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会说话的乌鸦
清早，瓦砖房顶不时冒起的徐徐炊烟，含有酒和饭的香。
屋子，四人围火炉而坐，闲聊说天。
肉饼、腊味汤，这些本是油腻，不适合作为早餐的食材，放在寒冬的清晨，却显得格外合适。
油水抹嘴，肉末塞肚，一瓢撒上香料的热汤，从头到脚，让人暖和。
配上农家自酿的高粱酒，火辣辣入口，连窗外呼啸的风，也不惧怕，但坏处是度数高、后劲儿足，让人思绪迷糊。
好在迪奥娜及时拍桌，表达示不满，空和杜拉夫只饮一小桶，便作罢。
用餐结束，收拾了碗筷、洗刷、叠放整齐，杜拉夫叫住迪奥娜，父女俩聊聊天、打理房间，空则带上派蒙，到镇子里，走走消食。
......
时至腊月，风寒正盛，风神庇护范围外的小镇，植被、草垛、屋瓦，皆披上一层银装。
“冷不？”空侧身，看向派蒙问。
“不冷哦，你在璃月给我买的衣服，穿起来可暖和了。”派蒙嘻嘻一笑，翻开衣袖的领子，“你看，里面都是毛绒绒呢。”
“是嘛。”空伸手，到女孩袖口捏捏，柔软蓬松，衣服的确是好料子。
这件鹅黄色、胸口绣常青树的儿童棉袄，是当初送仙途中，购买霓裳花时，二人在万有铺子挑选，价格虽贵些，但布料、花色都堪称一绝。
“说起来，刚从璃月回蒙德，天气一下变得好暖和，我还担心新衣服穿不了呢。”派蒙低头，看看衣裳的花纹，很是满意。
“过年回璃月也能穿嘛。”空笑道，摸索一下怀中海螺，“最近，堂主每天电话，都催咱们回去呢。”
“是参加海灯节吗？”派蒙抬头问。
“嗯，还有半个月。”空估算着日子。
派蒙背起小手，思索片刻，看向空，“这个时期，蒙德好像没有相关的节日，要把酒馆大家也邀请上嘛。”
“如果老板同意的话。”空笑了笑，“而且想想看，我们一大家子，去客栈还有堂里拜年的场景。”
“会非常热闹呢。”派蒙笑道。
二人走在乡间，步履下，是大理矿切成的石板，铺在泥土梯阶上，形成的简易小路。
这里不似城里，有街道一说，各家各户分散而居，道路两侧没有徜徉的店铺，亦无售卖的行脚商和木推车。
雪中气寒，住户多在家烤火，虽少见室外行人，但旷野一隅，有新鲜清冷的空气，和好的白雪覆山景。
空和派蒙，没头没尾聊着生活琐事，偶尔拐角遇到一户人家，便顿步，听听屋内的做饭与欢笑。
派蒙和空打赌，说自己单是闻味儿，便能得知，屋内人家吃的什么。
空不太相信，但也碍于面子，觉得敲人房门，问这个问题太过唐突，因无法反驳，只得答应回城后请小家伙吃饭。
再稍走几步，遇到一矗立的大风车，与城里大小比之也不遑多让。
可木制的老旧扇轮，转动地缓慢，不时咯吱的作响声，也让人担心，借助它来抽水、或是磨碾谷物的效率。
风车下，小山坎角，石隙间涌出泉水，于内陷的地势，形成一口甘泉。
泉水明澈，映照头顶的云卷与碧空，出水口并非冻结，一束清酿喷涌，传来叮咚碎响。
“这就是迪奥娜说过，蕴养泉水精灵的地方吧。”派蒙眨眨眼，飞到泉水边，细细观察，又小心用手指在水面轻点，荡开一纹水波。
“旅行者，你说这水直接喝的话，会拉肚子吗？”派蒙抬头，好奇看向空。
“作为镇子的祝圣之地，水质肯定有保证，但要喝的话，还是煮开来好。”空思索说。
“你说这里真的有精灵吗？”派蒙又问。
“说不准呢。”空回答，“要求证的话，可以回城问问温迪。”
不可否认，提瓦特存在诸多元素生物，但据村民口吻，也可能只是一则祖辈相传的美好故事，赐予人的幻想罢。
空睁开元素视野，除却荡漾的水蓝色元素，并无异常，于是蹲身，在旅行背包中摸索。
“还认识这个吗？”空晃晃手中，铜制瓶盖、挂一小铭牌的椭形玻璃瓶。
“有些眼熟。”派蒙瞅了瞅，想不起是哪见过。
“秋天抓大盗怪鸟，来镇子那次，一个商人推销的圣水。”空笑了笑，自顾自说，“当初只觉得瓶子好看，里面水救助伤员用了，自己还没尝过。”
空拧开瓶盖，按压到水面下，直至灌满，想着拿回城，煮开尝尝味道。
起身，拉伸下手臂，正欲前往下一处闲逛，忽是顿步，回头再看一眼泉水。
这里毕竟，是孕养迪奥娜、给予她幼时回忆的地方，即便那故事并不存在，空也觉得自己该帮着做些什么。
于是，化境中金色诗文闪动，空尝试调动，一滴压缩为液态的气，呼出体外，自指尖滴落，落入甘泉。
未荡开水纹，气息只是融入，而后化开。
“走吧，去别处再看看。”空笑了笑，回头拉上派蒙，离去。
......
清泉镇的坠星事件，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介于骑士团人手紧缺，其他地域仍需支援，乔伊斯正午备好马，带上医疗修女先行离开。
迪奥娜难得回家，杜拉夫想留女儿再住一日，空表示理解，也跟着留下来，只是托乔伊斯回城，给老板带口信，多请一天假，并向骑士团汇报，解决坠星晕迷的方案。
下午，饭食依旧，有鱼、肉、炖汤，迪奥娜还亲自下厨，炒了俩素菜。
饭后，众人一齐散步消食，直至镇子口，远方风雪中，竟遥遥看见一道人影，旁随紫色飞行物。
“小姐，我们出城已远，下雪气温太低，你穿衣又单薄，前方镇子先找户人家，避避寒吧。”一只暗紫色的乌鸦，竟然开口，说得一嗓子好男声。
“在拥有幽夜净土加护，三千世界庇佑的本皇女面前，区区小霜，不过是踏破虚妄前，点滴的阻隔罢了，放心吧，奥兹。”少女双手紧扣单衣，分明冻得流鼻涕，却依旧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鼓舞着说。
忽然，有一股子冷风迎面。
“哈嚏！哈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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