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引人犯罪,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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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引人犯罪,无法自拔

  深夜,沉睡,入梦,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被斩断的山峰,以及带着凋零之美的枯色黄昏。

    亭台上.....

    “离人未愁,家国安宁,这天地,依旧美不胜收啊。”

    酒壶畅饮,白珠坠落,待到再也汲取不到那稍许晶莹,令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酒壶一丢,对靠近的仁命招了招手。

    “哟,小家伙,你来了。”

    “嗯,这次是.....”

    “别急,先说说我那二哥,你前不久应该见过他。”

    双手枕头依靠在亭台顶上,令看着天边夕阳,惬意又洒脱。

    “见是见过,气息也很像,俩股灵魂相互纠缠,却又互相排斥,他的灵魂碎片分割太过严重,搞不懂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仁命摇了摇头,从衣兜中拿出一张画展开,伸手探入其中摸索。

    老鲤身上有一个灵魂碎片,酒盏中也有一个灵魂碎片,俩者一模一样,但老鲤身上的那块碎片气息却更很浓厚......

    如果不是他在白天时拍开老鲤手,老鲤大概率会被俩个神明的灵魂碎片彻底泯灭,融合出一个全新人格。

    “不止是俩个,我那二哥已经疯了,一百八十枚碎片,一百八十枚黑子,一百八十种身份,整个大炎已化为棋盘逐渐被我二哥包围,如果说大哥以音入道,以琴为魂证明自己,那二哥就是以解悟为道,洞悉天下万物,奇门异术,万象权能,皆能掌握!”

    令接过仁命从画中拿出丢来的酒壶,这次并没有酣畅痛饮,而是轻轻啄酒。

    “也就是说太傅执白子,啊......那老家伙嫌自己命长吗?和长生种下棋,光玩命你二哥就能玩他百八十条街。”

    仁命嘴角抽搐了下无力吐槽。

    围棋讲究的就是一个围字,围地多者为胜者....

    如果以正常围棋来看,太傅为百官之首,能够利用的白子根本不是正常数目的一百八十子。

    但难就难在人心难测。

    大炎朝政复杂,为政者各怀鬼胎,墙头草数不胜数。

    围棋中的白子,突然其中几个变成黑子反将棋手一军也有可能。

    但一百八十一黑子永远都是黑子,不可能变,而且还都是阅历经验都超越常人的极致黑子。

    胜负四六开,太傅占下成,如果因为时间太长太傅逝去,那棋局,估计会变三七开。

    “这吾不懂,棋局变幻难测,我只懂如何大梦一场,以及做吾,而非我,来.....,别光顾着说,一起喝酒。”

    感受到了仁命心中的想法,令轻轻笑了下,对其说出了自己感悟。

    “咕......”

    仁命也没客气,一口酒下肚,尽管入口有些辛辣,但很快灼热的感觉在身上流淌,让他浑身轻飘,仿佛置身于云端一般,无恒又自由。

    “宁做吾,而非我!哈哈哈哈哈,极致的想法,极致的追求,极致的个性这才是本我,这才是真正的我!而非泯然众人矣!”

    眼神迷醉,仁命看着天边夕阳,神情有些恍惚,不由愉快笑着。

    “泯然众人?我本逍遥,何须与众人同行,何须出人头地争得一方功名,自我之境,不论走在哪里,心中都有一方天地畅游,不会心生忧虑和孤独,你啊.....还是太迷恋于这世间了。”

    令听闻轻笑一声,对着仁命毫无拘束的柔声埋汰着。

    “迷恋又何妨,没有这世间,逍遥又有何处能去,又能何处能安然入梦,只有这天下世间存在,我们才能证明自己活着,证明自己存在于世间,并逐渐找到自我之路!!这世间.......就是证明逍遥与自我的一杯的美酒!哈哈哈哈哈......”

    胡言乱语的说着,仁命再次朝天举杯敬酒。

    “........”

    令陡然怔住了,她望着前方悬崖边那尽情发酒疯的仁命,一时间该不知道说什么。

    本以为世间已大梦千年,她醉酒一场才有意义。

    但眼前这个少年却更甚。

    【世间为美酒,以此乐逍遥.!】

    不论世间如何,他都会沉醉其中。

    以身化酒,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美酒!!一种享受!!!

    原本以为是温床带来的影响,现在看来却是错的离谱。

    怪不得年和夕会跟随在他身边......

    这少年,本身就是让人无法割舍的一瓶美酒!!!

    优柔寡断者据而远之,但心性豁达无所畏惧者,品尝美酒之后便会无法割舍,尽情畅饮。

    下意识中,这样想着的令舔了舔自己嘴唇......

    这味道.....太香了。

    随后,又是询问.....

    “若是这世间空乏无味,毫无乐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说该怎么做呢?”

    这次,发问的不是令,而是突兀出现于梦中世界的漆黑身影。

    “怎么做?那样活着还是人么.....那样......已经.....死了吧。”

    仁命迷迷糊糊的说着,下意识将一瓶酒丢到对方手里。

    “死了.....是啊,她已经死了。”

    接过酒瓶,黑影也座在仁命身边灌了一口酒,低声喃喃自语。

    “但人活着的意义,不就是让自己......眼中的世界.....赋予色彩么....我也是.........所有人.......都一样,哈哈哈哈哈....”

    无所顾虑的抱住黑影肩膀,仁命再一次开怀大笑着。

    “色.....彩,有道理,下场围棋如何?”

    呢喃着的黑影沉默片刻,发出邀请。

    “好啊,输了能得到什么,赢了能得到什么?”

    仁命摇头晃脑道,架着黑影的肩膀随意询问。

    “你在乎输赢?”

    黑影喝酒的动作一滞。

    “不在乎,但图个有意义,如果只顾输赢,那下棋不就只剩黑白俩色了嘛,单调乏味,都一样,赢多了没意思,输多了也没意思,都没意思,还不如....添点别的颜色.....总之,好看,又或者好玩嘛.....”

    “!!!!!”

    黑影身形颤抖了下,似乎因为这句话内心受到了剧烈冲击。

    添各种颜色仅仅是为了让整体变的好看?

    那他......

    “我赌一瓶酒,你赌什么?嗝....”

    没有等到回应,仁命醉汹汹的打了一个酒嗝。

    “如果你能赢了,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反过来,你也一样,一瓶酒,不够。”

    黑影平静回答着,目光也看着夕阳有些出神。

    祂的一百八十枚黑子,或许根本不需要观察世间的太多棋局。

    因为结局都是一样,不论棋局如何变幻万化,不论棋局如何深邃难懂,但终究只有输和赢。

    大道至简!朴实无华!

    区别在于,它被赋予了各种意义.......

    祂或许,能从对方身上找到答案!

    “咕.......要求嘛.....”

    仁命喝了口酒,一时间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这还用说,一百八十枚黑子里哪个最适合做善后工作,最适合帮小家伙舒缓压力,就用哪个当本体复活呗。”

    年大咧咧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但身影却毫无痕迹可寻。

    “好,就这个!!!”

    一锤定音,仁命当即选定。

    旗鼓相当的合适帮手,他老早想找一个了,可惜博士身居罗德岛不能乱跑...

    “那就开始吧,不过我这围棋可不太一样,是以自身为黑子白子来下的,一场梦,一场人生,一起纠葛,一共一百八十场,场地由夕来画,你如果能赢九十场或者以上,这围棋,就算你赢。”

    黑影舒展了下腰肢,对仁命解释说道。

    “九十场不是平局嘛。”

    仁命晃了晃酒壶,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打算重新于画卷中拿出一瓶。

    “没有平局,只有输赢。”

    轻轻打了下响指,一张画卷于虚空中出现,黑影率先踏入。

    “?!??”

    仁命迷惑的盯着消失不见的黑影,刚打算再喝一口酒。

    然后......

    “哗啦。”

    脚下突兀出现一张画卷,一声落水,仁命坠入其中消失不见。

    最后,断掉的山峰上只剩令一人沉默。

    捡起仁命坠落在地上的酒壶,令对周围虚空无奈道:

    “出来吧,夕,令,你们看着也够久了。”

    而随着令话音刚落,夕和年从虚空中踏步而出。

    显然,她们很久之前就待在这里,只是没有选择现身。

    “怎么样,这小家伙符合你口味吧。”

    年顽劣的吐了下舌头,对着令戏谑道。

    “浅尝即止,还没尽兴,臭棋篓子就兴冲冲赶过来抢人。”

    令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遗憾。

    估计也是感受到温床气息才来的......

    “哼。”

    夕轻哼一声,不想多言。

    “行啦,一百八十幅画卷,一百八十个画中天地,知道你画着累,等小家伙出来我让他好好补偿你,我的好妹妹。”

    年一眼就看出了夕的小心思,对其安慰道。

    “就这么让他和二哥下棋?他真能赢的了?”

    夕气闷回答,冷着张脸不想理年。

    十二个兄弟姐妹中,是以掌握权能的顺序来分长幼的。

    而她则是第十一个才掌握绘画的权能的大炎代理人,也是神明。

    但第二则有些特殊,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弱的,但也是最强的,因为只要他想,他便什么都能学的会,前提是得给他机会和时间。

    不,现在称呼为祂更合适,因为祂已经变成了一百八十个存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祂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成为任何人。

    一百八十个存在同时学习和感悟,那最后融合为一的,估计会让所有人都不敢想象。

    尽管如此,现在的祂也不是仁命能够对付的存在。

    毕竟数千年里,祂已经学会太多东西了......

    “万物相生相克,总有一物能够降服一物,二哥的解析能力或许无解,但别忘了小家伙的本质是什么,或许小家伙前九十场棋局会输,但后九十场棋局......啧啧啧,想不想看祂会以什么模样垂头丧气走出来?”

    年戏谑砸了下舌,对着夕打趣道。

    “无所谓,那个棋篓子根本不在乎自己有什么模样,只要输了,祂就会乖乖听话,当初太傅也是这样把祂领到京城的那间寺庙里的。”

    令喝了口酒,表情有些惬意。

    “我猜.....是老鲤?”

    夕迟疑询问。

    既然是附着在老鲤身上的碎片,那他变化的,也应该是老鲤模样。

    毕竟老鲤和仁命关系挺不错,变成这样最合适。

    “不对,祂肯定会变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模样出来。”

    年扇子一张,乐呵呵的说道。

    “什么模样?”

    夕被勾起了好奇心,令也不由沉默聆听。

    “最容易被小家伙主动按在身下欺负的模样。”

    年如此回答,笑容愈发戏谑。

    万物相生相克,这一克,说不定就是一辈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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