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吃人大魔王
晌午，空从一家火锅店走出，捏起衣角嗅嗅，确认浑身是一股火锅味儿，这才向往生堂走。
老孟刚做好午饭，胡桃、温迪等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手里皆拿着碗筷。
空隔着老远看见，向众人招招手、又摇摇头，示意自己这会儿不饿，回到西堂二楼房间，准备换身干净、没味儿的衣服。
“怎么不吃饭，没胃口呀。”派蒙推开房门，手里端一碗盖菜的米饭。
“是不是累了，不想跑路，我怕你饿着，盛了些饭菜回来，呐。”派蒙双手捧着，飞到空面前。
空感到暖心，笑着接过，虽然自己是抱的，仍一口菜一口饭，扒拉地吃着。
“嘻嘻~就知道你饿了。”派蒙仰起额头，像是做了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坐到床边，陪着空一起。
突然，一股酥麻辣辣的味道出现，派蒙变得警觉，鼻尖嗅嗅，确定是从空身上传来的。
“哇！”派蒙大声喊道，“是火锅，旅行者，你背着派蒙吃火锅了。”
“什么？”空眨眨眼睛，像是没有听懂。
“你衣服上有好大一股火锅味儿，我都闻到了，难怪你不吃饭，害得我担心，以为你是累了，原来是背着我去偷吃了。”派蒙叉腰，小脸气鼓鼓的。
“味道很明显吗？”空不紧不慢地说，提起衣袖闻了闻。
“还想狡辩，我隔着好远，都闻到了。”派蒙不满地说，挪挪屁股，和空隔远一些。
“哦哦，你误会了。”空抬头看向派蒙，解释道，“中午回来，路过一面生的巷子，我见里边儿有家火锅店，想着你肯定喜欢吃，便进去考察了一番。”
“没想到仅仅是兜兜转转，衣服上就能染这么大味儿，看来这家火锅，底料加的很足啊。”空感慨。
“真的？”派蒙眨眨眼，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空语气淡定、面容正常，也不像是作假。
“那，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吃？”单纯的小派蒙哟，很容易相信了空的话，扯着男孩儿袖子，眼巴巴又可怜地问。
“明晚吧，香膏那边工作结束，我请客，把胡桃、钟离、温迪，也叫着一起。”空揉揉派蒙脑袋，“最近住人的、吃人家的，我们也要尽一下宾客之仪。”
“好，那明天中午，派蒙一定要多吃一些，这样才有力气，全力应对晚上的火锅。”派蒙开心地拍拍手。
空愣了愣，正常情况，不应该是中午少吃或者不吃，来备战晚上大餐，怎么到自家姑娘这边儿，竟然是反过来的。
一日无话。
......
翌日，春香窑。
正堂的手工作坊上，三枚精致的小瓷瓶整齐排成一列，大小高低也相同。
“这么快就做好了。”空看向莺儿，然后拿起一枚瓷瓶瞅瞅，说道，“成品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在空的印象中，香膏这种化妆品，应该装在易于拿去的宽口容器，这窄小的瓷瓶，更像是玄幻影视作品中，装丹药的容器。
“公子打开瓶塞，瞧瞧便是。”莺儿说道。
空点点头，拔开塞子，一股幽香飘来，萦绕四周，似是百花暗谷、清风徐来，凝眼看去，固态的香膏脂，满载内部容器。
“公子先前来买香膏的时候说过，这香膏，是给送仙仪式用的吧。”莺儿笑了笑，说道，“仪式所用容器，规格略有不同，但其实所含之物，都是一样的。”
“这就好像，公子对莺儿时冷时热，但心底却是在乎我的。”莺儿伸手，想抚抚男孩儿脸颊，将要接触，却是又收回手。
“这典仪用的香膏已经做好，公子私托我做的，还需要些时日。”莺儿眉带笑意，长长睫毛似是蒲扇。
“不急，年前做好，我来取便是。”空看向莺儿说。
“公子想表达的意思是，一直到年前，就再也不回春香窑，来看莺儿了是嘛。”莺儿叹一口气，惹人怜爱的看向空，“公子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昨日莺儿都和你那样了。”
“莺儿姑娘又说笑了。”空向莺儿笑了笑，“这几日，和莺儿姑娘相处，有彷徨有踌躇，但我也有了一个感悟。”
“莺儿姑娘，看男人的眼光，很不错。”男孩儿抬头，眉目似星剑，说罢长长作揖。
“江湖路远，相逢便是有缘，未来之路，定有相见之时，这几日多有叨扰，莺儿姑娘再会。”空朗声而道，提步转身。
莺儿叉着腰，抬起头，也是长长出一口气，看向男孩儿的背影，招招手作别。
......
吃虎岩，小巷子里的火锅儿店。
“小空子不错嘛，知道主动邀本堂主吃饭。”胡桃把椅子挪个地儿，靠着空坐在，然后抖抖眉，坏笑地说道，“这里价格可不便宜，待会儿不会是你请客，但让本堂主买单吧。”
“嘶，说的在理。”空摸向口袋，装作摸了个空，抬头看向胡桃，“要是我钱真不够，怎么办？”
“那就坏了，你需要把一个重要之物，抵押给本堂主。”胡桃抱着胳膊，扣扣手指，眼光瞥向空，等待后者的答案。
“原来如此。”空明白了，瞧向另一边儿，掰开筷子吞咽口水的派蒙说，“那边把派蒙抵押给堂主，让她在往生堂后厨，刷几年盘子来还债，如何？”
“啥？”派蒙愣住，一手一根筷子，瞧瞧空，又瞧瞧胡桃，“你们刚在叫我吗？”
“是啊，提醒你，待会儿一定放开吃，千万不要客气。”空笑了笑，对小家伙说。
“那是当然！”派蒙拍拍肚皮，做出一个包在我身上的动作。
“旅行者，我发现你偶尔和钟离一样，都是装糊涂的高手。”胡桃哼一声，看向空。
“堂主也知道，旅行者都是很穷的，一身衣服，一个背包，没什么珍贵之物。”空摊摊手，“要不，我把试做斩岩抵给堂主。”
“没意思，姑娘我可是，舞枪不舞剑。”胡桃抬头，靠着座椅向后一仰，但没有摔倒，而是保持微妙的平衡。
“那堂主说一物如何，只要是我能做到。”空笑了笑，把选择权给胡桃。
“那你可想好了哦。”胡桃挑挑眉，伸出双手呈爪，盯住空的右心脏，“本堂主是吃人大魔王，要你的心肝脾脏肺。”
“这么可怕，会死掉的。”空笑一声。
“那，那就光吃一个心好了。”女孩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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