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考验与莫斯提马
“陌生的天花板.....”
于地面爬起的仁命揉了揉脑袋，耷拉着死鱼眼的环视着周围环境。
风沙吹过，呼啸不止，荒凉又死寂的气息蔓延在周围，隐约能够看到属于人类和大型野兽的骇人枯骨。
死亡......
绝望......
没有尽头......
这就是整个世界的全部。
而他头顶并不是什么天花板，而是某种巨大野兽的苍白胸骨。
“拿怪物的骸骨当天花板，你口味真重呢。”
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并出现在仁命视野中。
“莫斯提马？不对......”
仁命愣了下，立刻冲出洞看向了周围荒凉无比的大漠，目光化为了凝重:“为什么会我们会在这里.........”
逝者所待世界，也是记录和维持一切生命形式的意识帝国。
只有被源石感染的亡灵才会到达这里，可问题是...
他记得自己刚才在和莫斯提马以及企鹅物流的人喝酒，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喝醉酒后的你能力失控，所以我们俩都死了......没想到死后还能在一起，真有趣。”
莫斯提马勾勒出一丝微笑，抬头看向了天空。
没有星星，也没有太阳，只有黑色，无穷无尽的黑色。
尽管如此，周围的一切依旧清晰可见。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而且这世界很危险，待久了会迷失自我，先考虑怎么离开吧。”
仁命皱了下眉头，并仔细感知着周围环境的一切动静。
意识帝国很危险，这里只有无穷的暴力与厮杀。
荒野里也游荡着各种古老的野兽和战士，稍有不慎就会干掉。
还有.......
目光望向了更远方，仁命轻轻呼了口气。
那里有一座直通天际高塔，恢宏又古老，仿佛是掌控世界的神灵居所，也仿佛是维持着整个世界的核心。
那里最为可怕，很多古老的亡灵汇聚地....
上次进入石棺的时候，他的意识差点迷失在这个世界里，没想还能再次回来。
“这么说，你也曾经来过这里？”
莫斯提马倒是来了兴致，感兴趣的向仁命问道。
“也？”
听到莫斯提马话语中的某个字，仁命目光浮现出震撼，但又恢复冷静沉吟道:“你控制时间的能力是不是从某个亡灵身上继承的。”
“......”
莫斯提马万年不变的笑容僵硬了下，又立即恢复正常:“很厉害，你对这方面的研究挺深入，不愧是巴别塔的人，哪怕巴别塔现在换了种方式存在，也依旧是各国的重点监视对象。”
“想来罗德岛随时欢迎，不过也是离开这里以后。”
见莫斯提马选择转移话题，仁命也没有继续追问去，而将身旁的尖锐的野兽骨刺掰断递到莫斯提马面前。
与此同时.....
“吼...吼吼...吼！！”
此起彼伏的咆哮声响起，怪异又畸形的野兽从风沙中窜出，其中还混杂着各大种族的人类。
尽管形态不一，但目光都中充斥着疯狂和纯粹的攻击欲。
“有机会可以陪你去罗德岛....”
接过仁命手中递过的骨刺，莫斯提马看着周围包围过来的生物，万年不变的笑容敛去，只剩下死寂和淡漠。
而这份漠视一切的无情，才是莫斯提马真正的性格。
“只是在这片大地上，漫长时间会摧残生物的理智并让人变成只会攻击的野兽，就算能够侥幸保持理智，暴力也会变成本能，没有任何感情，你确定你不会变的和她们一样？”
“不会。”
仁命举起拳头，将扑向他的野兽一拳砸开。
“为什么？”
莫斯提马挥动骨刺将同样扑过来的野兽头颅刺穿，无视脸上沾染的鲜血，淡淡问道。
拉特兰给予她的惩罚差点让她死掉，意识也差点迷失在时间的长河以及这片大地。
但她凭借想见眼前这个人的执念，最终在漫长时间的折磨下得以顺利活过来。
代价是，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没让她无法产生任何感情。
现在，除了她身边这个人，还有能天使以及她姐姐，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有你在，我相信我们会一起回去。”
仁命平静的声音中带着坚定，拳头不停砸出。
鲜血，也不停向周围飞溅.....
“我有什么理由值得你去相信。”
莫斯提马淡淡问道，平静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感情。
“你有在乎的人！尽管不知道她是谁，但你的行动已经告诉我，你在乎她，而我也一样，不论经历多长时间，经历多少战斗，我们必须有回去见那些人的理由。”
仁命平静回答着，但是挥动拳头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攻击方式也越来越凶猛。
“哦......”
眼眸微震，莫斯提马嘴角突然重新勾起一丝笑容，对着仁命玩味道:“我在乎的人是你呢？”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你回去！”
似乎在低声咆哮，仁命攻击的拳影连成一片，似乎想将周围阻碍自己的一切全都摧毁。
“......”
目睹着仁命拼命挥拳的姿态，莫斯提马感觉自己内心某个地方剧烈跳动了下。
然后......
“哈哈哈哈哈.......”
清脆的笑声从莫斯提马口中传出，和之前那礼貌性的轻笑不同，这次的笑声，仿佛是某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宣泄，
尽管如此，她攻击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似乎已经成了某种本能。
顿了顿，她玩味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我见证一下你的这份想法能维持到何时，如果你能真正坚持下来，并陪我不迷失在这个世界里，我把自己交给你支配也无妨，千万......不要变成只知道攻击的野兽呐。”
“你也一样。”
仁命眼角跳动了下，沉声回应道。
.................现实世界中......
能天使和拉普兰德等人在不停打闹，让整个大厅混乱无比。
而莫斯提马和仁命则是对座在一起，一杯又一杯默默喝着，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突然间，莫斯提马率先开口道。
“你的继承人，很不错。”
只是，莫斯提马的声音和往常不同。
恢宏，沧桑，沉稳有力，仿佛一头巨龙在低声咆哮着。
不仅如此....
莫斯提马的双瞳中有一个小小的时间轮盘转动，似乎她所看到的时间，皆在她的控制中。
“吾所选择的继承人自然有吾认可的价值，他不会迷失在那片世界里，倒是你.......你不怕自己继承者出事？”
仁命的声音也不一样，清脆，空灵，娇柔又带着高贵，完全是女性声音。
“想掌握时间必须有无视时间侵蚀的心境，哪怕展露一丝脆弱，她也没资格支配时间，并被时间所泯灭。”
‘莫斯提马’将酒杯放在面前轻轻摇晃着，短短片刻，一股醇香的气息便从酒杯中扩散。
如果大帝在这里，一定会闻出来并发出难以言喻的尖叫。
因为这杯酒的时间已经在须臾中流逝了百年，并成为了价值千金的绝品美酒。
“你的无情，让吾厌恶。”
‘仁命’眼眸微垂，将手中同样变醇香的酒倒掉。
“咕.....”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莫斯提马’继续沉声道。
“时间面前，万物皆会不复存在，我对待任何事物同样如此，否则你的继承人也不会被我拉入那片坟墓中，他想掌握莫斯提马，必须接受我赋予他的那份考验。”
“多久？”
‘仁命’皱了下眉头。
并不是仁命想掌控莫斯提马，而是黑蛇暗中操控的缘故.....
如果不是顾虑到仁命意识安危和周围的俩个鲁珀族孩子，她定会不顾一切和这头龙开打，然后让那只黑蛇变成碎渣！
“那片坟墓凶险无比又很多同族，考虑到这点，，最短五十年。”
祂如此回应道。
“现实世界呢？”
“五十分钟。”
“.......”
她沉默了，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希望仁命不会再在五十年的经历中与莫斯提马产生感情，否则一切都会如黑蛇所预料的那样变的越来越糟糕。
而且，黑蛇也会因为仁命掌控了时间的力量，从而拥有真正重生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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