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又见老丈人
稍始，护城河畔与自由之都，漫随身后远离，此时风轻，日光也是暖的。
莫约一刻，马车驶入密林，树叶互插封闭，暖阳和风进不来，只在泥路上，稀散留下斑驳的光影。
马蹄落地，铃铛轻摇，独自行进在山间的小路。
又是一刻，林的尽头就在前方，叶与枝干窜拱的下方空隙，迎光处隐露寒光。
“吁…”乔伊斯一拉僵绳，向空点点头，朝身后喊道，“即将进入风寒带，大家注意换上后衣，路途或有颠簸，都是正常现象，不要担心。”
车厢内，长椅早已铺设厚毛毯御寒，车窗也是专门加固阻风的。
修女闭目养神，心做祷告，迪奥娜和派蒙互相依靠，坐在另一侧。
迪奥娜靠坐在椅背，内心满是担忧。
一年前，也有过这么担心的时候，那时她还只是作为猎户首领的女儿，整天待在镇子里。
老爹和往常样外出打猎，可才行进不远，天空下起细雨。
雨天鸟兽躲回栖息地，变得难以追踪，但对于经验丰富、且早踩好点的猎人，雨水冲淡人的气味、雨声遮盖脚步声，这恰恰是好的捕猎时刻。
可谁知，这雨竟是愈下愈急，接连三天不断，溪水成哄，沙土断木侵下。
外出狩猎的父亲整整三日未归，恐担心化作失去的迪奥娜，推门而出闯进了暴雨。
也正是那一天，她的神之眼降临，冰冻溪川，她得意解决困于断崖下的老爹。
可坠落的陨星，远胜溪川，与之相比自己太过弱小了。
怎么办啊，她无力地抓搡裤脚。
“叔叔会没事的，还有清泉镇的大家。”突然，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派蒙看向迪奥娜安慰，“旅行者也陪我们一起呢。”
“嗯。”迪奥娜应和，看向派蒙笑笑，轻掀开背床布，撇一眼男孩身影。
亦如另一个雨中他救自己那次，莫名涌出的安心，捏裤脚的小手，微微送了些。
……
车厢外，车出密林，猛一岗子山风，凉飕飕，接着白光一划，直闪人的眼。
空拿手遮一下，闭眼缓和，才又睁开。
风是斜的，鹅绒大的雪从天间飘落，白草枯叶、冻溪滑石。
空呼出一口热气，望那漫山皆白，才知道刚才晃人眼睛的，是白雪折射的日光。
“很不适应吧。”乔伊斯扯着缰绳，控制马速和转向，看向空笑了笑。
“确实，一林之隔，前后竟是两片世界。”空回眼看身后，树林的外梢都是雪色，内隙往深绿过渡。
“我们已经出了风神殿下庇护的范围，换而言之，就是离开了四季如春的地域，所以周围的景观，重回了冬日和白雪。”乔伊斯说道。
“驾车出城已有一个早上，这么远的路若以半径画圆，内部皆为神力庇佑，扭转自然千百年，真是难以置信。”空感慨一句，很难想象璃月一行同伴的温迪，竟也做过如此壮举。
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对了，你冷不冷？”撇开话题，空伸手在乔伊斯的骑士铠甲手膀上摸了摸，“这铁壳大冬天穿身上，多冰啊。”
“铁甲是外部，骑士铠内都镶嵌皮革了的，而且我里面穿了厚毛衣，里面是我妈妈亲自缝制的。”虽相处不久，二人已是熟悉，乔伊斯骄傲地说。
“你看。”乔伊斯把胸脯朝向空，拉开领子的铁扣。
空伸头向内撇一眼，毛线织的厚毛衣看起来就暖和，而且领口精致好看。
空穿的衣服，是璃月买来制式，质量虽好，但和量身定制比，还是有些差距，空有些羡慕，心想回家让老板给自己也做一件。
雪天，地面的水气不再潮湿，而是化作薄冰，乔伊斯小心控制马匹，缓慢行进，且观察前方路径，不时调转方向。
空坐于其侧，马自古至今是交通要物，无论行兵还是陆运的商业，都显得极为重要。
璃月俗有御马术，蒙德骑士亦有驾驭的本领。
这种坡陡雪路，如履平地是夸大，乔伊斯驾马不差，沉着冷静，不时停靠下来，摸马脖颈，细说低语，还喂一根胡萝卜，来安马儿的心。
时至中午，天不见暖，飞雪蔽日，看不见天气有什么变化。
空坐在车头，定眼看向右侧。
那是一道溪水，水蓝如镜，照耀雪和天，然河心底部有巨大深坑，沙石早被冲去，然河道两侧却还有碎石破损。
“那个地方被陨星撞击过。”空淡淡开口，谋不动，元素视野自亮，水潭中苍白的极光，烧的只剩下一律残焰。
“在哪儿?”乔伊斯问，他被派出执行任务，还没亲眼见过陨石呢。
“那。”空指向河心，随后剑指挑起，一抹不可见的剑光，掠去残焰。
“好大一个坑，但好像没看见陨星。”乔伊斯感慨。
“凯亚昨晚带队出行，应该被他解决了。”空凑到乔伊斯身边，“那个陨石不能用手触碰的。”
“这样嘛，那没有平民受伤就好。”乔伊斯眨眨眼说。
驶过风雪，灰蒙蒙的云下，小镇的影子终于显现。
靠山邻水的小镇，山里丰富的野禽和菌菇，养活一代又一代的猎人，受泉水精灵祝福的酿泉，也孕养貌美精干的少女。
这的生活是慢节奏，充满生活气息且幸福，人们丰衣足食，安然而乐。
早先追铺盗宝团时，空曾和温迪来过，还记得当初猎户摆摊售卖的热闹景象。
然而今日，车将驶入镇内，也不闻喧哗人声。
气氛有些奇怪，马蹄渐缓，不时响起的铃铛，在空呦的原野，回荡出很远。
小镇的告示牌后，走出一个人影，向着马车招了招手。
“是骑士团来支援的人嘛？”他隔着老远大喊，“我是清泉镇的猎户首领。”
“老爹?”车厢内，猫猫突然警觉，撇向窗外。
“老爹！”迪奥娜惊呼，半抬车窗，一个健步窜了出去。
“哎哟，别摔着了。”空担心，扬手起柔风，把女孩护住。
朝乔伊斯点头，先一步下马，也走上前去。
“哈哈，坏女儿，你回来看老爸了。”杜拉夫大笑，伸手就要抱，却被迪奥娜一个闪身躲去。
“哼。”迪奥娜叉腰，看见老爹无恙，心里高兴却是不表现出来。
杜拉夫挠头尴尬笑笑，一转眼望见空，更是喜出望外。
“哟，温迪，你小子也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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