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我就是符华,你们的班长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朝雨低下头,银牙紧咬。她这一生都不知什么叫反抗,不得不花费了许多的力气,才将这大逆不道的问题说出口。
【师父,可以放过四妹吗?】
在看到了这一幕后，琪亚娜反应了过来：“四妹...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矛盾点了吧？”
“的确。”
北辰缓缓回复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琪亚娜便不禁感慨了起来。
“到头来她们都是为了袒护师妹，才走上的这条路吗...”
“这倒也不是。”
北辰缓缓反驳道。
相比起看过了太多历史沧桑，人情冷暖的符华。这些弟子更像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七人虽然都获得了轩辕剑的分身，但却鲜有人能有符华的心境。
“畏惧死亡是人的本能，这些弟子意识到符华要肃清四师妹以后，都想到了自己将来入魔的结局是一样的。只要有人从中挑拨，她们肯定会愿意放手一搏。”
“所以...她们就杀死了班长？”
北辰没有认可琪亚娜的说法，只是提醒了一个要点。
“可别忘了，赤鸢仙人最后还是成了你们的班长。她作为经历过终焉时刻的融合战士，可没那么容易被杀。”
“的确...”
说完，俩人便继续观看起了符华的记忆...
仙人符华对于大徒弟的恳求，只是保持着沉默。
片刻后，她说出了曾对苍玄之书说出的回答。
【她已走火入魔了，朝羽。】
赤鸢没有再说下去,但林朝雨却蓦然想起了那句话。讽刺的是,这句话在不久之前还出自她自己的口中:死是她最好的结局......
羽毛中承在的记忆，在到达这里时便中断了。
虽然，这记忆相当短暂，但其透露出的讯息却让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俩个感到脑袋不够用。
【她就是第一个......太虚七剑中唯一没有出现的那个。】
在看到羽毛中的记忆后，琪亚娜终于彻底相信了北辰所说的。
而同样相信了的布洛妮娅，也在此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琪亚娜，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太虚山！】
【为什么五百年前的她,会出现在现代的太虚山！】
布洛妮娅说完了这番话后，便将目光投向了与林朝雨有过交集的北辰。
她这么一看，琪亚娜也跟着看了过来。
俩人盯着北辰，一副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的好奇模样...
“看我干啥？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天命考察员，碰巧在太虚山调查情况的时候遇见了你们而已。”
“......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信吗？”
琪亚娜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她认为天命中，战斗力能达到女武神强度的男性...似乎只有齐格飞这样的卡斯兰娜后裔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卡斯兰娜？
不...他为什么没有卡斯兰娜标志性的白色头发？而且从他的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崩坏能反应。
除了在战斗时，能够觉察到一些外，平时就根本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信任是一切合作的基石，你们也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不是吗？那么我也有所隐瞒，不是很合理？”
面对琪亚娜的质问，北辰习惯性的开始了诡辩。
“所以，就让这些秘密继续保持下去吧。”
“虽然很不情愿，但眼下我们的确不能爆发冲突。”
在听到了他的答复后，琪亚娜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她便将自己通过思考得出的真相说了出来...
【......我好像隐约,明白这里发生什么了。】
【打从我们来到这座山后，一切就变得很不对劲。这里和班长让我看过的样子不同，崩坏能的浓度也高得异常。】
【那些羽毛——它们和班长的羽毛并不相同。】
推算到这里，俩人可以说已经算到了识宝的存在。
只不过在前期的剧情中，她并未显露。
所以她们俩还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识宝和符华两人给她们设下的圈套，
目的，只是为了向她们展示“赤鸢仙人”这一存在的过去。
【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太虚山！这里......是哪？】
【又是谁......】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发出强烈的光芒。
布洛妮娅回过神来，注意到了那发光之物，正是林朝雨曾经留下的羽毛。
【......我们再去一次。事情的真相,一定就在这根羽毛里。】
伴随着白光的闪烁，三人再度开始了和羽毛的共鸣...
这一次，羽毛中所蕴含的记忆是有关于那七个弟子的。
而第一个与琪亚娜她们相遇的弟子，仍旧是秦素衣。
【你们好。】
女子模糊的身影轻轻晃动,她在等待。
【这只是一段记忆,真的吗?我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呀......】
看到对方在重复念叨着死亡，琪亚娜上前问道：
【请问，你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已经死了呀......】
秦素衣喃喃自语,她的身影越来越淡。
【我……死了呀……】
最终，对方就这样重复着对死亡的惆怅消失了...
【她没有攻击我们？】
其实不仅仅符华的这个徒弟，后面遇见的其余徒弟们也都没有阻拦她们。
这些人的话语间，都流露出了一种生死看淡的超脱。
似乎她们都已经是脱离人世的魂魄，与现实世界没有了任何关联似的...
最终，在陆续接触过这些弟子的影子后，琪亚娜和布洛妮娅推开了浮云观的门...
伴随着门扉的敞开，呈现在三人眼前的并不是仙人居住的道观内景。
而是...一片她们绝对想不到的诡异地带。
琪亚娜踩在那柔软的手背上，与布洛妮娅一起回过头去。
结果便看到了她们心心念念的班长...此时竟然变成了白发红瞳的巨人！
【诶，你们花了好久啊。】
【诶嘿嘿~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识宝嘴角带着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微笑。
她盯着自己手背上的三人，虽然只是这样注视着。
却让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俩个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一共就那么几段记忆,我还特地安排了人指引你们，怎么会用这么长时询啊。】
就是在这样的压迫感下，识宝用她那奇怪的语气跟三人聊起了天。
只可惜，听到她的抱怨，布洛妮娅和琪亚娜俩个除了沉默外...就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见此，已经期待好久的识宝不乐意了。
【哎...吓着了？】
【不好意思,想给你们个惊喜——嗯好吧,有点过了。】
识宝摸这脑袋，一副跟好朋友唠嗑但却又害怕被人讨厌的口气。
【你是谁？】
只可惜，她这样的彬彬有礼，反倒让布洛妮娅更加警惕了起来。
识宝注意到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向后退了一步。
她立马就更加不高兴了：【哎，犯得着谁见到我都问这句话吗。我是你们的班长啊!样子又没变!可恶!每个人都来这套......】
面对识宝的抱怨，琪亚娜冷声说出了她的观点。
【你和班长很像，但她不会这样......】
【说到底,还是不习惯呗。喏,她们喜欢跟你聊,你来跟她们解释吧。不许说多余的话。】
幻境消失了——眼前的诡异场景变成了古老的太虚山。
符华得到允许后，缓缓走向了琪亚娜和布洛妮娅。
【嗨,琪亚娜,布洛妮娅...你们都还好吗？还有那位天命来的朋友，很感谢你能帮助她们。】
【举手之劳。】
北辰回应了一句，随后将目光投向了抱起双手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识宝。
此时此刻，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律者果真兑现了她所说的话。完全没有要亮明与自己身份的迹象。
那么接下来，自己只要装作也是初见，那么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班长......！】
而另一旁，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在看到符华出现后都惊讶了。
只可惜，符华接下来的话被堵在了嘴里。
【唔——】
无形的力量骤然发难,将她牢牢束缚,让只言片语也难以出口。
【都说了不许说多余的话嘛。要公平竞赛,你别作弊。】
识宝警告完，便表示。
【告诉她我们是谁就够了。】
被这样警告，符华只得无奈的点着额头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之前依附在你身上的那片羽渡尘，她是…被奥托杀死的那个符华。】
【...怪怪的。不过还行吧。】
识宝打了个响指,羽渡尘迅速消散了。
看到这一幕，琪亚娜当即开口质问：
【你对班长做了什么！】
随后，布洛妮娅便冷静的分析了起来。她将自己对识宝的看法一五一十的说出口。
而识宝，则是将太虚山的事情如是交代了出去，可以说没有半点保留。
【第三——你们还关心这个？——做戏就要做全套嘛。我亲自给你们引路，这出戏不就泄底了？.…但恰好我脑袋里有一个被封印的家伙，原因我忘了,但她拥有一套完整的虚拟记忆和人格。】
符华被提到后，在脑海中轻声表示识宝不应该这么做。
然而她完全不以为意...
【于是我就用上了,我尽可能给她充分的自由—这才叫演戏嘛。你们都没识破，对吧?】
很显然，识宝并不知道这样说的后果就是让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反应了过来...
【可是为什么......】
【你戏耍我们，你的目的是什么？】
【啊！戏耍？！】
识宝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怎么要你们啦?你们有受到伤害吗?有遇到危险吗?你们全程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一点点出事的可能性都没有。】
【......结果你们就用这样的敌意来回馈我。】
而面对着识宝的质问，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对望一眼。
随后纷纷开始解除崩坏能桎梏，逐步释放出了律者的力量...
一场大战眼看就要开始了...
而就在此时——
“那个...伟大的华女士。”
北辰忽然拦在了双方间，对着识宝询问道：“看到你们刚才聊的那么投机，我不好意思开口问你。呃...我的老板奥托他还活着吗？”
“奥托？”
四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提到了那个男人...
至于第四个人，那必然就是被识宝控制住的符华了。
虽然，此时此刻的她们都有着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但比起这些，奥托死了没有这件事的确能够吸引她们的注意...
“难不成你想知道？嗯~看在需要你充当裁判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你吧。”
说完这话，识宝直接展开了幻镜。
至于展露的画面，正是她在天命总部再一次撞见奥托时的对话。
那时，她正在天命总部内闯荡，在制服了一群女武神后便看到远处一个金发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
她完全没料到会遇见这个人,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即反应过来。
【奥托......】
【嗨。】
在她纳闷的时候，奥托还十分俏皮的打了声招呼。
随后，识宝反应了过来。
【......也是，你这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死。】
【啊,我确实死了。但......幸好备用身体没有放在同一个地方。】
尽管遭遇了意外，奥托主教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倒不是他有多么勇敢，而是...他可以重来的机会很多。
奥托朝远处的火光努努嘴。在那片废墟下埋着的是他的维生室，里面曾有数百具供他使用的肉身。
“奥托...这个男人居然通过这种方式延续生命？真是一个违反了人类常识的存在呢......”
在看到疑似华的识宝与奥托的交流后，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屏幕...
“毕竟这是被允许的。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
紧随着爱莉希雅弹幕飘过的，是一条绿色的弹幕...
只不过，对于当事人的诡辩，屏幕上的识宝此时做出了她的回应。
【......行，那我再杀你一次。既然半个天命灭不掉你,这次就毁了整个天命试试。】
【......等等。】
天命主教微微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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