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斯卡蒂与哀歌
当带着塔露拉和嵯峨从七丘城回到酒吧,一天时间已经渡过,饶是精力充沛菲亚梅塔也感觉有些疲惫,在和特蕾西娅打了声招呼后便回房休息去了。
闪灵最近除了喝茶以外什么都不干,每天都在待在酒吧大厅闭目养神。
w在大厅抱怨自己闲得慌,于是让嘉德罗斯教w画画,结果教了一会w又说自己想看书,等嘉德罗斯拿过书让w看了一会,w又说自己想画画,折腾来折腾去,w把书盖脸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管嘉德罗斯怎么想。
实际上就是想打发时间顺便拿自己寻开心,嘉德罗斯很清楚,倒也没什么在意的。
拉普兰德整天都在和德克萨斯待在卧室里不出来,一会玩女仆扮演,一会又国王游戏,一会又拿剑在房间里对劈,一会又拿手机玩闯关冒险,片刻都消停不下。
丽兹待在孩子身边观察,并不停做着笔记。
特蕾西娅则是不停的游走于所有人房间中,兴致勃勃的问着三围身高和体重,并询问对方喜欢什么颜色。
临光待在自己房间里不停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不肯让自己放松一会。
总之,在特蕾西娅下的引导下,众女就算互相见面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会随意的打招呼,并凑在一起聊自己今后的打算和想法,气氛也相当和谐。
但嘉德罗斯却看着这种景象有些迷茫。
他总觉.....缺了什么。
而这种迷茫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真正有了答案。
当双月高挂于天空,嘉德罗斯悄悄来到了房顶等候。
这里在西西里女士的刻意改造下,近乎成了一个小型庭院。
摇椅,小型泳池,花园,还有自动闭合的玻璃穹顶,风格柔和又典雅,看起来分外舒适。
随意创造出俩张椅子,还有棋桌以及棋盘,嘉德罗斯对周围空气淡淡道:
“看了那么久不出来坐会?”
“座倒是可以,下棋就免了,我不想找你下棋。”
黑色长发在风中飘荡,橙色的内挑染分外显眼,额头的龙角古老又悠久,紧致的白衬衣将身姿彻底衬托,她气质分外恬静。
“我现在连落子的资格也没有?”
嘉德罗斯挑了下眉毛。
“你还不知道.....”眼神有些意外,列旋即明白了什么,不由轻轻嗤笑了下:“算了,等你和天上的东西缔结联系就会完全明白自己的身份,况且我也不怎么喜欢下棋,只是形势所迫破必须学点用来解围,现在围已经有人能解了,剩下的自然不用我操心。”
“........”
嘉德罗斯沉默无言。
列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想接受。
自己突然就有了创造一切和改变一切的能力,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死那么一俩次就能随意获得。
唯一的答案就是博士.....
是她刻意算计好了这一步,并引导他向这个方向改变,才让他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于是嘉德罗斯淡淡道:
“塔露拉不来我会和年再次死掉,这算不上博士的恩情。”
“那凯尔希呢,你有没有为她考虑过,若是你觉得自己损失很大,那你的离去对凯尔希来说又算什么?”
列也很平静的问着。
“老师的恩情我不会忘,罗德岛今后有麻烦我也必定会帮忙,但我已经和她走在俩条不同的路上,所以你回去告诉老师,我让她失望了,但我不后悔。”
“因为那个叫特蕾西娅的萨卡兹?”
“对。”
“随时间流逝而轻易消失的俗套的爱情,还是你被大炎那成家立业那种无聊的风俗给影响了?”
“你觉得俗套那就是俗套,但我的回答是我们彼此想把生存的意义赋予给对方,给予对方安宁和幸福。”
“听起来有些意思,幸福我倒是不怎么懂,不过能让人安宁下来,倒是我们这些活到厌倦的老家伙梦寐以求之物,甚妙....怪不得我那妹妹天天念叨你,还说没了你自己睡不着,貌似有可取之处。”
“夕?”
“我那胆小又自闭的妹妹还好,令观察了你很长时间,最后跑过来跟我说一个人喝酒是很潇洒,但缺了点情调,让人搞不明白。”
“夕.....么。”
嘉德罗斯垂下头平静呢喃着,内心有些怅然。
当初在画中世界不眠不休用三年时间才掌握绘画的点睛之境,才被夕给认可。
后来又在画中用五百年的长梦时间和夕一直讨论绘画的灵魂。
最终在第九百年的时候和夕意外结成夫妻。
而从画中梦境回到现实中后,夕就一直以夫君的身份称呼他。
但孩子的出现,却是他把特蕾西娅看成夕才意外诞生的。
那时候他依旧没明白爱是种什么东西,也固执的认为那只是一种感情的等价交换而已。
结果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正辜负的不单单是斯卡蒂,还有夕。
那个不善言辞的画家....实际上却是以最平淡的方式深爱着他,而他却一直都没有察觉,只会以同样的方式去简单关心对方,而非爱着对方。
他亏欠对方的,根本无法弥补。
思绪未至......
哀伤又悠长的旋律回荡,如潮汐一般蔓延在整个城市中,撕裂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而嘉德罗斯也清晰感受到,那首破碎旋律中的蕴含的悲伤到底从何而来。
那是亲眼见证了离别,内心被爱人彻底撕裂到无法愈合的破碎灵魂,代替了哭泣所产生的哀鸣。
因为无法再哭出来,到最后也只能这样述说离别。
愈合不了.....哪怕再次见到他,那种撕裂的破碎也无法再次愈合了。
列饶有兴致的听着,最后不由鼓掌赞叹出来:“能够贯穿任何生灵的旋律,这种境界不亚于我大哥的自我之音,以人类之身达到这种地步,果然....人类着实是有趣又危险呐。”
“........”
嘉德罗斯沉默无言。
他不想说是他的消失才造就了这受破碎的哀歌.....
这只会让他更觉得自己无法弥补斯卡蒂。
灵魂破碎产生的哀痛......根本愈合不了。
“难得弄到的火刀酒,送你了。”
虚空中探出一只白皙手掌,提着酒壶放在嘉德罗斯面前。
“不光是年,原来你也在。”
列挑了下眉头,看向周围虚空。
令的能力是穿梭在梦境和现实中,倘若待在别人梦里还容易发现,但待在令自己的梦里,就算是把泰拉最顶尖的战力拖过来也不见得能奈何的了令。
“别忘了颉还在他身上,只要颉愿意,我们随时都能被拖过来,哦~这水墨气息,夕也来了,这下省了不少功夫。”
令的声音于虚空传出,丢下一句话又没了声息。
“........”
嘉德罗斯闭上了眼睛,他只想静静选择等待。
哪怕心中苦涩甚至让他无法呼吸,但他依旧不想借酒浇愁。
他在等斯卡蒂.....
等对方给自己痛苦,等对方给自己折磨,等对方给予自己撕裂和愤怒。
直到对方平息痛苦,不在哀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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