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帮厨的一天
望舒客栈，上层楼阁中。
本是资金雄厚，或有一技之长的人容身的居所，但在这深秋之日，高地势不时刮起的大风，反倒是不如底下平房布帐篷，住的舒服。
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灶房中，有微弱火光映出，干柴燃烧的噼啪声。
空撸起袖子，坐在小马扎上，两脚边各是一个清水盆，胯下好几个装有果蔬的麻袋。
言笑今早外出采购食材，只是简单交代空几句，便提着口袋离开，所以早上大堆客人预定的伙食，都需要空来负责。
老实说，这个鬼天气，盆里的水，手伸进去都冻得瘆人，再加上一堆稀散的活干，着实有些折煞人。
所幸空不是什么金贵人，既然接了帮厨的工作，就要恪尽职守。
驱使体内少量元素力，让身子变得暖和些，空手握把小弯刀，对果蔬削着皮。
一连处理好几个土豆，空都觉得不顺手，便把弯刀丢到一边，岩元素于掌心凝聚，石砖形的模具，随着空的控制，逐渐形成柳叶片状。
而后伴随一次次落刀，叶片变得透薄、锋利，且顺手。
洗菜、切菜、加料、烹制，而后静置等待，直到锅中冒起水雾，空把手探过去，想借着温度暖和暖和，又担心被烫到，手又往回缩缩。
将客人预定，做成的菜食，分类装进餐盒中，空两手端着，出了灶房。
路过平日看景的露台，这里视线开阔，却也没什么遮挡，寒风飕飕地吹，空推开门，一股子风迎过来，就往嘴和鼻子里灌，赶紧转身合上门，背对风快步走过。
“你好，昨晚预定的早餐已经做好了，麻烦出门取一下。”空对着订单的房号，挨个敲着门说。
不出意料，这个鬼天气，客人大多还窝在被褥里，听见喊叫，支吾两句，翻过身捂住耳朵，就继续睡去。
空也没撤，两次呼喊无果后，就把保温餐盒，放在门口，开门一眼能瞧见，又不会被误踩的位置。
也有早起的投宿客，刚喊一句，推门笑着接过，道句谢谢后，又重新掩上门。
他们大多合着厚实大衣，包括那位须弥的学着，也不再是露趾高跟鞋，而是踏着双棉拖，吸着鼻涕，黑着眼眶，估计是熬夜看书着凉了。
手里提着最后一个餐盒，空握着钥匙，拧开房门。
长时间暴露在冷空气中，忽然接触到室内的温馨，空鼻子稍稍不适，感觉有些干涩。
不出乎意料，大家都还没起，屏风后静悄悄，除却轻缓的呼吸声。
空探身偷瞄一眼，温迪侧身蜷在被子里，像是大号的青色毛毛虫，神情极度幸福安乐。
另一边，昨晚还不乐意的派蒙，正和小冥紧紧抱在一起，脸挨着脸，黑色发丝互相缠绕，二人睡得都很香，嘴边弧度上扬，实在是一副祥和安宁、橘势大好的景象。
担心两位小姑娘怕冷，空又从衣柜中取出条毛毯子，摊开搭在她们身上。
瞧见派蒙的幸福样，空摇头笑笑，放弃捉弄下小可爱的想法，轻身离开。
再回到厨房，依旧冰冷冷的，空用力搓搓手，给灶台下丢几根木柴，又拿细棍朝里戳了戳。
这才端起，一碗煨在火边，做好已经有些时间的面条，这是空的早餐。
筷子夹起一撮，嗦进嘴里，空砸吧嘴，面有些坨了，但汤还是热乎，上面飘着的一层猪油，锁住了热气朝外挥发。
捧着汤喝下口，空感觉味道还差些什么，货架取出根大葱，洗净剁碎末，倒入碗中，再盖上三片熟牛肉。
才满心坐回小马扎，背靠着炉灶，端着面大口吃起来，不多时，身体就变得热乎。
待面吃到一半，空竟从碗底捞出个荷包蛋，筷子夹断，一半喂进嘴里，一半搅碎到汤中，蛋黄碎融于大骨汤，相当得劲儿。
“啊~”一碗高汤面下肚，空呼出口热气，有丝饱腹后的疲态，拍拍脸颊，走到水池边上，开始整理清洁厨具。
......
午饭时间，工作又多了炒菜、蒸米饭等，好一顿忙活。
等空端着饭食回房间，碗筷摆好之后，没和派蒙、温迪、小冥几人过多言语，长叹一口气，便倒在床上，开始短暂午休。
两刻钟后，男孩儿准时睁眼，起身穿戴。
“咋这么忙啊，大寒天又去那冷灶房？。”温迪吃着酥饼，手边是不知从哪里搞来，开封的一罐酒坛子。
“你倒是悠闲。“空笑笑，说到，“那这大寒天，要不要我去那冷灶房，放你把酒给温热啊。”
“好啊，拜托了。”温迪心中一喜。
“美得你。”空忽然一瞪，走到温迪身边，拿起酒坛仰头嘴里灌一口。
“这桂花酿味道不错。”言罢，空手背擦擦嘴，在温迪肩头拍拍，出门而去
“nia，nia，nia，nia。”温迪不满撇嘴，看酒坛和男孩儿背影，“那是我的酒…”
……
“言师傅回来啦。”
空走下厨房，瞧见灶台前，一个只穿着白布衫的大汉，正握着刀剁肉。
听见声音，言笑转过身，手在腰上布巾擦擦汗，“哈哈，是啊，有几位调料走老远才买到哩，今上午可是忙活你了，下午给你做俩好菜。”
“那感情好。”空也是一乐呵。
寒暄几句，待言笑切好肉，朝空摆摆手，左右瞄两眼，小声道，“对了，今早赶集，我听到了些小道消息。”
言笑咽口唾沫，“他们说，说，岩王爷可能逝世了。”
“你们不是上周刚好去了请仙典仪嘛，情况咋样？”
“不好说啊，是出了些动静，就是隔得远，也没看清，千岩君就开了。”空摊开手，无奈道。
“哎，也只能等七星消息了。”言笑说到，“说实话，我是不咋信得，道上人称的武神爷爷，谁能杀他?说这话的人，这是晦气。”
空默默地听着，不时点头接话，是啊是啊。
满足了八卦欲，和分享欲，言笑也觉得心中舒坦，炒菜的手更有劲儿，边炒边向空传授，一些菜的特征，如何用料等等。
又是平凡而祥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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