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钟离:你不用谢我,到时不要埋怨我就好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下午。
此时，凌坐在往生堂大厅的角落里，手里翻动着一本名为《传统葬仪》的厚厚书籍，神色认真。
凌可不是翻书翻着玩，他是真的在学习着这个世界的传统葬仪。
至于原因，那就要从上午说起。
在上午和胡桃的交谈过程中，面对胡桃第二次提出的招揽，凌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完全地答应下来，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
凌有想过定居和工作的问题。
虽然这片大陆上有七个国家，但凌熟悉的只有三个，蒙德，璃月，稻妻，若是要定居，也肯定是在这三者中进行选择。
其中稻妻，凌没有前两者熟悉，排在最后。
而璃月和蒙德比起来，前者给凌一种很亲切，熟悉的感觉，后者则没有这种感觉。
所以比较下来，如果让凌选择一个国家定居，那无疑会是璃月。
而想在璃月定居，首先要解决工作问题，这样才能解决永久身份证明。
至于工作，凌之前都没怎么思考过这个问题，想着先慢慢恢复力量，再来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胡桃的二次招揽，让凌只得将思考提前。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往生堂的气氛让凌很感到非常舒服，对于在这里工作，他也没有什么排斥的心理。
只是凌不喜欢被约束的生活。
每天准时打卡上班下班，这样的日子一天两天还行，但如果过久了，对凌来说无异于是戴着一副枷锁生活。
他努力变强，便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生活被约束被限制，也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自由自在。
若是选择了朝九晚五好好上班，那无疑违背了凌追寻力量的初衷。
于是，在上午的时候凌便这么告诉了胡桃自己的想法。
而胡桃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很快就便给予了凌答复。
首先是凌的工作时间不固定，也就是不用每天都来准时上班下班，但如果往生堂需要他的帮助，他得到场。
说到这里，胡桃举了一下例。
例如与亡者灵魂有关，又或是送葬途中并不是很安全。
换句话说，凌就只是一个挂着【往生堂客卿】名号的闲人，平日里不来往生堂都没问题，但若是有这样的事情需要他，他就要过来。
至于待遇问题，也会有所调整。
毕竟凌提出的条件有些特殊，若是再给他相同的待遇，那无疑对其他的客卿很不公平。
胡桃虽然很想让凌留在往生堂，但并不会因此就不顾及其他客卿的感受。
对此，凌表示完全可以接受。
胡桃提到的两项工作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况且和亡者灵魂的事情，凌也是一直感兴趣的。
既然不用被约束，那么待遇什么的，凌便不会在意，他只需要往生堂给他一份固定的工作，让他能在璃月定居便好。
随后，谈妥的两人便签订了劳务合同---这是璃月常见的契约形式。
至此，凌算是正式加入了往生堂，成为了一位特殊的客卿。
这也是凌为什么在学习传统葬仪的原因，毕竟他现在算是跨入了丧葬行业，若是对葬仪什么的都不懂，以后难免会尴尬。
.......
没等凌看多久的书，便到了下班时间。
这时，仪倌们也纷纷离开了往生堂。
似乎是因为领了奖金的缘故，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凌见状，也想起了兜里的钱袋子。
他先前打开看了看，一共有五万摩拉。
有了这笔钱，凌就可以开始考虑搬出玉京台的事情了，不过他也没有急着找胡桃看房子，因为他明后两天都有事情，大后天还要跟着北斗去稻妻。
再回到璃月，可能得是五六天后的事情，到时再找胡桃问问房子的事情正好。
随即，见仪倌们走得七七八八，往生堂里已经不剩多少人，凌也准备离开。
今天钟离看样子是不会来往生堂的，而明后天又是请仙典仪，凌看来也只有等后面找机会问问他树枝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往生堂的大门处。
是钟离。
“钟离先生。”望着和昨天早上没什么变化的钟离，凌起身打了个招呼，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这几天都看不到钟离了，毕竟凌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在他看来在请仙典仪期间，钟离大概是不会以往生堂客卿的身份出现的。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怎么？你对我的出现，似乎有些惊讶？”钟离慢悠悠地走进到大堂内，随后在凌的身旁坐下，掂了掂桌上的茶壶，发现里面没有茶水，不禁有些失望。
至冬的茶水虽然很名贵，但并不是很合钟离的口味，所以他回到往生堂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尝一口璃月的茶。
可是看茶壶此时空荡荡的情况，他的愿望似乎没办法满足。
“的确有一点。”凌点了点头，随后看见钟离的举动，便主动走了几步，将隔壁桌上不久前沏好的热茶端了过来，递给了钟离，“我还以为钟离先生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谢谢。”钟离接过热茶，道了声谢，随即给凌和自己都倒好了一杯茶，模样非常地自如优雅，和胡桃上午倒茶的表现截然不同。
倒好茶后，钟离端起自己的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惬意之色。
茶水虽然只是常见的大路货色，但是却蕴含着一股让钟离能够心神宁静的味道---这股味道能让钟离在短时间内不犯挑剔的毛病。
随后，钟离望向身旁的凌，眼眸中带着探寻的意味：“凌，你这两天的工作如何？”
凌闻言，便将这两天在往生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出来，包括他上午正式加入往生堂，成为一名客卿的事情。
至于在送葬路途上的遭遇，以及深渊法师操控丘丘人袭击队伍，凌只是相当简略地说了一句遭遇了魔物袭击，并没有详细展开描述。
而钟离的关注点，都在凌已经正式加入往生堂之上。
“这么说，你我现在算是同僚了？”听完凌的叙述后，钟离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钟离在想的事情，是以后找人代班似乎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人了，直接找凌就行。
既方便，又快捷，也不用担心出事情。
属实是最佳人选。
“没错。”凌不知道钟离已经在思考后续找他代班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
关于钟离出这趟远门的事情，凌只字未问。
钟离也只是问了凌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两人似乎都在铺垫着什么，但是都没有主动说出来。
最后，还是凌先沉不住气，从兜里拿出了那截已经完全枯萎的树枝，放在了桌上。
“钟离先生，这东西....你认识吗？”
钟离闻言，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树枝上。
下一刻，凌便注意到钟离在看见树枝的刹那，眼神都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从古井无波变得略微有些惊讶。
虽然只是略微的惊讶，但是这样的情绪出现在钟离的脸上，便意味着这根树枝的确像是凌猜测的那样，来头不小！
除此之外，看钟离此时脸上的这幅表情，显然是知道树枝的！
问对人了！
凌当即就有些期待钟离接下来的答案。
“这东西.....”钟离从桌上拿起已经枯萎的树枝，眼眸当中闪烁着一抹莫名之色，“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是偶然之下捡到的，当时觉得这截树枝有点奇异，便就多看了两眼，捡回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便想着问问钟离先生你.....”
凌面色镇定地撒了个小谎。
关于试炼的事情，凌并不打算告诉钟离。
这并非是凌不信任钟离，而是树枝的来历他也不好说明，总不能说自己是刻意去捡回来的吧？
那样容易引起误会。
同时凌的直觉在告诉他，自己能进入那个试炼空间的事情，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居然是偶然捡到的吗？”钟离闻言，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又舒展了开来，同时将树枝放回到了桌上。
凌见状，也识相地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在静静地等待着钟离的下文。
“捡到这东西，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片刻后，钟离开口道。
“钟离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凌闻言，目光微微闪烁。
“你知道地脉吗？”钟离刚刚问完这个问题，便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忘记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地脉，是将世界上的一切连接起来的事物，地上地下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了地脉当中...”
“而在曾经，有一棵巨树贯穿了世界，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这棵巨树渐渐枯萎。从它的身上落下的树枝，都化作了一棵棵的石化古树，而这些古树的根系都在大地的极深处隐秘相连，它们连通的痕迹绘制出了地脉的轨迹.....”
凌注意到，钟离在向他解释何为地脉的时候，眼眸中掠过一抹极其罕见的复杂之色。
平日里一直都端着一张脸，很少会流露出情绪波动的钟离，在今天神情却是连连发生变化。
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至于原因，凌也不难猜到是因为自己拿出来的枯萎树枝。
看来钟离不仅认识这截树枝，曾经还应该发生过和树枝，或者是大树有关的事情，而钟离恰好正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凌抿了抿嘴，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而这时，钟离继续开口说道：
“而你捡到的这截树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就是来自于那棵巨树。”
“若是完好状态的它，可能会在出现后不久便植入地下，然后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大树。”
“只不过它现在还没有植入到地下，也还没有生根发芽，便已经枯萎了....”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它本就是枯萎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外力的缘故....”
说到这里，钟离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已经陷入沉思状态中的凌，眼眸中闪烁着打量之色。
虽然凌说自己是偶然捡到的树枝，但是钟离可不觉得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偶然。
况且这树枝所蕴含的意义，可不仅仅是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还有更深，更重要的意义。
如果真像是凌说的那样，树枝是他在偶然之间捡到的。
那么在钟离看来，这便是某种意义上的必然！
“原来是这样吗...”听完钟离的叙述，凌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他起初对树枝的来历也有所猜测，并且也猜测和地脉，那棵贯穿世界的巨树有关，只是没有钟离这般具体且详细。
现在听钟离这么一解释，凌先前的很多疑问便迎刃而解。
“那钟离先说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消化完钟离所说的信息后，凌又疑惑地望向钟离。
让他疑惑的是钟离先前说的一句话，说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运气，还是坏运气。
钟离缓缓地抿了一口茶，回味了一番之后不急不慢地说道：“说你的运气好，是因为这东西已经很少现世，珍稀程度无法言喻，你能偶然捡到它，光用运气好来形容你其实都不太恰当。至于说你运气坏.....”
说到这里，钟离缓缓地放下茶杯，面庞上露出一抹严肃之色。
“那就是这东西可能会给你招来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凌闻言，语气当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明白钟离口中的无妄之灾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深渊教团！
“这股灾祸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不好跟你解释清楚，因为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太过复杂...”钟离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和深渊教团有关，以后你若是遇到了它们，能不要纠缠就尽量不要纠缠。只不过这截树枝已经枯萎，可能灾祸也降临不到你的头上，但我劝你最好还是将它早点烧毁。”
提到【深渊教团】时，钟离似乎并不想多提，只告诉了凌一些注意事项。
“谢谢钟离先生。”凌闻言，也没有不识相地问到底，而是诚挚地向钟离道谢。
钟离的这些建议，虽然对凌来说作用不大，但是钟离的这份心意，他却是感受得十分清楚。
“你不用多谢我。”听到凌的话语，钟离却是摇了摇头，接着抿了一口茶，在心中暗暗地说道：“我只希望你到时不要埋怨我给你找了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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