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水月的提前预告
在萨卡兹的意识之海，在这众多萨卡兹的灵魂汇聚的地方，水月从没想过他会见到博士，而且……这个博士似乎不认识他？
不存在认错的可能，也不存在被欺骗的可能，确实是博士没错，水月轻轻拨开那些飘荡的意识，然后来到她的面前，博士显然对这里感到陌生，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移动，她只能站在原地，然后看着水月走到自己的面前来。
“博士……你……不，你确实是我认识的博士，但是未必认识我。”这是水月的直觉给予他的回答，“你来自过去？”
“啊这个，应该是的吧，我只是想体验一下DWDB-221E的效果，我记得我读取的应该是普瑞赛斯的备份留存才对，为什么会……碰到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博士很是茫然，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她是很喜欢水月，但是也不至于在意识的世界构想出他的存在，她意识到自己头戴的黑色王冠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
“只是一次尝试而已，嗯……原来是这样啊。”水月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博士是来自于前文明的历史投影，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意识之海，过去和未来是可以相交的。
但他还是不太理解，自己接入的明明就是萨卡兹一族的意识端口，难道是因为博士之前把这个王冠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面，是的过去的博士同一时间介入了这个端口，她无意间把自己弄成了信号中转站？？？
水月猜测多半是这样，博士前两天的无心之举居然整出来这么大一个活儿，但是如果眼前的博士身处过去，那么她所在的世界线要么偏离水月此刻的世界，要么就会收束回来。
他伸出手去，觉得光是靠言语可没办法讲清楚那些，好在这里是意识的世界，所以他轻轻握住了博士的手，然后踮着脚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
先是羞涩，博士小姐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粉色的迷梦，然后是瞬间的恍悟，水月将他的猜测和记忆，以及一些不可告诉他人的猜测一并传达给了她。
只是一瞬间，唇触既分，她只觉得嘴唇上有一些甜，似乎那份柔软的触感还有所残留，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中断了和DWDB-221E的连接，回到了现实世界。
可是脑海里多出来的，那些隐约让人脑袋有点疼的讯息绝不是作假，那她……
“怎么样博士，还好吗？”
普瑞赛斯关切的询问着，博士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她站起身来，意识到刚才那是一次巧合，一次命中注定的巧合，想要和遥远的未来对话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这也向她昭示了此刻自己所处的这个文明最后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
就像他们推测的一样，这个世界已经迈向死亡，所有的努力都徒劳无功，文明的毁灭是所有世界线的收束结果，无法更改整体……但，她可以留下更多！
“我没事，普瑞赛斯，我向申请继续深蓝计划，就当是……为了能让我们的同胞苏醒之后，有一个更适合生存的环境。”
事实不可能是这样，普瑞赛斯太了解博士了，所以她不会去问为什么，她只会表示支持。
而在遥远未来的那一头，水月从萨卡兹的意识之海抽身而出，以免给史尔特尔带来别的负担。
记忆的整理需要很多时间，史尔特尔大概会睡上好一会儿的时间让自己能把那些记忆从头到尾的看一遍，水月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随后摘去她头顶的黑色王冠。
收获颇丰，这是水月心里的第一感觉，史尔特尔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但他不会擅自窥探朋友的记忆，那很不礼貌。
“有必要去一趟维多利亚了。”
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因为水月现在同样在维多利亚也有不少的分散子代个体，所有萨卡兹的动向和大公爵们的谋算他都能知道。
他知道这会儿萨卡兹们正在进行物资运输和建设工作，风暴之塔，飞空艇，嗯……甚至有巨兽的骸骨，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节点，肯定不是用来当WiFi的。
还有大公爵们，明面上按兵不动，背地里恨不得把伦蒂尼姆当筛子渗透，各怀鬼胎，有人想要扶持新王上位，有人想要寻回旧王血脉作为宣称……嗯，这么说起来维多利亚的末代君王的女儿好像就在罗德岛上啊。
水月轻轻咬着手指，意识到罗德岛上貌似聚集了很多不得了的人物，放在任何地方都能掀起一些波涛的那种，但这些和水月无关。
不管是维多利亚的波涛汹涌还是玻利瓦尔的战火燃烧，他都不在意，他的任务只是对抗那些足以毁灭泰拉的威胁。
但他确实有必要去见一下特蕾西娅，以特蕾西娅作为接入点，他可以更好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史尔特尔这边得到的更多是……某种命定的巧合，让他得以窥见古老文明的一角，看见那个古老且辉煌的文明如何在星海畅游。
“这是……又要下雨了？”
伦蒂尼姆的大会堂，变形者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姿态，他注视着原本放晴的天空再度被阴云笼罩，心中生出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在方才那一刻，他或者说他们都感觉到了那来自萨卡兹众魂的惊讶和谨慎，有人触及到了众魂，是哪一位血脉纯净且足够久远的同胞呢？
来不及思考，因为客人就快要来了，变形者从直觉上判断出来客的身份，因为变形者的族群和对方的族群有太多的相似性，他不知道该将这位客人划分到哪一个类别。
是那些千百年来在这片大地上游荡，性格各异的兽主？还是那些千年前开始就已经极少有出现过的，掌握各种权柄的巨兽？
不，那是一种全新的存在，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一种概念。
“生命……”
变形者呢喃着，看着那生命的恩泽降落大地，哺育万千生灵，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不管是萨卡兹还是菲林，它都一视同仁，在生命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车碾过的痕迹再度萌发青草，感染者感觉格外轻松，他们体内的源石在这场雨下很安静，就算是沐浴在雨中也不会生病，甚至越发精神。
他伸出手去接住一滴雨，感受着其中存在的足以让一只羽兽死而复生的生命力，意识到了这一次那位客人的来意可能并不简单。
不过水月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是用地面上的水留下了一句话：过两天再来，我先看看伦蒂尼姆的旅游指南有什么好吃的。
“这……算是委婉的预告？”
变形者看着眼前的字重新变回水花，有些搞不太懂水月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也需要考虑一下……如果水月要来的话是不是该给他留点好印象，水月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也不喜欢血魔大君的做派，要是那个老红眼病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水月揍一顿……
而且现在伦蒂尼姆被萨卡兹占领多年，虽然还没有到明面上翻脸的时候，但城市里的维多利亚人已经陆续开始离开，这座城市早在二十多年前失去了它的君主时就开始衰落，那时变形者就站在台下，看着那位君王被斩首。
“这些雨水饱含生命，来自你说的那个存在？”
近地漂浮着，食腐者之王走到了雨中，这场雨连他这个死亡和腐朽的存在也一并滋润，何其的公允。
其他的王庭成员和赦罪师也走到变形者的边上，刚才的来自血脉的异动以及这场异常的雨，隐约的联系起来了什么。
“祂会来，我们需要做好迎接的准备……嗯，有谁知道伦蒂尼姆那家小吃街最好吗？”
如果是别人，那变形者毫不怀疑这只是客气话，提前预告自己要来，但如果是水月……变形者觉得搞不好他真的只是来旅游的，他也猜不透水月的想法。
不得不说变形者不愧是和海嗣有些相似性，水月的确是抱着旅游的想法去维多利亚的，但不是现在，他才回到罗德岛没多久呢，而且也不用自己亲自过去，只是找特蕾西娅做个转接而已。
“模仿的很成功，嗯……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
从生命之海的角度，水月可以感觉到在那片维度里面有许多地方都出现了共鸣的反应，和萨卡兹的意识海的共鸣，这代表他的猜想是正确的，生命之海只是收敛了水月的意识，没有收敛源石的那一部分，或许是本能的不希望被别的记忆和感情污染。
那么他就需要面对另一个决定了，这关系到这场战争的最后是哪一方胜利，关系到他还能否以水月的身份回到能天使的身边。
“水月！”突然蹿出来的小猫猫打断了水月的思考，“你在想什么？”
熟练的爬到水月的背上，迷迭香的尾巴喜悦的摇摆着，这段时间她有些忙碌，都没什么时间来找水月。
“没什么，谢谢你迷迭香。”水月忙摇头，刚才差点陷入了思维的死循环，还好迷迭香及时的把他唤醒，“今天怎么有空找我了？”
“今天没有训练，也不用出任务。”
小猫咪很粘人，水月伸出手挠了挠她的下巴，然后把迷迭香放在地上站稳。
“身体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脑袋不疼了，也能记住很多事情，水月你也用记事本？”
迷迭香看向水月挂在衣服上的那个小册子，水月自己也看过去，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好一段时间没翻阅过了，实际上这已经是他用的第十个记事本，之前的九个都已经写满了。
“是啊，有些时候总有些事情记不住，还是有记事本会方便很多。”
水月打开记事本翻了翻，从哥伦比亚北方又发生了天灾再到伦蒂尼姆的异常天气，又或者是某个朋友的生日，答应了要陪着某人去做什么事情，他把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都写在了上面。
迷迭香想看，但水月已经把记事本收了起来，捏了捏小猫猫那对柔软的猫耳。
“走吧，我带你去吃蛋糕。”
“好，啊水月，煌这段时间总是问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小猫猫单纯的眼眸里透露着好奇和疑惑，以及一点危险，水月估算了一下迷迭香的牙齿尖锐度，然后还是决定不把事情告诉她比较好。
“可能是因为之前一起喝过酒，她说要和我做兄弟吧。”
虽然事到如今这兄弟是肯定做不成了，水月一想到还有嘉维尔，这脑袋就是一阵的大，他倒是也找两人谈过了，这件事情大家不可能当没发生过。
“确实是煌说得出口的话。”迷迭香天性单纯，没怎么怀疑，“那我要吃布丁。”
“再来一杯咖啡奶怎么样？”
“好！”
看着水月牵着迷迭香走远，一直都在走廊另一边的多萝西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毕竟她和水月也不熟嘛，没想到迷迭香居然会这么亲近水月，这些天她总想着和这只小猫接触，但都被对方拒绝了，迷迭香见到她都要绕路走，让多萝西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比较吓人。
但说实在的，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算是和蔼可亲，长得也算漂亮，有点想不通啊。
与此同时的哥伦比亚特里蒙地下研究所，熬夜加班的研究员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空杯子，再看一眼这堪称要命的工作量，欲哭无泪的拿起杯子去隔壁准备再接一杯咖啡。
在他走后，头顶通风管道不断有水滴下，越滴越多，越滴越大，海妖007确保没有多余的水分被遗落，然后操纵眼前的电脑搜索起一个名字。
“多萝西.弗兰克斯，有了，我看看……研究项目，源石的物质和非物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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