈判什么的，感觉像是员工都没找齐，匆匆搭起来的草台班子，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名字我记得是叫——”
声音卡壳。柚子愣了一会，从衣兜中取出一张名片，一字一句地念出上面的文字。
“Kai……Ba……海马公司社长，武藤……游戏。”
……
“吱呀~~~”
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道身影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入，并且不出意料地在保存相对完好的废墟中心，发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凝视着呆呆坐着的金发青年，神代凌牙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真难看啊，快斗。在所有获得了赞助商援助的玩家之中，你是唯一一个遭到淘汰的。”
尤其那个为他支援的赞助商，还好巧不巧地就是自己。
这不是显得他很没眼力见吗！？
遭到他带着一丝恼火的质问，枯坐着的快斗抬起头，空洞的眸子盯着凌牙的脸看了好一会，随后才缓缓聚焦。
“……你在说些什么？我对你的脸没有印象，我们之前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过才对。”
闻言，凌牙冷哼一声，知道这是对方遭到淘汰而被清空了欲望大奖赛的相关记忆所致：“……无聊的牢骚罢了。也罢，即使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终究也只是‘近似’的平行同位体。”
“我说你啊，如果给你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现在的你会许下什么愿望？”
“……愿望？”快斗就这么坐在地上，仰着脑袋和凌牙对视，“这种无聊的事情——”
“就只是个假设而已。”
“……”
快斗低头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也许是……世界……和平？”
“……啧。”
凌牙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随即扭头就走。当右脚跨出大门后，他的身形微微停顿。
“你，无处可归了吧。”
“我建了一座收容难民的避难所，正缺人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来帮我一把？”
……
“哦，师父，这边这边！”
游矢跟在柚子的身后，刚走进大厅，热情而活泼的声音就传入耳中。少年抬了抬眼皮，不出意料地发现一名蓝发碧瞳、可爱到有些雌雄莫辨的小正太正在兴高采烈地朝他挥手致意。
紫云院素良，身份成谜、使用融合，讨人厌又实力强劲的小鬼头。貌似醉心于灵摆召唤，以“娱乐决斗者榊游矢弟子”的身份加入了游胜塾，曾一度用凶暴的【魔玩具】融合怪兽将他逼入绝境。
……不过，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
参加了欲望大奖赛、脱胎换骨的游矢，有信心在五回合内拿下对方！
“柚子姐，游矢哥！”“你们好慢啊。”“喜碧来撸~”
“……哟。”游矢抬手，和在游胜塾学习的三小只打了个招呼，“所以，修造叔谈得怎么样了？从冤大头那里敲到多少资金？”
“把金主唤作‘冤大头’是否有点……”
额头上挂下三排黑线，素良拆开一根棒棒糖的包装塞进口中，含糊不清地道：“还在谈，不过我觉得应该快结束了哦。”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就在小正太话音落下的瞬间，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为首是满面春风、步伐都快飘上天的柊修造。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名发型如海星般张狂，气势凛然、眼神却平和而温柔的少年人。
那少年身上穿着的似乎是校服，不过游矢从来没见过类似的款式。胸前倒吊的金字塔挂饰反射着璀璨的金光，其中央的真实之眼明明是雕刻上去的图案，但仅仅是目视，就给人以一种仿佛心灵甚至灵魂都被看穿的感觉，让人印象深刻。
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年抬起头，视线在游矢的脸庞上微微停顿。一抹莫名的情绪一闪而逝，少年若无其事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点头致意。
“你就是这个宇……咳，灵摆召唤的开创者，榊游矢吧？果然一表人才。”
“哦，游矢，柚子，你们来了啊……嘿嘿嘿嘿嘿……”
柊修造脸上洋溢着恍惚的神色，呆呆地傻笑着，口水差点顺着嘴角淌落：“嘿嘿嘿嘿嘿……哦失礼，我来介绍。这位是榊游矢，传奇娱乐决斗者榊游胜的儿子。这位是柚子，我的女儿。游矢，柚子，这位是新兴投资企业‘海马公司’的社长，不要失了礼数。”
“不用拘谨。我的名字是武藤游戏，名字中同样带着‘游’字，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海星头少年伸出了右手，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游矢莫名地有些毛骨悚然。他迟疑着握了一下对方伸到面前的手，随后迅速松开：“于是，修造叔，你们谈妥了吗？”
“嘿嘿嘿嘿嘿……啊？哦，妥了，妥了。”
被忍无可忍的柚子一纸扇拍在头上，修造这才回过神来，傻兮兮的笑容敛去，眼神重新变得精明起来：“那~个~海马公司将和我们游胜塾达成合作关系。我们要挂上对方的旗号，而海马公司要对游胜塾的基础设施进行优化，还有广告、知名度的打响、生源问题、包装，以及一系列工作的包办。”
“简单来说，就是‘天使投资’。”
游戏笑着补充道：“我看中了你们游胜……塾？名字还挺拗口的。总之，我看中了你们的潜力，你们是有能力一飞冲天的，只是还欠缺一个从0到1的启动机会。而我社愿意帮你们架起这从无到有的天梯，帮助你们做大做强。嗯……找个由头把你们赶出决策层，兵不血刃地吞并游胜塾之类的计划并没有考虑过哦，真的没有。”
“没考虑过的话就别说出来啊！”
柚子狠狠一巴掌拍在脸上，手中的纸扇紧了又紧，几乎就要忍不住扇在客人脸上的冲动：“太可疑了吧海马公司，你们真的是正经企业吗？”
“柚子，对客人太失礼了！海马公司的注册信息和营业许可我都确认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修造抱歉地看向游戏：“实在抱歉啊游戏先生，在下对小女疏于管教，让您见笑了……”
“不，说了可疑的话，被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海星头少年不以为忤，朝着柚子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过，开出这么优渥的待遇，我希望贵塾能满足我一个并不过分的小小的要求。”
“小小的要求？”
此言一出，修造、游矢和柚子皆面色一怔，知道重头戏来了。
天上不会白掉馅饼。眼前这名海马公司的社长既然开出了夸张的筹码，恐怕他的目的，就在于这“小小的要求”上了！
柊修造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正襟危坐：“请说，武藤社长。”
“游戏先生”的称呼在悄然间变成了更加公式化的“武藤社长”。接受了海马公司优渥的条件，于情于理他都说不出“拒绝”二字，只能试图以商人的身份束缚，寄希望于对方能够看在利益的份上有所收敛，不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如果只是涉及金钱或者股份方面的交易倒还好，但假如对方的目的是现有的师生、甚至他宝贵的女儿柚子的话——
“不要这么紧张。在‘赞助商’之前，我先是一名决斗者，不会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情的……嗯，至少我不会。”
联想到某个做事尽朝“下三滥”方向发展的星之王，游戏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丝尴尬和不确定。
决斗者的骄傲各有不同……吧？
“我对开创了‘灵摆召唤’的游矢君的实力抱有相当高的期待，但空口无凭，都市传说毕竟只是都市传说。我的要求就是，游矢君要在我的面前证明实力，让我能够确定他是注定会化龙、值得我将资源倾注的金麟才行。”
“……就这？我还以为你要开出什么吓死人的条件。”
星见瞳叹了口气，朝游戏一摊手：“那这样，正好我也找番茄小子有事。我们搓把牌，你旁观，这不就OK了？”
“……唔……倒也是个可以接受的提议。”游戏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微微点头，“星见你的实力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了……”
“……等一下。”
“窝草，星见瞳！你他妈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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