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觉醒来竟与世界为敌
听到龙枪说的什么【吃表】之天罚后，在游衡前世打牌时的，有关于人鱼小姐的卡组本身——也就是珠泪哀歌族的回忆，统统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毕竟，珠泪哀歌这卡组，在游戏王牌圈，乃至圈外都知名的一大原因，除了它那傲视群雄的强度之外，便是其那最大的特点——所谓的不老不死，轮椅漂移。
这典中典的三大特征，强大、美丽、不老不死中，强大指的是卡组强度，美丽指的是美人鱼妹妹们好看的卡图外表……不老不死，指的自然是每次遭遇禁卡表狙击后，大家都觉得人鱼要倒闭，但却每次都能缝上点奇奇怪怪的东西，瞬间轮椅飙车归来的强大复活能力了。
所以，当游衡听到龙枪口中说的什么天罚，上天的制裁之类的话，第一反应便是不屑，完全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我操，我们珠泪会怕这个？你怕是没有听过赛博女鬼的威名……哦，这世界的人好像还真没听过，那没事了。
而龙枪那边显然不知道游衡两世为人的经历，更不清楚其上辈子那个OCG世界中关于珠泪的种种传说，她只是带着善意，但又想要告诫一般向游衡和人鱼小姐问道：“嗯，作为这只人鱼精灵的契约者，你怎么想？”
可对此，游衡自然是根本就不在怕的——他扭过头，戳了戳肩膀上趴着的Q版小人鱼。
看着肩膀上的小人鱼，游衡虽然表情柔和，但眼神却充满坚毅。
“无所谓，根本不带怕的……什么天道，什么宇宙意志，不过就是些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的狗种罢了。”
面对龙枪的询问，游衡只是一脸天下无敌般的睥睨。
“珠泪哀歌族……当镇压世间一切敌，必将无敌于天下！”
——珠泪，启动！
而龙枪大姐头那边，反倒是被游衡这狂到没边、简直一副贴脸对着天道往下竖大拇指发弱爆一般的态度给震慑住了。
对此，龙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般说道：“很早之前，我听在人类世界的老一辈精灵们讲过一个传说。”
“据说，我们精灵所要经历的，在人世间和精灵界的轮回，并非是一种正常的状态……而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两个世界的天道和规则混乱后，所产生的结果。”
“并且，老一辈的精灵还说，总有一天会有某个绝强的人类决斗者会带着某个绝强的精灵，联手操翻这个错误的规则，以个体之力，击败他妈的整个世界……开创一个无论对精灵还是人类来说都是崭新的决斗时代。”
看着面前的狂小衡，龙枪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这怕不是……说的就是你们啊。”
但这话传到游衡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思——一个奇妙的想法，不由自主地在游衡脑海里浮现。
——从在这个世界重生，到遇见人鱼小姐之后，他的人生明显有了巨大的改变，原本“规规矩矩走完决斗之路，在决斗世界扬名立万”的路线，变为了“一切都以老婆为准，霸道决斗者深深宠”的全新剧情。
而在现在所走的这条剧情上，无论是人鱼小姐和狼妹两位家人的提醒、还是游衡自己的体感，他都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在这条他与两位家人一同前进的路上，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与敌人。
原本那条走职业的道路，大概类似于那些什么运营型的游戏，走的是“重生之我是职业决斗者”这样的道路。
如今，踏上了人鱼小姐和狼妹的这边，走的显然是，带着不少魔幻色彩的RPG类型，这条路上，多半是要降妖除魔，与各种各样的敌人与boss战斗，无时无刻不“杀杀杀，突突突”才算合理。
但问题就在于，游衡都觉得，自己已经和狼妹有了不浅的羁绊，而人鱼小姐这第二武魂也算是彻底接上了，现在的剧情多半是走入了正轨——但直到现在，游衡都没有明确地意识到有什么boss、敌人之类的存在。
在听了眼前这位龙枪姐的一席话后，游衡这才算是醍醐灌顶，终于理解一切——合着在这条与人鱼还有狼妹相伴的道路上，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并非什么简单的一个两个反派或者boss，而是天道、规则这等存在……是他妈的整个世界啊。
游衡仔细一想，倒是觉得这倍感合理……毕竟，对于一个拥有俱舍加珠泪之力的今世强者来说，单单的一个或多个敌人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有以天道、规则作为敌人——他妈的整个世界都对上，这才能算得上是合格的对手。
到这里，连游衡自己都发现，自从成功驳上珠泪卡组，与人鱼小姐合一后，他整个人的霸念和狂气，都增长了不少，整体思路突出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与现在正趴在肩膀上、皱着眉头的Q版可爱小人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连坐在对面，算是在规劝和提醒的龙枪姐，似乎都被游衡现在不由自主所散发出来的霸念给震慑住，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呃，我特别提醒你一下，这个所谓的天道惩罚，什么【禁限】，什么【卡表】，只是一个传说，我们也没有实际见过，具体会是怎样的一种表示形式，我也不太清楚……”
“但能很明显确定的是——恐怕在很多方面，你和他，都会收到来自上面的针对啊。”
说着，龙枪指了指游衡和肩膀上的人鱼小姐：“举个例子，从你的决斗水平来看，在人类世界里，你应该有从事些什么相关工作吧？”
“比如，职业决斗者之类的？”
得到了游衡肯定的答复后，龙枪姐又伸手指了指上方，大概是想表达“天道”之类的意思：“这样的话，那可就糟糕了——等你待会离开这里，回到人类世界以后，恐怕你就会感觉到，在很多关于决斗方面的事情，这“大能”给你的规制了。”
“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在人类世界里，卡片精灵想要快速获取力量，迅速找回状态的办法——那就是通过契约的伙伴，去快速吸收人类决斗者的关注。”
“在这种方面，察觉了你的强大并感受到威胁的天道，肯定不会让你如愿……祂会从很多根本意想不到的地方，甚至是像时间空间这种离谱的角度，来给你制造困难。”
“而且，可能还会有许多本来与你毫无纠葛的人或精灵，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成为你的敌人……并且，在与你见面之前，他们还会有如神助一般，成长到一个无比强大的地步。”
龙强诚恳的提醒浅显易懂，游衡这算是听明白了——大概意思就是，既然以天道这个整体为敌人，那其作为没有实体的存在，大概无法亲自下场，也不能整出什么天道化身来跟自己对碰。
所以，日后可能就会有什么“掌握着闪灵之力的决斗者”、“掌握着风火水地等多种元素的决斗者”，作为大大小小的boss与自己对抗……并辅以，那什么禁限卡表之天罚。
这听起来，倒是相当有趣……毕竟老话说得好，与天斗，其乐无穷嘛。
不过，看眼前的龙枪，或者说十二兽这个卡片精灵个体，保持着一种中立和相对友好的态度……这表明了并非每个卡片精灵，都会是自己的敌人。
看着游衡的表情，龙江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我是中立……而最近，我在你们人类世界，学到了一个词，用在这里就非常刚好。”
“好像叫做什么……长远投资？”
——良久过后，等到游衡跟龙枪的谈话结束，人类和人鱼离开了会客室、又离开了精灵聚落，狗妹才走进走了进来。
她探头探脑地看了看自己这位龙枪大姐：“怎么样，人已经走了？”
“嗯，刚走不久……小老虎怎么样呢？”
“别提了，已经被打懵了，我先让她找地方先歇着了……这屁股都被打肿了，已经成人鱼俘虏啦。”
闻言，龙枪倒是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哦，那到时候还得给她做做思想工作……毕竟，以后可能还会有不少跟这个人类与精灵打交道的地方呢。”
听到这话，狗妹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啊，以后还要打交道吗？”
“刚刚不是都看见了，他已经被大人盯上，已经算是天道黑名单上面的高危人员了吗？”
“呃……我们这样跟违背天道，注定要被天罚之人混在一起，真的好吗？
“这有啥？那个天道该罚谁罚谁，旁边的人和精灵，肯定是不会管的。”龙枪挥了挥手，表情满不在乎。
“再说了，谁说这什么天道玩意儿、什么规则，就一定是对的呢？”
“妹呀，我们现在生活的不都挺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我可不想被这规则一直束缚着，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丢掉所有记忆，陷入轮回，在两个世界死去活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遵守这莫名其妙的规则……”
“那怎么说来着……哈哈，风险投资嘛。”
******
而游衡这边，在和十二兽这“中立单位”的对话结束，收获完满满的情报后，他照着龙枪的指示，走出它们生活的精灵聚落大门，走上了“回到人间”的小路。
按照龙枪所说，它们这精灵聚落，乃是建造于人类世界与精灵世界的夹缝之中、所处位置极为巧妙的奇特空间，完全不遵守人类世界里的地理概念——只要走出山门，踏进那片云雾之中，人类自然就会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也就是回到人类世界。
只是，在走出山门，走进那云雾后，游衡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直接回到人类世界，而是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如同真的踏进云层一般，周围云雾缭绕、如同无人仙境。
而这白茫茫一片空无一物的空间，带给游衡的感觉并非想象中的什么“美丽”、“宁静”，而是给人一种无比寂寥、令人浑身发寒的恐惧感——看着这片没有尽头洁白，人只会感到一种仿佛到死都走不出去、将永远被困在这里一般的死寂。
这场景，让游衡忍不住就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你在平原上走着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这墙是什么——死亡。
所幸的是，在这死亡般的孤独般扑面而来的同时，游衡别过脑袋往旁边一看，还能看见闭着眼睛、一副晕乎乎模样趴在自己肩膀上的Q版小人鱼——在看到人鱼小姐的那一刻，无比的安心感便布满了内心，这莫名的恐惧立刻就通通消散了。
这时候，游衡突然看到，面前这千篇一律的白色中，似乎有部分空间在蠕动，在洁白中渐渐构成了一行小字。
【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决斗者，我在此劝诫，立刻放弃你肩膀上的东西——那是精灵界的万恶之首、不死不灭的魔鬼，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存在】
【若放下，你的人生将万事顺意、前途光明；若不放下，便是要与世界为敌、你的人生将注定走向衰败】
游衡几乎立刻意识到——这玩意，或许就是前面龙枪她们所说的，什么“天道”、“大能”之类的玩意了。
大概是注意到了这逼动静，原本趴在游衡肩膀上的人鱼小姐，这时候也偷偷睁开了眼睛，眯着条缝观察着眼前的白字和游衡。
游衡的反应，也很简单啊——他想也不想，就伸出右手，竖起一根中指：“啥比。”
“你都知道我是决斗者了......居然还要决斗者放弃牌组、放弃老婆，几个妈啊，敢这样说话？”
大概是游衡的回答太过出人意料，那天道白字都被震慑的沉默了几秒，过了好一会才胡乱的重新敲了行白字出来。
【不是，人类，你不明白，你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这种肤浅的地方上】
【你只是被这外表蛊惑了，你......】
这回，游衡的回答同样简单：“哈哈，急了。”
【......】
于是，或是规劝、或是威逼利诱了几句后，这天道白字终于是理解了游衡的油盐不进。
在沉默了数十秒，发出一段大概是表示无语的省略号后，这白字大概是放弃了，只恼羞成怒的留下四个字。
【油盐不进！】
接着，在这大概是代表着天道意志、大能的白字消失后，周围的浓浓白雾也终于紧跟着消散，但并未与之消散的，则是种相当明显的、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敌意——世界的敌意。
显然，在游衡那坚决站在老婆身边的态度下，这“战他妈的整个世界”主线剧情，从这一刻起，正式开始了。
待到意识突然回神、游衡从床上坐起身来后，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就是摆在枕边、都打开了一半的一蓝一红两个卡盒。
红色那个，自然是那魂の伙伴、俱舍怒威卡组所存放的盒子；而蓝色那个......虽然没有切实拿起来看过，但仅凭借着从卡盒那传来的、跟之前趴在自己肩膀上的Q版人鱼小姐一般的感觉，游衡也能猜到，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看到代表着老婆的卡组那一刻，什么“世界的敌意”，统统都被抛在了游衡脑后。
——只不过是跟世界为敌而已......但我获得的，可是珠泪哀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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