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小寒
往生堂，西堂二楼，钟客卿办公处。
退休第一日，浮生无事，乐得清闲，山泉煮茶，配糕点蜜饯。
钟离坐在摇椅上，翻阅一本故事画本，这书讲述了帝君微服私访中的趣事儿。
灵鸟挂屋外梅枝，屋内篝火烧的暖和，笑几许，忆往日，闲时平淡的开始，
“先生。”门扉被扣扣，是旅者的声音。
“请进，门没锁。”钟离坐起身。
空手拿一精致玩器，推开门，向钟离点头问好，才走进。
钟离拿来俩小茶碗，各添上热汤，举一杯递来，似是知道空的来意，抬头问，“要走了？”
“嗯，订好马车了，明早回去。”空接过茶，道谢。
“年时的海灯节，要回来看嘛？”钟离看向空笑问。
“应该能回来，再带上几位蒙德的朋友一起来。”空细饮一口清茶。
稍是闲聊，就家常，空晃晃膝盖，有些坐不住，抬头看向钟离问，“先生，我能和您合张影吗？”
合影？这对钟离来说，还是个新鲜词汇。
“就是这个，枫丹新研发的玩意，跟绘画一样，能把人之所见转化为相片。”空拿起怀中的留影机。
对向桌上茶盏，按动快门，咔擦一声，相机下插孔，洗出一张像素还算清晰的图页。
空拿起给钟离看，青瓷云纹，茶水碧透。
“倒是个稀罕东西。”钟离捏捏下巴，颇感兴趣。
这是能拍人摄景，留下回忆的机器，若是早些年能拥有，那...钟离方是揣摩，又摇头笑笑。
是啊，人造的器械，再如何精巧，又如何能留下，千年前的人和事呢。
“可以，那我坐你身旁吧。”钟离笑看向空，起步挪身，靠男孩坐于右手端。
空笑得开心，挪挪屁股，又和帝君挨得近些，举起相机，一连拍下好几张，拿起洗出照片来看，满意万分。
......
翌日，空早早起身，把派蒙也叫醒。
收拾背包行李，扫一遍地面再拖一遍，窗框上的灰也擦净，椅摆于桌下。
被巾、床单、枕套，也是打早起来洗好，铁架晾晒上，托老孟等晾干后收回去。
这房间是胡桃，安排给自己住的，离开时，也该里外收拾妥当才是。
三碗阳春面加荷包蛋，空、温迪、派蒙后厨就餐，终于是起身，要出往生堂。
从院里走过，不见仪倌，夜间工作者这会儿都在补觉呢的。
“不许走！”正门，胡桃握一把等人高埋人铲，把空几人挡住，气势汹汹。
“堂主，额，胡桃，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做点儿。”空向前一步笑道。
“别扯开话题。”胡桃伸手拽住空手腕，呵声说，“待在堂里把年过了，我就放你回去，不然，哼哼...”
说罢，怀中掏出一纸合同，指着上面条约。
“看见没，你是我往生堂的成员，非节假日期间，擅自离职，我就去总务司告状，就算你回蒙德了，也派千岩军去把你给抓回来。”
“胡桃，那样我会坐大牢的。”空可怜地说。
“无妨，待你进去后，我每天都会去看你，陪你说话解闷。”胡桃仍是不放手。
“离春节不还有一月嘛，倒时候我再回来。”空商量说。
“那也不行，这一个月谁给我做饭吃，陪我说话聊天？”胡桃抬头质问。
空有自知之明，虽学得一些厨艺，但和胡桃平日去的大餐馆，那还是比不上的，女孩这么说，更多是想在堂中有一个陪伴。
手放进口袋，拿出早准备好，半个巴掌大的一对海螺，递一个给胡桃，“这个给你，用它，我俩隔着城市，应该也能说话。”
去商号买来年份久远的海螺，配以化境中的诗文小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真的？”胡桃拿过一个，不信地打量一番。
“真的，不信你试试。”空把另一枚海螺放到耳边，跑到院子一边，注入元素力。
“喂喂喂，听得到吗？”
胡桃手上的海螺，有光纹闪烁，注入一些火元素，放在耳边，响起男孩的声音。
胡桃眼前一亮，有意思的把戏，海螺拿到嘴边，传话到，“听的见，但小空子你今天不许走，听到没？”
“小空子收到。”空笑说一声，转身走回。
“唔，那现在是离的近，蒙德璃月隔的那么远，你怎么保证还能通话。”胡桃看向空说。
“这个东西的原理，很复杂，但个人感觉应该没问题。”空回答，“要是哪天不灵验，你找钟离先生，让他帮忙给看看。”
道本身，只可会意不能言传，空只是有感，这种传音海螺，自己的化境能制作，去尝试了，消耗不少成本，目前只有这么一对成功。
和手机需要电量和信号一样，海螺也需两边之气加持，气和仙力最为贴合，钟离是万仙之祖，胡桃这边海螺出问题，找他准没错。
一而再承诺、保证，最终还是在少女不舍中，招手作别。
先去春香窑，取来自己托莺儿做的香膏，又被调弄一番，空红着脸，咳嗽地走出。
至驿站，写一封信寄给望舒客栈的江雪，欢迎他有空到蒙德来玩，并说那里的鱼也很多。
“如果江先生真来了，让他陪可莉一起去钓鱼，或许会很有意思。”空笑着想。
与预定好的马车会和，物资装上，人进车厢，再看一眼这港口城市，空挥手作别。
车厢内。
“旅行者，这趟璃月之行，跟着你吃了不少美食，酒也喝地痛快，作为报答嘛，我也有样礼物送给你。”温迪笑看向空，神神秘秘的。
“哦，是什么？”空知道温迪的经济状况，想不到他会给什么好东西。
“三枚无主的神之眼，一岩二风。”温迪从怀中掏出三颗宝石，分别是蒙德璃月样式。
“这可是我在最后争取来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和运用。”温迪抬眉一笑。
“你把神之心交出去了？”空也顾不得其他，直问道。
“反正迟早都会给出去，我如今虚弱期，和老爷子一起拿出，他们不敢动我，否则自己带着回蒙德，那些人非得又找上门，我可不想再被关一次骑士团禁闭室。”温迪摊摊手，倒是显得无所谓。
空不语，但也接受温迪的说法，良久又开口，“你说能让钟离先生，交易出神之心的筹码，会是什么呢？”
“老爷子在世时间比我长，他的心思，我可猜不到。”温迪耸耸肩。
“你说会不会是，那冰之女皇，答应给钟离先生当老婆，反正结婚后，你的神之心就是我的神之心。”空试探地问一句。
温迪猛地睁开眼睛，捂住空的嘴，头伸出窗外，向后撇一眼。
“旅行者，小声点儿，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得是你能说出来，被老爷子听到，你我都不用坐车了，直接被打飞回蒙德。”
......
车行数日，至石门，一路无恙。
“几位小哥，到石门了。”车夫吆喝着，一拉马绳让车停了下来。
“辛苦你了。”这寒冬雪路，驾车很费功夫，空向车夫点头，多给了些摩拉，想车夫早挣够钱，冬天也早些回家，准备年时。
搬物资，三人下车，再到这璃月蒙德交界之处，已由秋入冬。
空回眼望去，那卖大碗茶的铺子，也不见人影，只剩下些，靠山的木板和旧箱子，不知来年春天，是否还能见到。
“又要麻烦特瓦林了。”空看向温迪笑说。
璃月港商贾多，交通行进也方便，自己等人辗转几日，也是到了璃月边境，可若再回蒙德，那没有交通工具，可是会步行的。
这一布袋摩拉，香膏物资怎么带的下。
“希望那孩子，这会儿没有在睡觉。”温迪打一个响指，风化琴键，奏响曲乐飞往高天。
最后再回看一眼璃月，空突然有所感知。
他抬手，看向天间，有一滴雨落在掌心，而后溅开。
忽闻微雨过，便觉小寒生。
第二卷，财富之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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