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
太阳升起,晨曦的曙光刺破昏沉的黑夜,这座繁忙的都市再一次迎来了那独属于智慧文明的喧嚣。
那场短暂而又离奇的荒谬梦境,终究是拨云破雾,化为乌有了。
而作为这场大梦寥寥无几的见证者之一,年此时此刻正揉着自己发麻的脖子:“疼疼疼……啧,落枕啦!”
关于神会不会落枕这种神奇的问题暂且放在一旁不提,毕竟年是出了名的丢人神,她不但可以打麻将输个精光,还能打个铁掀了罗德岛的工作间天花板,甚至能在楼梯上滚出个风火轮……这种天打雷劈的人才,有这么多前车之鉴在,睡觉的时候落枕好像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了。
至少罗德岛上知道活认识她的人,绝对不会作出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来。
不过另一边的夕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位“姐姐”舒展着身体,冷不丁丢出一句话来。
“你看上去真的有人性了很多。”
“有人性?对比一千年前的我吗?”
年挑了挑眉头:“拜托,那时候我们就连什么是人类的情感都摸不清楚,也就大哥二哥大姐活得透彻,其他几个哪个不是浑浑噩噩的?都像是穿上光鲜亮丽衣服的野兽一般,也就只有入世以后,大家才有了个人样。”
说着,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妹妹脸色黑了些,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补救:“啊哈哈,我不是在说你之前没个人样……一千年前的夕宝也很可爱,起码也是人模狗样的!”
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情况啦!?
而且夕宝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称呼!?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人模狗样应该不是个褒义词。”
“嗯……那就是很斯文败类?”
年挠了挠头,好像这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她有限的词汇储存量,真的很难支撑她说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发言,毕竟她这几百年都混迹在市井之间,言辞粗鄙一些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的,真的。
在那一刻,夕只觉得自己的血压蹭蹭蹭地往上涨,那表情隐约已经有了种火山爆发的迹象,年的这张嘴是真的已经不能用祸从口出来形容了,或许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更加恰当点……
克制,要克制,不能和这个不靠谱的姐姐一般见识!
于是夕深吸一口气,主动撇开了话题。
“接下来呢?令姐找到了,罗德岛的人也见到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劝说令姐来参与你那个天方夜谭的计划?”
夕想了想,又补充道:“令姐虽然是个诗人,但却理性务实得很,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和期望,而且还是个散漫性格……你可别指望三言两语就把她逼到我们这边来。”
“你这说得我好想是在逼你上梁山一样……”
夕的眼睛一瞪:“如果不是你径直打到了我的画里来,你觉得我会跟你走?”
年挠了挠后脑勺,决定掠过这个话题。
“我的计划也不算很天方夜谭吧,至少现阶段,我只是想在罗德岛开个家庭聚会啊?”
“你以为到时候打上门来的老天师会听你解释那么多?”
提到老天师,年的表情顿时变得悻悻了起来,很显然,她打不过。
“但那老头也不会这么忙里偷闲地跑来找我们算账吧……我可记得他还在边疆打邪魔呢!”
一道声音插足入两人的对话交谈之中。
“没错,在那之前是打邪魔,但你个瓜娃子搞事后,你就是邪魔——天师府的老怪物可不少,如果你切实做了什么损害大炎利益的事情,这群老头会把你当邪魔来刷一遍又一遍。”
“放屁,哪个不长眼的这么诽谤,邪魔哪有本姑奶奶那么天姿靓……唉令姐轻点敲!”
那看上去像根法杖实际上是个金箍棒的“龙腾法杖”便“Duang”的一下落在了年的头上,清脆的声音让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夕都头顶一凉,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捂自己的脑袋。
顺便一提,“龙腾法杖”这个名字是夕在刚刚喝酒的时候一拍脑袋想出来的。
也不知道会用多久就是了。
被打得满头包的年看到一旁憋着笑的夕,顿时悲从心中来,一种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情绪涌动在年的脑海中:“令姐,刚刚夕宝也在说你坏话!”
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了。
“年!你算计我!”
于是一旁看戏的夕也不免被拖入了“战局”之中……或许也可以说是一边倒的挨打环节。
没办法,作为长姐的令,不但威严满满,而且实力强大,年和夕在她面前只能乖乖挨训,别的啥也干不了。
不过在旁边“观战”的林恩看得真切,令其实没有因为年那“冒失的计划”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表现得很生气,与其说是在修理自己的妹妹,倒不如说她很享受这种和妹妹久违互动的环节,于是不一会儿三人分开,不管哪个都把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了。
“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是一年前……不,如果是一个月前,我或许都会因为你的想法而惊叹,然后拒绝——因为纸面上的成功率太低了,这不是计策,这是在赌博。”
令的尾巴扫了扫地面,把灰尘祛除之后,便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倒是丝毫没有作为姐姐的架子。
而年则是眼睛一亮,因为她已经猜出了令还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但是,好吧,暂且不提我是因为什么而改变了主意,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想法很有吸引力,值得我去冒一次险——以你们的姐姐的身份。”
说到这里,令微笑着向不远处倚墙而立的林恩眨了眨眼睛:“今后就要多多关照咯?罗德岛的人事部长先生。”
“当然,我的荣幸,女士。”
年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多余的那个。
不对啊,明明剧情应该是令姐以自己为桥梁和罗德岛联系上的……怎么就把自己给跳过了呢?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话音未落,令的棍棒已经重重地敲在了年的铁头上。
这次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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