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自首
“大胆！”温迪嗔怒，愤愤道：“区区旅者，面对伟大的巴巴托斯本尊，你既敢问出如此失礼的问题，速速跪下，听候神的宣判。”
“什么！”空也猛地睁大眼，惊异道：“小小诗人，也敢自拟风神，何等虚伪、何等无妄，来人，将这贼人拖下地牢，大刑伺候。”
“......”
恰是，一位稚嫩的少女追逐蝴蝶，经过于此，听其言论，盯着空和温迪左看右看，小声捂嘴咦了一句，迈步跑开。
“咳咳。”两人同时脸颊泛起一抹羞红。
“你看看，尽说些奇怪的话，这下把小姑娘都吓跑了，指不定这会儿找到妈妈，说遇到了奇怪的大哥哥。”空鄙夷地看向温迪。
“哎，难道你就没说，把人家吓走，也有你一份功劳。”温迪随口掰扭了句。
“功劳！天呐，看看这用词，堂堂风神竟以恐吓幼女为乐，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神性的扭曲。”空咄咄逼人。
两人越说越得劲儿，甚至互相揭短，如当初璃月一行时的拌嘴，彼此感情依旧那么好。
又不知多久，一切像未发生过，两人很自然换了话题，拉扯起近来生活、柴米油盐。
“带你去个好地方。”讨来空剩下那瓶苹果酒，温迪心情很是不错，拉着空就往广场中心走。
空答应，然后后悔，只觉得自己跟着温迪就像上了贼船，一路避开周围市民视线，从广场正中风神造像的披风下摆，点点向上爬，膝盖、裙抹、腰膀，而后是风神的脖颈。
“怎么样，这里风景很棒吧。”风神造像被雕刻为一个双手向前捧拾的动作，合十的手掌恰好形成一个平台，温迪顺着肩走向小臂，迈上手掌，而后弯膝坐下，双腿自然悬于半空，悠哉晃荡。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坐你手上？”空神情有些无奈。
“是象征我之神像的手上。”温迪耸耸肩，侧身让出一个空位置：“不要说成会让人产生误会的话。”
空翻个白眼，贴着坐下，夺过温迪手中酒瓶，给自己也灌了口，感受唇齿间的酸涩，咽下，又把酒瓶还回去。
星型广场的风神造像，游戏中空来过不少，现在所坐位置，记得还会获得一个特殊成就，叫什么空已忘记，此时他正感受现实所接触的。
如温迪所说，这里拥有好景致，几乎俯瞰大半个蒙德城，广场花圃、层层楼阶、林立楼屋、商业街的喷泉，甚至是城门和其外隐约桥的轮廓。
抬头远眺，云淡风轻，飞鸟自果酒湖面扇动翅膀。
地面涌来几分花香，身后大教堂的钟摆声，也离自己如此之近，一切就像一场梦，独属于异世界的梦。
“你最近怎么有心教别人写情诗？”莫许，空盯着远方，突然发问。
肩靠着肩，温迪目光亦停留在远处：“办班收学费嘛。”
“你钱还不够花。”空一皱眉侧过脸，群玉阁凝光给自己的那笔资产，回蒙德自己几乎没有大笔开销，倒是给温迪以借的名义，送了数次。
“这马上年末又要回璃月了，给老爷子拜年，总该送个礼物吧。”
“你也去璃月？”空眼睛一亮，心中泛起喜色。
“你肯定是会回璃月的，你去又一定会邀我一起，我要是拒绝，或许就和去雪山那趟，强行被你绑着一起，所以不如主动愿意去。”温迪一边叹气，一边揉搓四肢关节，像是得了老寒腿的大爷，感慨道：“哎哟，这年龄大了，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粗绳捆绑的折腾。”
“上次是我做的不对，你看，今天我这不买酒专门来向你道歉。”空说着，伸手轻给温迪捏着肩，一脸陪笑，“而且这不是和你在一起有趣嘛，心也安。”
“哼，就当是夸赞的话喽。”温迪昂首，舒适享受着按摩服务、喝着小酒：“说吧，这次来找我，还有其他事吧。”
“骑士团的浪花骑士，优菈·劳伦斯，你认识吗？”
“神会记住祂的每一位子民，无论过往还是现在。”温迪嘴角带起一丝笑。
“那劳伦斯家族呢，它在过去做过什么。”空停下手中动作，沉声问：“这次我和优菈一起出行做任务，她是位正直勇敢的骑士，但似乎因为自己的姓氏，在城内受到了些不公正的对待。”
“哎呀，劳伦斯嘛，这个故事说起来就长了。”温迪喝干瓶中的酒，凝视良久，表情少见地严肃。
正当空期待后话时，却见温迪眉头又绽开笑，他看向自己摇摇手中空瓶子：“要不你请客，我们去天使的馈赠，到那边吃边喝边讲，好不好。”
“哎哟，几天不见，你这脸皮是越来越...”空眼睛睁地浑圆，话未说全，却是身下传来爆呵。
“喂，你们两个，爬那么高，不怕摔下来啊！”地上一位身材臃胖的修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二人大骂。
“还有，那可是巴巴托斯大人的神像，你们是怎么爬上去的，算了，不管如何，我已经叫了骑士团的人过来，你俩趁早下来，准备接受逾矩的代价。”
随声闹渐响，广场四周的人逐渐围过来，呈一个圈，纷纷抬头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看你出的鬼主意，到这来赏景。”空恨不得拍温迪一巴掌，急迫道：“快，用你的风神之力，带我俩瞬移离开。”
“咦，奇怪，之前我一个人上来坐时，从没被发现过啊。”温迪皱了皱眉。
“哎呀，别奇怪了，我俩赶紧先走，这下去被逮了，丢人就丢大了。”空催促着，他完全确定，荣誉骑士登风神造像被捕一事，绝对能上明天的蒙德早报。
“这走不掉啊，你看看，底下人围了多少人，就算用飞，也会被目击然后一直追捕吧。”
“所以要靠你让我俩‘嗖’地一下离开。”空挥手比试。
“什么是‘嗖’地一下。”温迪纯真地眨了眨大眼睛。
“不是吧，温迪老师，温迪大人，这都火烧眉头了，你还装傻？”空黑着脸。
“别着急嘛。”温迪语气柔和，安抚空的情绪：“你想想，这会儿我要动用神力，市民还有修女会怎么想，突然消失在神像上的人，那不就是神嘛，那就暴露了呀。”
“放心，相信我，以你荣誉骑士的贡献，骑士团不会惩罚你，反而会找好让市民信服的说辞，证明你到这里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那你呢？”空一脸疑惑，未缓过神来。
“我？”温迪手指自己：“作为蒙德好公民，违法在先，当然是自觉接受惩罚了。”
随后，在空的懵懂中，就见温迪缓缓爬下神像，对着市民、修女、赶来的骑士，高举起自己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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