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见,也是唯一
“你能够看出，乌萨斯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塔露拉在前边行走。
“我知道。”
仁命在身后跟随。
而俩人周围，街道上爆炸声频道响起.....
惨叫与咆哮不断......
火燃烧着躯体，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
高楼中冒出滚滚浓烟，燃烧区域逐渐化为x的标志，那是属于整合运动的标志。
人们绝望的哭喊着，逃跑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在战争降临到头上，她们只是普通人，什么都不做到。
周围惨剧不停的上演，俩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一切都是乌萨斯的贵族所默许的结果，为了他们想要的结果。”
塔露拉一边漫步，一边平静说道。
“唔！”
刚踏出一步想救助被砍杀的无辜路人，然而汹涌的火焰便瞬间缠绕在仁命的腿上，让他因为剧痛停下了脚步。
强大的恢复力让伤口迅速愈合，但肌肉灼烧的剧痛却让他身体微微颤抖，他缓缓吸了口气沉声回应道:“整合运动进攻龙门，掀起俩个国家的战争，仅仅是这样？不，实际上后果很严重！整个泰拉大陆会认为感染者当做挑起战争的暴徒，而不是乌萨斯这个国家主动所挑起的争端，到时候泰拉世界的感染者会更加遭受敌视和排挤，你做的一切并不是为所有感染者带来希望，而是想毁了感染者仅存的生存权利！”
没错，一但龙门和乌萨斯爆发战争，整个世界人都会认为战争是感染者挑起的，到时候战争结束，所有人都会视感染者为禁忌和灾难，让战争产生的元凶！
后果便是让本就生存艰难的感染者雪上加霜，连掌控自己生命的权利都没有。
被囚禁和死亡，未来感染者只有这俩条路可选！
他想阻止这个龙女，可惜他做不到，因为这家伙是比大爹都强横的存在！
刚刚他见识过了，切城内数百米高的核心作战指挥塔，拥有破城级别的能量火炮和超高的防御，在这头龙女的力量下一分钟都没坚持下来。
破城级的能量炮连爱国者都扛不住..........这足以证明这个龙女破坏力的恐怖之处，反抗只是找死！
计划也因为被囚禁在龙女身边而废弃，现在只能指望罗德岛的人来搞定了。
凯尔希，博士，阿米娅，你们千万不要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呵......”
轻轻发出了笑声，塔露拉扭头看了眼仁命，目光深邃无比。
“你了解一切，但你并没有像英雄打倒恶人一样来阻止我，而是和我共同站在一起共同见证这一切，我们现在是共犯....同类。”
皱了下眉头，仁命沉吟道。
“同类....你难道想让我和你走上同样的路？”
就在二十分钟不久前，他和塔露拉一同登上了乌萨斯的新闻频道。
现在，不论上到高层，下到平民百姓，乌萨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整合运动的关键人物。
他想暗中改变乌萨斯的一切，怕是完全做不到了。
而塔露拉这目的，难道是想把他绑在同一条贼船上，连洗白的机会都没有？
“肤浅。”
塔露拉的微笑敛去，金色眸子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也像是在审视着不成器的部下:“天真的想法.....战争，死亡，离别，仇恨，屠戮，这些在泰拉大陆的历史中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这片大地所孕育的暴力，最终会降临到每一个施暴者身上，无人能够幸免，假如有人能够改变这无限循环一切，我想知道是不是你。”
“什么意思？....不对，你不是塔露拉！！”
仁命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人，血纹逐渐从脖颈间暴起。
用这招伤会让他原本就没复原的躯体彻底变成重伤，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塔露拉的意识，而是另外一个存在！
“我喜欢纷争，我喜欢毁灭，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而她被利用，她被支配，最后她绝望，正因如此我们俩很合得来，我会完成她想要的一切.......话虽如此，但我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现在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我的同族，因为我对你的成长有所期待。”
手中的火焰燃起，塔露拉纯金色的眸子突然变成了恐怖的岩浆色泽，又立刻恢复正常。
而话语结束的同时，用来威胁的火焰也缓缓熄灭在手中。
“.........”
手掌收回，塔露拉眉头微蹙目光闪过一丝疑惑，但又恢复正常。
她原本想在自己死后，让仁命这个人成为整合运动的新领袖，没想到那个存在直接打破了她精心设计的考验，让她的努力全都白费。
现在，威胁眼前这个人的性命来达成目的怕是做不到了。
但，还难不倒她......
深深吸了口气，她以极度冰冷的语气说道。
“我不会杀你，倘若你敢反抗或者逃跑，有些重要的东西就会离你而去，弑君者，或者是罗德岛的那些人，你自己选择。”
“这样么。”
愣了下，仁命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恐惧，而是思索了下反问道:“我选择服从并听从你的一切命令，也代表了有你交易的资格？”
塔露拉眯了下眼睛，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认。
“这需要看你表现。”
“.......”
仁命同样皱起了眉头，和塔露拉金色的眸子对视着。
他需要明确答案，而不是这种模糊不清并随时都可以反悔的忽悠话语。
俩人一直僵持者，谁都没有开口。
突然间，通讯装置于塔露拉腰间响起。
“塔露拉姐姐，罗德岛的人在这里，他们一直在和整合运动的作对，希望姐姐能好把他们处理掉！”
梅菲斯特那不甘又略带期待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很快就会到。”
拿起对讲机淡淡回应，塔露拉立刻结束了通讯。
紧接着，目光又看向了仁命。
“筹码刚刚好，他们的命运由你决定。”
倘若仁命不答应，她会屠掉罗德岛的所有人。
瞬间看穿了塔露拉的想法，仁命用手捂住了脸颊，仿佛放弃了所有挣扎和抵抗。
“明白了，只要不伤害罗德岛的人，我会服从你的任何命令。”
语气低沉，死寂无比。
眼前这个人，不是枭雄，也不是贤王，而是被曾被众人逼上绝路，被迫丢掉良知，没有任何仁慈之心的暴君！
她现在有强大的力量，没有任何人能拦的住她复仇和踏向王位的决意。
“.......”
塔露拉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并转身离去。
绝望的太快了，比她想象的轻松，这也说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薄弱，没资格当整合运动的领袖。
“不过......”
仁命不甘的话语又从身后传来。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捆在椅子上，让你做三年学习五年暴毙的学习题，直到露出阿颜黑的表情为止！”
“那就跟上来。”
塔露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离开脚步没有停下。
有反抗心就是件好事，说明对方的韧性很强，哪怕濒临绝望也很快就会恢复。
至于做什么三年五年的学习题惩罚完全不值一提。
就算哪天仁命反抗成功，并抓住她惩罚......只是些题罢了，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她想处理，简直再轻松不过。
............
在ace和干员杜宾以及临光的保护下，博士和阿米娅向指定地点撤离切城。
而在不久前，他们刚打退弑君者和梅菲斯特的进攻，这也导致罗德岛的大部分干员也因为长途赶路和厮杀，身体逐渐疲乏，战斗能力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
博士目光悄无声息滑过周围的所有干员，心里开始默默的思考。
只要有马族的临光兽耳娘和黑发的ace大汉在，半小时以内不连续经历十次以上的突围战，应该可以前进五公里的距离。
另外在e1和e2以及e3小队随时都可以指挥调度的情况下，切城外围应该会有额外的小队成员接应。
继续前进下去，不出意外所有人就都能离开这里活下来了。
还有，感染者的身份......
回想起阿米娅曾经和她说过的话，她内心不禁感觉到复杂无比。
理智告诉她不要应该为任何人的牺牲抱有同情和怜悯，可是自己内心为什么会痛苦？
而且她很迷茫，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卷入这种混乱和战争中！
但是那种熟能生巧的指挥能力已经告诉她答案。
她曾经就是这种人，活在战争中，存在的价值是为指挥别人而带来胜利，很长时间，不停地重复，甚至让指挥战斗的能力成为了一种本能，直到现在失去记忆什么都不记得，这种铭刻在本能中的能力也依旧没有消失。
可是.......
她现在明明不想看见别人死在自己眼前，但为什么过去的她会是那种人，而且心底传来的声音，是过去的她所残留的本能么！
不甘心！她明明只想抱着这些兽耳娘乱摸，为什么过去会一直纠缠着她，让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博士！天灾来了，请加快脚步撤离！”
杜宾冷峻的声音传来。
“天灾？”
从迷茫和困惑中清新，她下意识看向了天空。
然后，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天空在咆哮，天空在沸腾，如同整个世界都被燃烧一样。
猩红的光芒穿过云层照耀在大地，让周围的一切也如火般，昏沉又绝望。
只见燃烧的巨石从沸腾的云层中落下，缓缓砸到远处的高楼上。
“轰！！！！”
高楼崩裂，大地摇晃，远在另一边的她甚至连站立身形都做不到。
如同诸神黄昏身降临，整合世界仿佛都开始毁灭。
“全员加速突围，近卫干员三角尖刺阵势摆好，法术干员待在三角阵里面，哪怕遇到敌人也不准散开，临光你在阵侧右边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内心一惊，她下意识对着周围的干员命令道。
“交给我，博士！愿卡西米尔的光芒庇佑着您！”
微微向博士示意，临光挥动战锤行动。
这种突围阵势，她曾经在自己团长的指挥下见过一次....很怀念的感觉。
........队伍加速前进中......
破碎的街道，融化的玻璃和钢铁，周围一切都开始沸腾，和天灾所带来的温度不一样，这种温度，仿佛能够燃烧整个大地。
而这种温度仅仅来源于前方堵住前进路线的一个龙族女性，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龙女少女不远处的另外一个白发少年。
那个人，让她觉得熟悉，很亲切，如同血脉相连的骨肉。
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那是她至高无上杰作，最完美，最心爱的棋子！
但她并不这么觉得，她只感觉对方很重要，像是她无法被割舍的存在。
也像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信任并依靠的.....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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