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三个问题和深渊使徒
月下，巷道。
男孩紧盯少女的眸，等待后者的答案。
“妹妹？”派蒙疑虑，捏住小手好是思索，最后摇了摇头。
“那像是，我和某某正打算离开这个世界，突然出现了陌生的神灵，这一类话有说过没？”空继续追问。
“也没有。”派蒙依旧给出否认，“旅行者，你这会心情有些不对，就是因为这些吗。”
“是的吧...”空念叨，沉默，大脑飞快思索，揣疑。
记得自己穿越，最初恢复意识的地点，是在蒙德东北的望风角，也即是游戏出生界面。
那会儿，第一次见到派蒙，第一次看见提瓦特的天云和海，只是新奇和激动，对于一些细节却并未太在意。
比如，空记得，原神这款游戏，在注册账号时，是有一段开场白的。
这段开场白，以空自我陈述的方式，既向玩家也向派蒙，介绍了双子的由来，如何降临这个世界，又如何被分开；交代了过去，诉说了使命。
可根据派蒙刚才的回答，她并不清楚这些事，那意味自己的穿越，是跳过了这段开场白？
为确定心中疑惑，空看向派蒙，“我俩最初怎么认识的，还记得吗？”
“当然了，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你把我从海里钓起来，救下差点淹死的我。”派蒙抚抚胸口，长出一口气。
“放家柜子里的那套旧衣服，领口的位置，还留有鱼钩弄出的洞呢。”
“是嘛。”空打量女孩。
此时她穿衣装，带兜帽，统身鹅黄色调，胸口绣有一颗长青树，这身衣裳是在璃月自己给买的，至于最初那套灰白色的，由于野外穿久显得破旧，两人有钱买新的后，就被搁置了。
“那从我俩第一次见，到出望风角，我身上有发生什么比较奇怪的事嘛，就突然性的，做出一些奇怪的举措，或是大病一场之类。”
“有，我记得很清楚。”派蒙娇声道。
“有一天，旅途走着走着，你似乎心情不好，就坐下，说想和我分享一些你的过去，刚开口没几句，你就晕倒了，我好担心，可是怎么叫你都没反应。”
“还好，下午你醒了，否则留我一个人，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果然。”空心里默念，转而继续问，“我醒了以后，整个人有没有什么变化。”
“嗯。”派蒙乖巧点头，小嘟囔嘴，脸上泛起一抹可见的喜色。
“什么变化？”空赶忙开口，他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某个关键节点。
“变得比以前，对我更好也更温柔了。”女孩低垂着头，双手拉住空的衣角，摇了摇。
“......”
“咳咳，这个，应该的。”空忽地老脸一红。
尴尬之余，那颗原本苦涩、扰乱的心，也生除三分甜七分喜，像给一杯茶中加了蜜，一瞬间有了花香。
“呼。”空长吐口浊气，眼神变得清澈。
刚穿越时，自己也曾困于未来该如何面对那么妹妹，奈何那段时日，生活实在过得酸苦，空不得不选择性忘记，专心于解决温饱。
后来旅途，看山看水，蒙德的风，璃月的雨，自己的心也归于平淡，欣于新生活、友人，忘记了那不曾蒙面、远在一方的妹妹。
今日再度忆起，心中的不安、惶恐，也经派蒙的温柔点醒，一语出梦。
“无论如何，我还是我。”空握紧拳头，抓住心中属于自己的那份情感，道和义。
至于荧，空虽仍不知后续相见，如何面对，说些什么。
但至少，自己不该如此惶恐，理应去面对，若出现问题，再设法解决，毕竟，山重水复疑无路...
这样想着，空抬手，轻揉揉派蒙的小脑袋，低语，“回去吧，客人该等久了。”
......
理顺衣摆，空再次抽出椅子，坐在戴因斯雷布对座。
“抱歉，刚突发状况，处理了一点私事。”空笑了笑，见桌面一瓶酒水已空，抬手唤来酒保，端上新的。
“嗯，无碍。”戴因沉声，眼见空拔开瓶塞，为自己杯中蓄满。
“那继续之前的话题？”空伸手，拿杯和戴因稍碰一下。
“可以。”戴因点头，“需要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吗。”
“当然不用，戴因先生，该介绍的是我才对。”空礼貌微笑，朗朗开口。
闲语几句，戴因开口，“今晚你找我，是想招募我成为你冒险同伴？”
“算是吧，不过如戴因先生这般优秀的人，条件应该不简单。”
“我只能答应，与你同行一段时间。”戴因没有正面回答，“并且，你需要提前支付我报酬。”
“当然，这很合理。”空抬下下巴，示意对方继续。
“500摩拉，和三个问题。”戴因开口。
500摩拉，换做刚去猫尾酒馆打工时，是空五天的工资，现在提薪了，则是四天。
对于这个数字，空只感到便宜，并非是因为凝光赏过自己一笔巨财，让自己眼光变高。
而是空清楚，冒险者协会里标准委托的价格，以戴因的身手，哪怕只是雇佣一天，也远不止这个数字。
“钱你点一下。”空从怀中钱袋数够，递过。
“足够。”戴因扫了一眼，点头收下，又言，“剩下三个问题，你也得现在回答我。”
“请问吧，只要不是太隐私的问题。”空答道。
“如果回答错误怎么办。”派蒙一旁问。
“第一个问题，蒙德城的龙灾，是你和那位自称温迪的风神，联手解决的。在你看来，终结龙灾的关键是谁？”
空表情依旧，派蒙却是一愣，看看戴因，又看了看空，随即朝后者大幅度摆动双手。
没事，空传递给派蒙一个安心的眼神，游戏中，戴因本就极为神秘，背景也够深，他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微做思索，空吐出一个字，“我。”
“嗯。”戴因点头，并未询问原因，继续说道。
“第二个问题，护佑璃月港千年的岩王帝君，用自己的神之心，订下了内容未知的，所谓「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你认为，在失去了神明以后，璃月港又会由谁来守护？”
“凡归属璃月的百姓和仙人，乃至天地、山川河海，所有一起守护。”空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戴因开口，“这个世界上，有得到神之眼的人，也有没得到神之眼的人，你认为，对神而言，这两种人哪一种更重要？”
“不知道。”空看向戴因的眼睛，这个问题，他甚至没有考虑一秒，答案已脱口而出。
“嗯。”戴因重重沉吟了声，“你和她确实很像。”
空微笑，不做反应。
“你的钱我收下了，问题也问完了，按照约定，这段时间我可以成为你的伙伴，不过，我只处理和深渊教团有关的事务。”
拿了好处后又补充要求，换做寻常人，该得让他挨顿打长个教训，不过戴因足够有能力，收的好处也不多，他有资格彰显一定的个性。
“深渊法师，很严肃的话题啊。”空敲了敲桌面，念叨下，随即起身，拿过酒桶，“稍等下，我去再买点酒，回来专心聊。”
走至吧台，点好酒水品种，又给自己和派蒙要了果汁，空掏出一枚别样、刻有猫头鹰的银币，递给酒保查尔斯。
“这是迪卢克老爷给我的，他说用这个，可以抵消一次任何额度的开销。”
“...当然，你是老爷的朋友，他的承诺兑现。”查尔斯目光一凝，随即笑道。
接过银币，备好酒水和果汁到餐盘，查尔斯不动声色向空点点头，随即解下围裙，将吧台一只空木桶抗在肩头，走出酒馆，好像只是一次普通地换酒。
坐回位置，空顺着话题聊下，“之前特瓦林发狂，我有接触过一种叫深渊法师的怪物。”
“虽然外表不像人类，但它们似乎具备相当高的智慧。”
“没错，而且这种智慧，通常只被它们运用在毁灭上。”戴因开口介绍。
“和你一样，我也在进行自己的旅行，寻找深渊教团则是我的目标，这些侍奉深渊的怪物，是深渊教团在世上散布混乱的爪牙。”
“除了深渊法师，它们其中还有更危险的存在，而我，这次来蒙德，便是为了调查深渊使徒的痕迹。”
“深渊使徒？”派蒙对这个词汇感到陌生。
“他们是深渊中更为扭曲的存在，深渊法师们的统帅。”戴因解释。
“那你有线索了吗，准备去那里调查？”空假装不知道，询问。
“城外的四风神庙有它们残余的力量，那里将是调查的第一站。”戴因回答。
“哎呀，四风神庙，来回一天时间可不够。”空捏着下巴，自顾自说，“最近请假次数有些多了，要再不准时出勤，老板得是把我开了。”
“对了，关于寻找深渊使徒，我最近实在力不从心，能把你的约定，转交给我一位友人吗？”
“在蒙德地域，他能给你提供的助力原比我多，无论是财力，还是情报，而且我保证，他非常有诚意。”
空了解，刚见面的戴因，愿意和自己说这些，应是出于荧的关系，为防止对方不乐意，继续补充道。
“考虑下，你俩可以先认识认识，如果不满意，你能随时拒绝委托，而且委托金不用退还。”
“可以，不过，需要他主动来找我。”良久，戴因沉声。
话语刚落，一道朗然的男声，随即而至。
“当然，我已经来了。”酒馆正门，迪卢克一袭暗鸦礼装，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桌前。
空起身让座，迪卢克看着男孩，可察地礼貌微笑，随即毫不客气地坐下，看向对面的戴因。
“我对你口中的深渊使徒，很感兴趣。”
“而且他们，也正好是我的目标。”
于是，两张同样冰冷且俊秀的脸，目光对视在一起。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