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木瓜牛奶对神是没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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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木瓜牛奶对神是没用的啊!

  还是那个熟悉的海浪拍打在熟悉的沙滩上,围着被斯卡蒂砸出来的大坑,林恩等人又围了个圈儿,重新生了个火。

    还别提,有了那个坑以后,至少吃完鱼以后不用往海里乱扔鱼骨头了。

    就地一埋,指不定等个几年就能长出棵树来。

    ——以上两句话均来自老鲤。

    “这海里真的没有海嗣,只有鱼……”

    斯卡蒂一脸迷茫地从海水里冒了出来,柔顺的海白色长发在水中漂浮,一时之间给这位虎鲸小姐带来一种“水中圣女”的既视感。

    不过当她游上岸以后,这一点点浅浅的圣洁感顿时就被破坏了个精光——她居然用手里的剑在海里捕鱼,还一连捅了三四条几人叫不出名字的海鱼串在剑上,那柄用高科技材质构成的顶级冷兵器大剑就这样附上了一层咸鱼味儿。

    然后她还很兴高采烈地把这鱼往火堆上放!

    别提,还挺香的。

    “这不对劲啊,明明附近到处都是海嗣的腐烂味道,怎么就找不到半只海嗣呢。”

    林恩也有点迷茫。

    海边有海嗣的味道,这不奇怪,毕竟自从大静谧之后,海嗣的活动范围便大幅度地扩大了,以伊比利亚的海岸线为中心,整个东南方向的沿岸海域基本上都有海嗣活动的踪迹,只是伊比利亚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而层出不穷的深海教徒,导致了伊比利亚这边受害尤为严重罢了。

    像是雷姆必拓这样的邻国,首先大部分民众他根本就不信教,其次也没有像伊比利亚从繁荣转向衰败的巨大转折,习惯于勤恳工作的人民不需要充实自己的内心,很少愿意将身心托付给一个不知来历的奇怪邪教。

    炎国就更不用多说了,人家千年之前亲手击坠了炎国土地上的大量“神明”,仅剩的神明碎片也一个比一个接地气,很少以神自居,于是乎千年以来从统治者到民众,大部分炎国人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像深海教会这样的邪教,入境传教没几天,估计就要被人举报了换五十万……

    根本就没有传教的空间好吗!

    所以深海教徒使了劲儿的霍霍伊比利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首先伊比利亚人本来就吃宗教那一套,从拉特兰教到伊比利亚国教再到深海邪教,横竖都是宗教啊!再说了伊比利亚的历史遗留问题实在是太多,无论是区别对待阿戈尔人的大坑,还是放弃海岸线城市留下一大群没有活路的平民,亦或是由盛转衰导致了民众生活质量急剧下降……

    抛弃阿戈尔人,令越来越多带着知识的阿戈尔人投身深海;抛弃已是累赘的土地和人民,让那些活不下去的平民堕入深渊;放弃复苏经济,用恐怖的铁血手腕控制国家,则是导致了普通人之间产生了大量的猜忌和腐化……

    每一次艰难的抉择,伊比利亚都令深海教会壮大了不止一倍。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这么选择,伊比利亚可能早就没了,伊比利亚的统治者们选择了最有利于国家延续的方法,却忽视了很多东西,几十年来,他们从未真正低下头去,看看那些饥贫交加,几乎活不下去的人民。

    这也算是封建国家统治者的一个绕不开的通病了,毕竟统治阶级和民众几乎是完全割裂隔离的,而这种弊端在一个国家走向衰落的时候显得尤为严重。

    咳咳,说回海嗣的问题。

    海边有海嗣的气味,这不奇怪,尤其是炎国的沿海地带也属于海嗣侵扰的范围内。

    可问题在于,这里到处都是海嗣的臭味,再搭配上如今的风平浪静,就给人一种非常不寒而栗的感觉了。

    自己就好像不知不觉踩入海嗣陷阱的猎物,四周的角落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钻出来一面包车的海嗣怪物。

    “令小姐,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令放下手里的烤鱼,她拧开酒葫芦,浓郁的酒香冲散了一点周围的气味,这才让她稍有些不适的表情变得缓和了些:“我不知道构筑这梦境空间的人是怎么想的,这儿的味挺大……”

    令虽然没有和海嗣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些许有关海嗣的传闻,尤其是近几十年,江南海岸时不时便有海嗣出没,军旅行伍之间有关海嗣的消息也算得上是流传已久了。

    令只是避世闲居,却不是真的与世隔绝。

    再加上她的面前有一个真正意义上和海嗣打交道的专家,之前喝酒时也聊到过有关海嗣的情报,至少对于海嗣这个物种的大致特点,令也算是了然于胸了。

    现在看来,海嗣这玩意实力如何暂且不提,味是真的挺重的……

    海嗣的腐败臭味是源于灵魂方面的不同,像是令这样强大的存在,哪怕捂住口鼻,也能自本能感觉到这种异状。

    而林恩和斯卡蒂就更不用多说了,论怼海嗣这方面,两人可是相当专业的。

    “尚蜀是内陆城市,从来没有和海有过接触,更别提海嗣了。”

    林恩皱着眉头说道:“所以这个梦境空间绝对不会是自然形成的,其背后必然有一个手段高超的主人,将我们邀请了过来。”

    “而且他还一定见过海嗣,或者说,至少在南方沿海地区待过,不然不可能模拟出如此逼真的环境。”

    斯卡蒂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烤鱼,表示林恩说得对。

    在场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搞不懂“海嗣气味”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老鲤了,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内陆人,他只闻到了这海边不断传来一股咸鱼味儿……这海风一吹,他仿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咸了。

    眼见话题变得沉重,他不由举起手:“说不定就是这儿咸鱼味太重了,所以这边的主人打算塞几个活人进来去去味儿……”

    林恩、斯卡蒂和令齐刷刷地把头扭过去看他。

    “你闭嘴!”

    怎么什么严肃的事儿跑到老鲤的嘴里就莫名其妙地掉逼格呢。

    ……

    “尚蜀,真是久违的地方。”

    年撑起一柄象白色的竹伞,从容地走在幽邃的曲径小路上。

    比起平时在罗德岛随意自在到了一定境界的打扮,年此时此刻的模样倒是显得优雅靓丽得多,一身得体的白色旗袍搭配一副合适的高跟鞋,旗袍的间隙裸露出洁白如玉的一双长腿,龙尾和手臂末端的鲜红又与衣饰花纹相互呼应……

    褪去了布满尘硝的工程大衣,贴身的旗袍凸显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往日随意扎起的发丝也被精心打扮了起来,衬托其少女神明如童话精灵一般美丽的容颜。

    恰到好处的打扮,让这位风格不羁的神明小姐一时居然也有了一种仙子般的神秘美感。

    ——只可惜胸还是平了点,尤其是和她的好姐姐、好妹妹一比,更显得落了下乘。

    同样是旗袍,两人最大的差别便是胸口的容量,明明是款式相近的衣服,夕看上去显然更加波澜壮阔一些。

    和年相比,夕那天青色水墨风格的旗袍在色彩上更加惹人注目,而黑色的高跟鞋也很好地搭配上这种风格,加之她行走之间在地面上踩出的淡淡水纹波澜,更是显得其如高岭之花一般高洁美丽。

    若要说有什么地方两者是完全一致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在旗袍的半遮半掩之下,同样显得完美无瑕的双腿了。

    不得不说,除了某些比较残念、不可避免的先天性因素之外,两者的身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将少女的魅力焕发得淋漓尽致。

    不愧是姐妹。

    当然,在身材方面,和更加成熟的令一比,她们两个都是臭妹妹。

    “你还来过尚蜀?”

    跟在她身后的夕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不过又有点释然,自己的这个姐姐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可不是哪里都去过了。

    听说她早些年的时候还打算把自己藏在旅行箱里“偷渡”去卡兹戴尔玩,这一千年过去了,陈年旧事暂且不提,年倒是真的完成了她年轻时的梦想。

    也就是润出炎国闯荡。

    炎国很大,许多人终其一生也很难走完炎国的大江南北,但神明的寿命远比人类悠久,千百年来,这漫山遍野的繁荣也在年的眼中尽显枯燥。

    和居于一隅的自己不一样,年是闲不住的,她天生喜欢四处跑。

    听说她现在在那个叫罗德岛整天游手好闲的,也不知是什么样的老板这么倒霉,花钱养了个净会吃白食惹麻烦的。

    对于自己的这个姐姐,夕还是比较了解的。

    能力,年当然是有的,而且还可以用非常强来形容。

    所谓地生五金,作为司掌锻造这一方面的“权能”的神,在如今这个工业化高度发达的时代,年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可是真的太恐怖了。

    你想想,在千年之前的古代,科技尚不发达的时代,作为一名铁匠,最多也只是锻造些坚固的盔甲,或是强大的兵器。

    可是在现代呢?

    只要给她足够多的材料和时间,她可以把炎国整个要塞化,构筑数不胜数的高楼坚城、人偶兵俑,莫说是一人成军,一人敌国都未尝不可,就连冒失入侵的邪魔恶神,在钢铁洪流之下都要饮恨当场。

    可能力归能力,心态上嘛……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年那懒散悠闲的性格,注定了她不会做个兢兢业业的匠师。

    “尚蜀啊,我记得我在这里住了两年还是三年来着?莫约是九百多年前的时候……”

    年把伞搭在肩上,歪着头思忖了一下:“记不清了,反正那时候这里还是十八峰,现在已经变成十七峰啦。”

    你这是硬生生把山都给熬死了……

    夕仿佛有一口陈年老槽卡在了喉咙口,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也算是为难她那冷冰冰的性子了。

    “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

    曲径小路逐渐化为通天的台阶,年随手把自己手里的竹伞往外一扔,便径直走上了云雾缭绕的山峰:“还是先想想办法把令姐找出来吧……她那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性子也没比我好多少,不认真点的话,指不定那老天师都找上门来了,我俩还在山里乱转呢。”

    “也是。”

    夕微微颔首,她的目光越过遥远的山峰与云雾,一时之间竟有些晃神:“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你?起码有一千年了吧,不过我三四百年前倒是见过她一次。”

    “她……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么……”

    年的脚步陡然一滞,转而回头,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好妹妹,并且视线着重停留在对方的胸口,直到夕用格外迷茫的眼神对视上来,她这才幽幽地开口了:“夕,你说对于我们来说,木瓜牛奶真的有用吗?”

    “啊?”

    “几百年不见,我只觉得她胸口这里的分量越来越大了……可恶啊,一千年前的时候,差距明明没有那么大的!”

    年小姐的表情转而变得恶狠狠的,她仔细比对了一下自己和夕,便更加咬牙切齿了。

    夕愣了好久,这才明白过来年的意思。

    她的表情瞬间便冷却了下来,冰冰凉凉地吐出一句“无聊”,便自顾自地向前走了。

    相比起年,她是真的不在乎这个方面的大小区别,而且和在外闯荡几百年,性格随着时代而变化的年不同,自闭在家宅了千年的美少女Neet姬的性格多少还有点……复古。

    简单点说就是,她觉得年这直白的话语太没羞没躁了,以至于夕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后悔跟着这个乱来的姐姐出来乱走乱逛的,还不如宅在自己舒适的小窝里写写画画,潇洒惬意而且自在……

    但一想到那个缭绕在自己心头,让自己千年不敢闭眼的噩梦,夕又只得打起精神来,她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却也不想人走茶凉,笔墨山水最后消泯在一声疯狂的嘶吼下。

    这样的结果,没有美感。

    “唉。”

    夕低低地叹了口气。

    前途堪忧啊。

    希望罗德岛是个能摸鱼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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