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黄金屋
留影机,枫丹来的进口货,即便打了折扣,一连买四个也把空兜里摩拉花了干净,这可是胡桃给的业务拓展费。
三个托商会寄回往生堂,余下一个空挂在脖子上,笑着摆弄把玩,调光、锁定、按快门。
镜头中的吃虎岩,冬日正好,细雪浅灰沾在衣裳,市井锅灶飘出饭香。
屋堂中,妇女织好毛衣,再给外出玩雪的儿女,套上一件围巾,暂时放下手中的活儿,靠在软垫,看窗外飞雪。
璃月千岁人间,一如既往的世事祥和、太平安好。
不过此时,隐藏在暗潮中,即将爆发的涌动,除了少年,还无人知晓。
空站在街头回望,忽地笑一下,提提腰间长剑,转身迈步离去。
南桥出天衡,阔步上大道,出了港口是山中的石道,其边青草、其中沙石,都被风雪全染,一片孤寂和白冷中,不闻马车转轮声,亦不见商人行脚客。
空把长剑拿在手上,接一片落雪,手指捏碎抚在剑身上。
此时此景,他想有一壶温酒,有一位可说话的人。
但也只是想象,空吐出一口白气,跺跺靴上的落雪,继续朝一人的前路走。
“喂!”女孩儿急促的呼喊,从身后的雪中。
“你怎么跟上来啦。”空顿步转身,无奈地笑一下。
派蒙浮在半空,正盯着自己,小胸脯一起一落,直喘着粗气,脸蛋通红,不知是被冻地,还是赶路太过着急。
“我怎么不能跟上来?”派蒙气不打一处,上前朝空就是小脚踢去。
小皮靴踢在肩头,软乎乎,骄蛮而又可爱。
“你今早就一言不发,不打招呼就偷跑出去,是又准备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派蒙抱起胳膊,凶凶地说。
稍许,似是嫌手冷,向前,把手伸进空的衣领。
“准备去打架。”空笑笑,淡说一句。
“我可提前和你说好,要是...啊?打架!”派蒙自顾自念叨,回过神来,突然是一愣。
打架?很危险吧,你会不会受伤啊,受伤会很痛的。
派蒙心里着急,担心男孩儿,末了却是说一句,“那,打得过吗?”
空也是微微一顿,手抚派蒙额头,靠近唔咛一下,柔声道:
“不好说啊,刚出蒙德那会儿,肯定打不过,现在五五开吧,不过我有底牌,应该没事儿。”
“哦。”派蒙糯糯点头,听男孩儿这么说,应该是稳妥。
“打谁啊?”女孩儿小心地问。
“打愚人众的执行官,请咱们吃过饭那位。”空笑着说。
“公子?”派蒙一愣,随机开口,“那确实要好好揍一顿。”
......
天衡之南,群山中的黄金屋。
这是全体瓦提唯一的铸币厂,七国金融体系交织的脉络,财富的源泉、货币流通的起始。
本该是重兵把守,最高规格机密之处,今日却显得尤为安静,山中不闻鸟叫,不见花语,只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流畅在空气中。
“死人啦!咿呀!”派蒙欲要惊呼,却把误事儿,赶忙捂住嘴巴,躲到空的身后去。
黄金屋,自正门、水廊道、主阁堂,一路都是倒地的千岩军。
白缨枪折、铁色剑断,甲胄裂痕,一位又一位精壮青年,瘫倒在糟粕之中,昏迷,垂脖,偶有沾染血迹的。
空不语,漫步来,手放在每一位的脉搏上,细细考究。
这个昏迷,没事儿。
这个也昏迷,有些外伤,没动到骨头,没事儿。
这个昏迷,嘶,怎么是睡着了?
袭击者并未下死手,多是猛力撞神经,使之昏迷倒地,这一路的千岩军,看起来可怖,实则无大碍,莫约两个时辰,自己就会醒来。
“可恶的愚人众,竟然敢袭击千岩军,旅行者,你待会儿要好好揍他。”知道伤者无事儿,派蒙松一口气,确实恶狠狠对空说。
“我加油。”空耸耸肩道一句。
二人步履过水廊,池下荷莲尽展,游鲤溅跃,似是在说:远道而来的旅者,快拿起手中宝剑,去战胜可怕的大魔王吧。
主阁大门微露条缝,空和派蒙站于前。
“做好准备没?”空看向女孩儿,露出让人心安的笑。
“嗯。”派蒙吞咽一口,扯住空的衣领。
于是,旅者和他的向导,推开黄金屋的大门。
......
暗金瓷砖作底,六柱抵房梁,空间之宽敞之阔绰,更胜群玉阁一分。
肃穆端庄的环境中,两侧盛池中,于黑暗中,接弱光,闪耀灼眼的金光,那是摩拉折射的光。
每一枚质地合格,像是万沙中的一粒,躺在财富的海洋中。
这过于夸张摩拉储量,倘若有人敢跳下去,定会生生被金钱掩没,越是挣扎越是下滑,直至池底,被海量的摩拉形成的压强给碾碎。
派蒙已经呆了,吊着嘴,痴痴看向四周的钱;空也是眯起眼,一览这黄金万里,大饱眼福。
稍许,空咳嗽一声,可不能忘记正事,拉着派蒙,向深处走。
“旅行者,你说实话,今天是来打架,还是来打劫的?”派蒙颤巍巍看向这财富,问一句。
“这...”空也有些动心,这么多摩拉,我只拿一点点的话...
“当然是打架的,派蒙,不要被这俗物遮蔽双眼。”空倒吸一口凉气,告诉自己,应有远大抱负。
黄金屋深处,黄金造云卷的巨闸之中,有一光柱,内盘踞卧龙。
“那个是?”派蒙睁大眼睛。
“仙祖法蜕。”空同样眼冒金光,身为帝君的小迷弟,武神真身,当日在玉京台,他可没能这么近距离的观看。
真想把他带回家啊,空感概着。
寂静阔大的阁中,突然响起男子清冽之声。
“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蓝眸褐发,一袭灰色礼服的达达利亚,从台阶下漫步走来,不是往日的和蔼,他冷面凶光,盯住看台上的空和派蒙。
“早等你过来了。”出乎意料的是,空对公子的到来,并未出奇。
小跑至达达利亚身前,取下脖颈挂着的留影机。
“能不能帮我和先祖法蜕,拍一张照,谢谢啊。”
达达利亚站在原地,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留影机,再抬头,男孩儿亦然摆好照相姿势。
达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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